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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忽而,老夫人察覺氣氛不對,睜開眼,看到紅玉攙扶著龔青嵐的右手,緩緩的走出來。

    「這是齊家大少奶奶?」

    「快瞧瞧,出來了,出來了。」

    眾人齊齊看著龔青嵐,一頭青絲散落,臉色蒼白如鬼,渾身虛弱的走上幾步便要喘幾口氣。皆是一愣,這個風一吹便倒的是齊家大少奶奶?

    看著老夫人的神色,全都變了味。

    「老夫人,你摸著良心,將之前的話,再說一遍。我病倒,你恰好頭痛,將府醫請了進去,為了答謝府醫治好你的病,你便吩咐小廚房做了幾個菜,招待府醫。以至於我這病,拖得到如今都是還不曾好全。今日不過是你囔囔著府裡頭悶,要出去散散心。夫君孝敬你,立即吩咐奴才給你裝箱籠備馬車。好吃好穿的給你打點著,你竟還這般……這般……」後面的話,實是說不出口,龔青嵐掩面落淚。

    眾人看著,全都揪了心,暗罵老夫人在作死。

    老夫人傻眼了,怔怔的看著龔青嵐,覺得她是演戲演的入木三分,就連裝病都裝的人看著碎心肝。

    氣得眼睛通紅,恨不得天上落刀子,劈死她去。

    「老夫人,您這是要逼死我,不給我活路。我的身份是入不得您的眼,可當初娶進府,您可是毫無二話。如今張口閉口說我是破落戶,辱沒門楣,配不上夫君,每每想起,心中著實難受的緊。」龔青嵐梨花帶淚,哭的眾人心生憐惜。

    圍攏的百姓,無非是市井小民。本就心底對權貴家,心存芥蒂。如今,聽著老夫人是因為不滿龔青嵐的身份,嫌棄身份低,辱沒門楣,紛紛冷笑:「活該!這等作死的老虔婆,要是我非得打得滿她地找牙不可。叫她無事,見著誰都滿嘴亂噴。」

    見局勢倒戈,老夫人倒地上打挺。生來便是過著富足的日子,哪裡聽到過市井裡的謾罵。難以入耳的話,氣得老夫人臉色漲紫色。

    「你這小賤婦,信口雌黃!」老夫人渾身哆嗦,窮詞,不知該如何罵回去。氣昏了頭,掀開衣袖說道:「抽打的渾身是傷,你們給做做見證!瞧瞧我可有誣陷她!」

    老夫人撩開一小截衣袖,露出一截皮膚鬆弛的手腕,白白的保養得極好,皮膚並沒有暗沉。老夫人一愣,她之前被虐待的如枯柴,如今真的又長回來了?

    龔青嵐未語先落淚,隱忍的、委屈的的淚水,看的眾人罵的更凶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笑意,這些日子的珍饈燕窩,不是白吃的。

    「走走走,有什麼好看的,這邊是一堆腐肉,看著我都爛眼珠兒。」一個婦人朝老夫人淬了一口,便擠開人群離開了。

    這時,一襲煙紫色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的龔青雅,踩著蓮步,婀娜多姿的走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姐姐,你這是怎得了?前日裡還好好的,如今怎得病得這樣重?可有請大夫診治?」

    原本打算散去的眾人,看到出來的另一名女子,又好奇的停駐了腳步。

    「原本是好了一些,可你姨娘病倒了,又無親近的人在身旁伺候,我這心裡憂思過重。便病了!」龔青嵐柔柔的淺笑,安撫道:「我這病來勢兇猛,去的也快,妹妹莫要擔心。不若今日回府,去看望姨娘。你若實在喜歡齊府,待姨娘有了氣色,再來府上住上幾日?」

    龔青嵐心中冷笑,龔青雅虛情假意的關切問候,實則暗自說她裝病。姐妹情深,實在是不適用她與龔青雅。

    龔青雅臉上變了色,她關切龔青嵐。龔青嵐便直接抬出她病弱的姨娘,倘若當真是有善心、孝心,為何丟下病重的姨娘不顧,跑來齊府享受?

    「姐姐,你怎得這般說?妹妹不過是瞧著你病的厲害,便留下來照料你,你怎能這般作踐妹妹的苦心?」龔青雅美目含淚,弦然欲泣的說道:「姨娘感念姐姐一片好心,便是來信叮囑妹妹好好報答姐姐的賜藥之恩。盡心盡力的伺候,莫要疏忽了。」

    龔青雅的話,越說越誅心,仿佛說她姨娘在龔府受盡苦楚、虐待。生個病,送藥過去都感恩戴德,要小心謹慎的伺候,莫要惹龔青嵐的不快,可見過的是怎樣艱難的日子。

    「姐姐知曉妹妹是個心好的,在姐姐臥病在榻時,替姐姐盡心盡力的伺候你姐夫,夜宵都不曾落下。也怪你姐夫不知情識趣,竟是不領你的好意。」龔青嵐一臉的感激。

    哪個小姨子會如此照顧姐夫?避嫌都來不及的,這司馬昭之心眾人皆知!眾人心裡暗自發笑,這報答姐姐的賜藥之恩,竟是報答到姐夫的床上去。

    龔青雅面紅耳赤,倒真是急出了淚水,嗚咽哭泣道:「姐姐怎得這般敗壞妹妹名聲?姐姐若是不喜妹妹,直說了便是,妹妹立即便回府去,不討你嫌。」

    「妹妹,姐姐的病與姨娘比起來,算不得什麼。你都有與姨娘通信,每日問候。竟是不知姨娘鼻血不止,口舌生瘡,後不利,都在熬日子了。我若再留你,姨娘有個三長兩短,旁人怎得說我?」龔青嵐心中冷笑,眼皮子淺薄的人。瞧著她母親掏體己銀子,便裝病。拿上好的藥材,都是放到藥鋪倒賣了,兌換銀錢。

    季姨娘當初掌家,吃的極好,注重養生,她體熱。再吃大補大熱之物,必會流鼻血而不止,後不利,心火極旺。

    龔青雅變了臉色,她就來的那一天去了信,後於老夫人聯手,便是不曾給姨娘寫信。明明沒有病,怎得就這樣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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