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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48:04 作者: 水墨青煙
    「什麼?」魏夫人霍然站起身,眼底驚怒不定。

    「三少奶奶被陳夫人踹了小腹,一直隱隱的墜痛。三少奶奶忍著不聲張,還是方才痛的越發的厲害,有落紅。嬤嬤察覺不對,請了府醫。府醫說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胎兒本就不穩,如今受了力,怕是保不住了。」珠兒心底惋惜,三少爺好不容易有了傳繼香火的,卻是出了這等事。

    魏夫人半點欣喜也無,臉色鐵青。無人知道,在魏紹勤成親後,她便詢問了大夫,根本就不可行房事,那賤人如何懷孕?

    與人私通,珠胎暗結,竟然做出這等下賤之事!

    「備豬籠!」魏夫人語氣陰寒,勃然大怒的去了三房。

    李麗影早在肚子墜痛,便有了不好的預感,卻不想真的是,看著府醫的話落下,魏紹勤承受不住的身形晃了晃,心底升騰著些許的異樣,轉瞬,便給疼痛湮沒。

    死死的抱著肚子,淚光閃閃的望著魏紹勤,呵呵一笑道:「你也莫要怪我,嫁給你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難免會生出旁的心思。這能怨怪我麼?若你不至於殘廢到這個也不行,我何嘗會做這等下賤的事?」

    魏紹勤隨著她的話,臉白的透明,心底對她僅剩的感激,消磨殆盡。

    「現在恐怕事情傳到了母親的耳中,她興許很快就趕來。這三年來,我雖然拿你撒氣,可也是誠心相與你過日子。如今,怕是不能了,若你念在三年的恩情,便休了我罷!」李麗影淚水順著眼角滾落,偷偷覷著魏紹勤,等著他的反應。見他默不作聲,心裡急了,哭的更加厲害:「夫君,我也知曉我做了糊塗事,可做也做下了,反悔也是來不及。你心中根本就沒有我,對我不過是感念當初無微不至照顧你的恩情。你就行行好,休了我,在母親來之前休了我,放我一條生路。」

    「我我……說過不……不會休……你。」魏紹勤極力的克制著羞辱,痛苦的閉上眼。

    「夫君,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也是不願離開你,若是你不休了我,母親來了定會將我浸豬籠。我不想死,我還想照顧你。這次我誠心改過,母親若是問起,你便說……便說孩子是你的。」李麗影看著他眼底的波動,知道自己是觸動了他,便將早已想好的措詞說出來。

    魏紹勤看著她眼底的驚懼,和不經意流露的算計,心灰意冷。

    「你……你好自……為之……」魏紹勤叫護衛將他推了出去。

    「夫君——」李麗影驚駭的喊著魏紹勤,他這是要不管她了?極度的恐懼籠罩著她,小腹的疼痛密集,一股股熱流噴涌而出。

    魏紹勤頭也不會的離開,在門口碰見了魏夫人,魏夫人擔憂的看著魏紹勤,見他一言不發的離開,眼底布滿了陰霾,進屋喝道:「將這不知羞恥的賤婦,刻上黥面,浸豬籠!」

    ——

    寄夏山莊,發生了這等糟心事,眾人都不敢用膳。催促著開始拍賣,好早早的回府。

    龔青嵐疲憊的走上瑤水閣二樓,看著下面拍賣的場景。

    忽而,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襲來。龔青嵐抬頭,便看到齊景楓滿臉疲憊,乾淨的下巴,冒著些許的青渣。

    「何時這麼忙?」竟沒有時間收拾自己。

    齊景楓目光深邃,湊著龔青嵐的耳朵,輕輕的說道:「振嘯在邊關吃了敗仗,帶去的三千人馬,無一生還。」

    龔青嵐眼皮子一跳,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人平安的回來,可兵符在逃生的路上丟了。」齊景楓這幾日在命人找兵符,忙的腳不沾地。丟了兵符,可是殺頭的大罪。皇上本就忌肆燕王府,如今這個便是絕好的機會。

    齊景楓抱著龔青嵐,下巴在她頭上蹭了蹭,嗓音低啞的詢問道:「今日之事,是你所為?」

    龔青嵐渾身一僵,自然是知曉他暗指什麼事。

    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扯了扯嘴角,緊繃著臉說道:「若是呢?」

    「為何?」齊景楓抓著她的手,輕輕的說道:「嵐兒不會平白主動設計。」

    「你倒是高看了我。」龔青嵐避開了他深邃似海的眸子,將貼身藏在懷中的密令拿出來給齊景楓。

    「這是我在紅袖身上拿到的,齊府本來在風口浪尖,加上燕王府,便更加讓上頭的人忌肆。所以莫怪會下密令借這次機會提拔陳府,取代了齊府。而若要陳府代替齊府,光是上頭那位提攜是不夠,便讓其他三大世家聯合。若其他三大世家爭對齊府,齊府必然會受到影響。若要齊府安寧,唯一可做的便是離間他們的關係,讓他們不能抱在一團。」頓了頓,目光森冷的說道:「密信並沒有寫是給誰的,我猜想他定然也是知曉密令,四家鬧成一團,他定然會出面化解。」果不其然,如她所料,薄黎希在最後站了出來。

    只是不知道,背後還有人推波助瀾,竟是殺了一個無辜的丫頭。

    「還有呢?」齊景楓捏著她的手指,好似隨意的一問。

    「安世子這時恰好吃了敗仗,丟了兵符,上頭定然會藉機問罪燕王府。到時候齊府更加舉步維艱,就是有潑天的財富,又能如何?一個株連,便全都化為烏有。」

    齊景楓靜靜的聽著,知曉她還沒有說完,便也沒有開口。

    「雖然株連是不可能,倘若他們把兵符借著募善會之手,帶出去。上頭扣下一頂偷盜兵符的大罪,我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何況,齊家的財產,當真惹人眼熱。打仗、旱災、秋汛處處要花銀子,當朝皇上,根基上尚不曾穩固。國庫在前朝,便給前朝皇帝揮霍建造寄夏山莊,如今國庫空虛,處處需要銀子。若是你,你會如何?」龔青嵐苦笑,怕是這兵符,也不是巧合的事吧。她甚至隱隱有一個念頭,安世子這場敗仗,上頭那位可有插手?否則,兵符怎得丟的這樣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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