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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善源堂重振雄風·PARTⅠ

2023-08-21 22:25:54 作者: 簡瓔
  黎曜軒倉皇奔回家,他神色有些驚慌,一口氣連喝了兩杯水壓驚,還在廳里與丈夫閒話家常的何氏被兒子的舉動嚇了一跳。

  「軒兒,你做什么喝水喝得那麼急啊?」

  黎月寬蹙了蹙眉,對黎曜軒這毛毛躁躁的舉止很是不滿。「堂堂黎家少爺,冠醫堂的少東,你這模樣像什麼樣?成何體統?」

  何氏往他身後張望,奇怪道:「嬌兒呢?嬌兒跟你一同出去,怎麼沒一塊兒回來?」

  黎曜軒哪裡還記得自己妹妹,他受到了極大震撼,早把黎初嬌拋到腦後。

  「可能還在善源堂吧……」提起善源堂,他突然打了個哆嗦,讓他拿刀往人的頸子上割,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軒兒啊,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發青,是冷嗎?」何氏忍不住走過去試了試兒子的額溫。

  黎曜軒撇開了頭,有些不自在。「我沒事。」

  這時,黎初嬌進門了,嘴上鍾道:「哥霊麼可以丟下我自個兒回來?你還是我哥哥嗎?」

  黎曜軒心不在焉地道:「你沒腳嗎,不會自己回來?」

  黎月寬看得心煩,重重將手裡的杯盞擱下,沒好氣道:「你們究竟去做什麼了?看善源堂的女大夫是誰了沒有?」

  「爹,根本不是什么女大夫,是個公子。」黎初嬌有些羞赧地說道:「善源堂有個神醫公子在坐堂,我打聽過了,那神醫公子姓紀,名叫紀玉琢,是馬館主先前救回來的,不知怎麼就在善源堂坐堂了,長得是一表人材、風度翩翩……」

  黎月寬不理會女兒,剎時一雙利眸看著黎曜軒。「軒兒,是真的嗎?」

  黎曜軒蹙眉嘀咕道:「哪裡是什麼神醫,就是醫術奇怪了點,用的東西奇怪了點……」

  黎月寬面色一沉。「如何奇怪?你具體說說。」

  「就是……」黎曜軒臉色複雜得很。「他……在人的身上縫線和動刀子……」

  「你說什麼?」黎月寬的瞳孔猛然收縮,擱在茶几上的手也微微握緊了。

  「是真的!爹!」黎初嬌連忙附和地說道:「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紀公子真的在人身上穿針縫線還有動刀子!」

  「你給我閉嘴!」黎月寬心煩的吼道,又急急問黎曜軒,「那人是怎麼縫線和動刀子的,你詳細說清楚!」

  黎曜軒將兩個病例的治療方式詳細說了,黎月寬聽完,久久不發一語。

  「爹,您如何看?」黎曜軒面上百思不得其解。「那什麼紀公子的,為何會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治療病人,且又真的能令病情好轉?他究竟在變什麼把戲?抑或是掩人耳目的妖術?」

  「什麼妖術?」黎初嬌不服氣的說道:「哥哥自己不如人,就說人家是妖術,咱們當場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嗎?咱們眼睛都沒離開過,又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能使什麼妖術?」

  何氏見丈夫面色凝重,便扯了扯女兒的衣袖,小聲道:「嬌兒,你別吵了,沒看見你爹在想事情?」

  黎曜軒迫切的問道:「爹,您可是知道什麼?」

  今日他所見到的,大大的打擊了他的自信,他問自己,若是遇到相同病人,他能救嗎?

  答案是他一丁點把握都沒有,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救今日在善源堂看到的那兩個急症病人。

  「多年前,我曾在大月國看過開膛剖腹之術,但在咱們大錦朝是前所未聞,你們薛世伯乃是宮中太醫院的院使,是一等一的外傷好手,醫術極為高明,可我也從未聽他說過能在人的身上穿針縫線及動刀子,且你說的在頸子上動刀子的情況,又和我所見過的開膛剖腹情況不同,你所見到的那種情況更為兇險,一個不好病人便會身亡。」

  他雖然想不通那在頸子上動刀的是什麼病症,但他畢竟是醫者,細細推敲也能明白情況的危急。

  「那該如何是好?」黎曜軒懊惱道:「善源堂來了個醫術那麼古隆高明的人,連爹都摸個著猜不透,不會將咱們的病人都搶光吧?」

  「你這是做什麼?」黎月寬很是不快。「這麼快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黎曜軒蹙眉道:「兒子這還不是急的嗎?」

  「急什

  ..

