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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7:17 作者: 劍指神洲
「而受害者的信息警方已經做了保密工作。」
受害者…
「受害者…」陳竹看著電視機里的報導,握著遙控器的手指已經發白。
這就是徐蘭庭給保護他的方式嗎?
徐蘭庭以徐氏為代價,以自己為代價,為陳竹鋪好了一條坦坦蕩蕩的道路。
不是跟徐蘭庭糾纏不清的舊情人、不是靠後台上位的金絲雀…
而是一個被徐蘭庭逼迫、威脅,卻憑藉著自己不屈的意志頑強抵抗的——完美的受害者。
「要是我能洗清一身罪孽,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邊?」
幾乎每個台都在轉播徐氏這次的巨大風波。
「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調查案件,徐蘭庭也取得了保釋權…」
陳竹忽地關掉了電視,房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他靜靜地坐在一室昏暗中,忽地有些恍惚。
仿佛還是多年前的那個晚夜,他一個人坐在窄窄的房間裡,對著融化的蛋糕發呆。
霍焰發來信息,說徐蘭庭保釋後就失聯,去向不明。
「不用找。」陳竹說,「我知道他在哪。」
平安巷似乎窄了些,街道兩旁的攤販也少了很多。
曾經的運動器材店,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家蛋糕店,奶油味和香濃的麵包混雜在一起,整條巷子都是甜甜的奶油香。
只是,樓道里的感應燈依舊習慣了裝死,怎麼蹬腳都不會亮。
原先掉漆的鐵門被人重新油了一遍,看著倒沒之前那樣寒磣。
陳竹沒有敲門,而是搬開了門前的小花盆。
呵,鑰匙居然還在。
門鎖轉動,陳竹緩緩推開了塵封多年的往事。
「徐蘭庭,你怎麼老是來得這麼晚?」、「徐總,這麼忙還過來幹什麼?」、「這道題你給我講講」
還有那些隱匿在夏夜裡的,沙啞、甜蜜的低語。
陳竹閉了閉眼,又睜開。
那個原本空蕩蕩的沙發上,男人微微縮著手腳,靠在椅背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桌子上擺著一個有些粗糙的小兔子蛋糕。
巧克力、奶油、糖果…做蛋糕的人似乎想將全世界的甜都放上去,小兔子的背上堆了個小山包似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蠟燭搖搖晃晃,男人深邃的眼底盛滿了燭光。
他朝陳竹一笑,燦爛得像一場夏夜的煙火。
徐蘭庭說:「阿竹,生日快樂。」
男人說著,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陳竹沉默著,坐在了徐蘭庭身邊。
兩人就這樣看著蠟燭燃燒、熄滅,最後化作一縷青煙。
「許了什麼願望。」徐蘭庭問他。
陳竹一笑,「天下太平。」
徐蘭庭也笑了。他笑著,將通紅的眼隱匿在了夜色中。
「還有呢?」男人環上了陳竹的腰,輕輕將人挪到了自己的腿上,咬著陳竹的耳垂,「還許了什麼願望?」
徐蘭庭一下下吻著陳竹的臉頰,吻去了他頰邊的濕潤。
「世界和平。」
「二十歲那年呢,嗯?」男人的聲音輕輕顫了顫,問他,「那天晚上呢?」
混蛋…
陳竹紅著眼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徐蘭庭,你他媽混蛋!」
徐蘭庭被打得偏過頭,低聲笑了一下。
男人按住了陳竹的手掌,吻了吻他的指尖,「還有更混蛋的呢。」
徐蘭庭攥緊了陳竹的手,野蠻地扯下了自己的領帶。
在陳竹帶著哭腔的低罵聲中,徐蘭庭利索地將陳竹的手禁錮在了沙發上。
沙發很窄,陳竹被徐蘭庭半抱在懷裡,一隻腳還撐在地面。
男人的氣息一如既往,強勢又冰冷,卻沾染了一絲奶油的甜蜜。
「唔…」陳竹皺著眉,在甜蜜的苦澀中,微微揚起了頭。
黑暗中陳竹看不清徐蘭庭的臉,只聽見男人的喘息聲。
男人低醇的聲音帶著一絲快意的痛苦。
「阿竹,」他抬指,捻去了陳竹眼尾的濕潤,「寶貝兒,別哭。」
徐蘭庭的吻如雨般降落,一寸寸拂過陳竹的臉頰,吻去了他所有的苦澀。
陳竹聽見他半哄半騙,「不會太久,頂多一兩年。不哭了,嗯?」
再哭,老子心都要碎了。
「徐蘭庭,你個騙子。」陳竹閉上眼,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男人頓了頓,隨後壓抑著低嘆了一聲。
他咬著陳竹,也吻著他,哄著他,說,「哥哥是不是很壞?」
就是要這樣壞,這樣狠,這樣痛,你才會記住我啊。
恨也好,恨,也比漸漸淡忘要來得好。
陳竹說不出話,他睜開眼,望著黑暗中男人一滴滴滑落的汗水、或許,還有未知的、苦澀的淚。
最後,在男人沉沉的嘆息聲中,陳竹似乎聽見徐蘭庭恍若夢話般的低語。
「阿竹,要是我沒有那麼不堪,那該多好。」
可偏偏,他生來就是惡鬼。
那就將惡鬼關進籠子裡吧…徐蘭庭抬手,揉揉陳竹微濕的發。
這樣,他的阿竹才能降落在這浪漫的人間。
作者有話要說: 徐蘭庭:非法囚禁、非法bao養、非法戀愛——非法臍橙
第75章 【結尾新增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