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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7:17 作者: 劍指神洲
    甚至,陳竹也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熱情似火的目光。

    但不知為何,過了許久都沒有人能接近陳竹。

    陳竹還以為是方旭提前打好了招呼,「其實,你不用特意這樣,本來就是出來玩,你玩得盡興最重要。」

    結果方旭一臉迷茫,「啊?」

    DJ的音樂響起,方旭一面不由自主地蹦噠起來,一面大聲嚷嚷:「你說啥!」

    陳竹捂了捂耳朵,總算明白了方旭嗓門大的緣由。

    「你去蹦,不用管我。」陳竹看著方旭蠢蠢欲動又不敢胡亂造次的模樣,不由好笑,他又不是教導主任,「我在這兒喝點東西就行。」

    「好!」方旭想了想,又叮囑,「大哥你可千萬別喝酒啊。」免得喝醉了又擱大馬路上背詩經論語,他可遭不住。

    眼見方旭嗖一下混進了舞池裡,且扭得跟條麻花似的,陳竹不由低聲笑起來。

    可他嘴邊的笑意還未到眼底,就瞥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曾經跟在徐蘭庭身邊的人。陳竹跟他打過幾次照面,隱約記得那人是徐蘭庭的心腹。

    陳竹的臉色瞬即冷了下來,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裡的杯子,借著餘光去看遠處盯著他的男人。

    只見那人抬手攔下了一個人,強勢地擋住了要上前跟陳竹搭訕的人。

    陳竹總算是明白了這一晚上的情況。不知名的怒火湧上心頭,陳竹沉默著起身,直直朝那人走去。

    那人見陳竹走來,竟也不避不讓,沒有一絲跟蹤人的心虛。

    不愧是徐蘭庭的心腹,連行事作風都一樣。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無所顧忌的嘴臉。

    陳竹徑直走到那人跟前,一句廢話都沒有,拽著人的衣領將那人推著走了出去。

    一路將人推搡著來到後門的角落,陳竹揪著眼前人的衣領,咬牙,「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是在問眼前的人,而是在問他背後那個男人。

    「陳先生,我們沒有傷害您的意思,請不用擔心。」

    陳竹氣笑,「所以呢?我還要感謝你們是麼?」

    未待那人接話,陳竹一拳砸在了那張可恨的臉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陳竹有原則和底線,卻不代表他是個沒有脾氣的木頭疙瘩,可以任人揉搓擺布。

    那人顯然沒想到陳竹會忽然出手打人,沒有任何防備地被砸倒在地。

    陳竹緩緩蹲下,從他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遞到那人耳邊。

    「叫徐蘭庭過來。」他冷聲說著——電話那頭很快傳來男人低醇的聲音,「怎麼,陳竹那邊如何?」

    「咳…」那人艱難地開口,「徐總,陳先生他…」

    「他怎麼了?」徐蘭庭的聲音沉了下來,「出什麼事了?」

    陳竹將電話接過來,「徐蘭庭。」他現在連叫出男人的名字都覺得惱怒,「給你十分鐘,過來給我一個解釋。」

    「不然——」陳竹知道徐蘭庭手眼通天,但仍相信法律和公道,「我們警察局見。」

    這次,徐蘭庭沒有讓人多等。很快,酒吧門外傳來一陣哄鬧,限量版的阿斯頓馬丁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徐蘭庭無論走到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男人斯文又英俊的皮囊無往不利,能夠輕易地勾任何人的欲/望。

    但陳竹看著徐蘭庭走近,卻從心底里生出逃跑的念頭。

    他想逃。他恨不得馬上逃離徐蘭庭的世界。

    可徐蘭庭又怎會輕易放過他?陳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跟著男人進了包廂。

    「徐蘭庭,你到底想怎樣?」陳竹開門見山,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在他身上,「如果你覺得頭一次被人甩心裡不平衡,那好,那換你來跟我說分手。」

    陳竹退無可退,男人卻步步緊逼。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分手。」徐蘭庭本能抗拒這個話題,狐狸似地逼近,「陳竹,我又不會害你。」

    見徐蘭庭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陳竹前所未有地憎惡起眼前的男人。

    徐蘭庭永遠都是這樣。自私自利,自以為是。

    他不想陷入愛河的時候,就肆意揮霍陳竹的真心;他想品嘗愛意的時候,又信手取走了陳竹破碎的心;他發覺自己愛上陳竹後,便不顧陳竹的心意自作主張安排好了一切。

    徐蘭庭永遠是那個主宰一切的人,習慣了所有事物以自己的意願為準。而陳竹是超脫他掌控之外的特例,讓他無從下手,卻又偏執地不願意鬆手。

    徐蘭庭身處高位多年,行事作風是來自上位者的傲慢與獨斷。男人的愛是強勢而不容拒絕的。

    就算他愛陳竹,也從來不是甘願默默付出、細水長流的愛。

    作為常年混跡商界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帶著鮮明的目的。他想要陳竹,那便是不擇手段、機關算盡也要得到。

    「陳竹,雖然這句話說得有些遲——」徐蘭庭步步靠近,按住了陳竹往後退的肩「阿竹,我愛你。」

    愛?陳竹抿唇,他忽然覺得十分可笑。

    眼前的男人濫情又自私,從他口中說出的愛顯得太過廉價,陳竹聽著都覺得可笑。

    「徐蘭庭,你懂什麼是愛麼?」陳竹蒼白又無力地朝男人低吼,「你配說這句話麼?」

    他推開徐蘭庭,揚起的拳頭卻遲遲沒有落下。

    多年來的修養還是讓陳竹冷靜了下來,揮拳打人這種事發生一次就已經是上限,他不允許自己成為只會靠暴力解決問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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