  麼?」黎月寬冷笑。「任憑他醫術再高明,也不是人人都願意讓人往自己身上縫和動刀子,明日我就親自去會會他!」

  「好啊好啊!」黎初嬌在一旁鼓掌叫好,加油添醋的說道:「爹,紀公子醫術真是極為高明,又有膽識,我看哥哥連紀公子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上,光是看著哥哥就嚇得臉色發青……」

  何氏連忙拉開不識相的女兒。「嬌兒,回你房裡去,不要在這兒添亂。」

  黎初嬌還想再說什麼,硬是讓何氏給拉走了。

  回房路上,黎初嬌向自個兒娘親吐露心聲,「娘,今日女兒一見那紀公子即萬分傾心,他丰神俊朗、膽識過人,看起來又無比的尊貴,在蘇月城裡還沒見過有這樣的人物,女兒已經決定了,非紀公子不嫁!」

  何氏驚愕的停了下來。「什、什麼?」

  黎初嬌毅然決然的說道:「女兒要嫁給紀公子!」

  何氏快昏倒了。「胡鬧!」

  「怎麼會是胡鬧?女兒是真心的!」黎初嬌理直氣壯地道:「娘,您想想,紀公子醫術不凡,但無家可歸,聽說他是因為迫於無奈,才會寄住在善源堂里,以坐堂換取食宿,若是讓紀公子入贅咱們家,將他納入咱們冠醫堂,爹多了個得力女婿,豈不是一舉兩得?咱們黎家,若要靠哥哥一人,那恐怕會倒,多個人才不是很好嗎?將來也可以助哥哥一臂之力啊!」

  黎初嬌將打聽到關於紀玉琢住在善源堂的前因後果,自以為是的詮釋了一番。

  何氏被女兒一番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說得暈頭轉向,卻莫名覺得有幾分道理。

  她生的兒子,有幾斤幾兩重她心裡清楚得很,軒兒絕不是可以撐起冠醫堂的人才,可有什麼辦法呢,她就只生了一個兒子。

  要是真如嬌兒所言,那紀公子當真有高明醫術,且又肯入贅黎家,對黎家而言肯定是件好事。

  「娘,您去跟爹說說,把女兒的意思讓爹知道,讓爹快點去見見紀公子。」黎初嬌開始胡攪蠻纏了起來。

  何氏沉吟著,半晌說道:「一切等你爹會過了那紀公子再說,若是過不了你爹那一關,你也別再提了,省得惹你爹不悅。」

  黎初嬌喜上眉梢。「娘,您這是答應會跟爹提對吧?是吧?」

  何氏瞪了女兒一眼。「你這丫頭莊重點,不要事情還沒成就傳出去,若出現你看上什麼男人的流言,丟了黎家臉面,我非剝你的皮不可!」

  黎初嬌笑嘻嘻的說道:「等娘您看過紀公子就會明白女兒的心情了。」

  夜色如墨,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際,院子裡,一個個竹簍里有譚沄娘攤曬的醬菜,風吹落的花瓣莫名的令人感傷。

  馬彩蒙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看著天空的星星放空,雖是放空,今夜卻是她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對未來感到茫然。

  她要一輩子倚賴空間行醫嗎?若是哪天空間消失了,她要如何是好?若再遇到像今天一樣,無法立即進空間醫治的情況,又該如何是好?她要如何抉擇?如何取捨?

  她覺得自己迷失了方向,穿越以來的自信消失了,想要靠收取診金來照顧馬家人的雄心壯志不知跑哪去了,只剩下了濃濃的無力感和力不從心,覺得自己枉為醫者……

  一個人影默默的靠近她,沉聲道:「不必自責了。」

  馬彩蒙低頭看到隂影和一雙黑色繡有祥雲圖案的靴子,她心裡一跳,飛快回頭,果然看到了紀玉琢。

  這傢伙半夜不睡跑出來做什麼?如果她是他,今夜一定特別好睡。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他做了正確的判斷,也付諸行動,還很完美的收場了,如果沒有他出手,那喉梗阻的患者家屬現在已經在辦喪事了。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她立即武裝起自己。「別自做聰明了,誰跟你說我在自責的?」

  「你渾身上下都在說,你很自責。」紀玉琢站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的立場當然不能馬上決定,你也是為了患者著想,若沒有十足把握就動手,對患者可是相當危險的事。」

  她雖然是外科醫師,但實務經驗尚淺,以

  她的資歷,能在設備完善、人員充裕的開刀房裡完成手術已經很好了,今天的情況,沒人能苛責她。

  馬彩蒙眼神複雜。「你不明白。」

  他又不知道空間的存在,她是因為想用空間,差點延誤了治療而自責,他又怎麼會明白她此刻的五味雜陳。

  咦?不過,他是來安慰她的嗎?不是來嘲笑她的?

  「就當我不明白好了。」紀玉琢坐了下來,深深的看著她。「不過,我明白一點,你不會見死不救,如果我沒有出手,你會出手的。」

  馬彩蒙一愣,是嗎?如果他沒出手,她會出手?

  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他怎麼能確定?不一定她想不出支開所有人的辦法,又下不了決心在眾人面前動刀,就錯過了黃金治療時間……

  她深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今天都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那患者可能會死掉,而我現在已經把自己深深埋在土裡了。」

  紀玉琢嘴角一挑。「要知道,面對複雜多變的病情和不同的環境,即便是醫師做的決定也不會完美,因此,只要盡了全力,不愧對自己便行,自責這種情緒大可以收起來。」

  馬彩蒙看了他一眼。

  才他索性用了醫師這個詞而不用大夫啊……好吧!這樣她反而自在,他們都知道彼此來歷,只差沒說破而已。

  紀玉琢並未看她一眼,神情有些高傲,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今天那喉梗阻的患者教活了,可若他死了呢?他的家屬可能會怪罪我們,醫患糾紛可能搞得我們身心倶疲,若是那樣的話,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自責嗎?懂得自省是好事,但過度的感性就沒必要,醫者仁心,只要竭儘自身所能,搶救到最後一分一秒,就是本心了,醫師是人,不是神,不要抱持著你要救活每一個病人的愚蠢想法!」

  馬彩蒙大大的一震,她倏地抬眸,不敢相信的看著紀玉琢。

  有一回,公車翻覆送來三十多個傷患,她搶救一個渾身是血的五歲小女孩,在小女童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她的淚水也不斷的湧出,深沉的難過令她幾乎無力再去救治下一個傷患。

  當時,也在急診室里搶救的於卓看到了這一幕,大步朝她走過來,冷冷的說道:「醫師是人,不是神,不要抱持著你要救活每一個病人的愚蠢想法!收起你的眼淚,立即儘速去搶救下一個傷患才是你現在要做的事!」

  當時他說的話一直刻在她心上,成為了她往後面對患者死亡能夠支撐下去的動力。

  「你……你這些話是從哪聽來的?」她呼吸急促,感到陣陣暈眩。

  同樣是從現代穿越而來,同樣是醫師,還擅長外科,他不會是……

  「什麼聽來的?」紀玉琢忽然劍眉一揚。「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這是我自己的見解,怎麼,有問題嗎?」

  馬彩蒙定了定神。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於卓,若他是於卓,她的名字沒有變,他應該早認出她來了,又為何會不與她相認?

  所以,他不是於卓。

  她深吸了一口氣。「若是讓你不高興了,我道歉,因為你說的那些話,我曾經也聽一個人說過。」

  紀玉琢眼裡燃起了兩簇火苗。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誰?」

  馬彩蒙垂眸,意興闌珊。「說出來你也不認識,是一個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人。」

  紀玉琢的眼光突然炯亮。「如果能再見到呢?」

  馬彩蒙一愣。「嗄?」

  紀玉琢微微眯起眼睛。「我說,如果你能再見到那個人呢?」

  馬彩蒙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紀玉琢低頭盯著她的臉,唇角微彎,眼睛帶笑。「敢不敢跟我打賭?」

  馬彩蒙蹙眉。「打賭?」

  「對,打賭。」紀玉琢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你能再見到那個人,你嫁我為妻,如果不能,我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即便要我摘天上的月亮,我也會給你摘下來。」

  馬彩蒙覺得賭注很是奇怪,怎麼會冒出「嫁他為妻」這一條賭注?難不成他是對她有意思才賴在這裡不走?可他條件並不差,她這麼想會不會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不管如何,這個賭局她是穩操勝算,賭注不管是什麼,贏的都是她,因為,她不可能再見到於卓了。

  「好!我跟你打賭。」她爽快地道:「反正我贏定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再見到那個人的,除非……」

  紀玉琢眼中划過一絲狡黠。「除非什麼?」

  馬彩蒙失笑的搖了搖頭。「沒什麼。」

  除非她又穿越回去,不過那機率應該等於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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