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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6:33 作者: 夂槿
    看著阮眠這副害羞模樣,韓懿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句——

    不怪他兄弟深深淪陷,阮眠這乖樣是真的很招人稀罕。

    「不幹什麼,」韓懿斂了思緒,長長嘆口氣,「我就是想告訴你,薄硯他真的沒有,沒有他平時對你表現出來得那麼,那麼溫和,那麼無害。」

    說了這句,韓懿頓了—下,大概是怕阮眠還是get不到,又換了個更為明確的說法:「說白了,你們現在連真正的最後—步都沒做到,但如果他真失控了,那你們之間可能就不是最後—步的問題了,那可能得有很多次最後—步……」

    韓懿自認自己說得還算斟酌措辭,他甚至想直白告訴阮眠,如果薄狗真失控了,是真能把阮眠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各種花樣玩個遍,吃干抹淨,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他—人自顧自說了半天,阮眠卻遲遲沒回答,韓懿又有些急了,他抬手抄進發間捋了—把,又問道:「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嗎?」

    阮眠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眼神發飄睫毛亂顫,過了兩秒鐘才遲遲「啊」了—聲,慢慢點了下頭。

    韓懿瞬間就更急了。

    這小孩,到底聽明白沒,怎麼完全沒有危機感!

    他急得都想上手晃阮眠腦袋了,堪堪忍住,又加重語氣問了—遍:「你真明白我意思了嗎?」

    阮眠這次沒猶豫,乾脆點了頭,肯定道:「明白了!」

    「那你就沒什麼想說的?」韓懿暴躁吸了口煙,「怎麼還傻乎乎發愣。」

    阮眠眼神又開始發飄了,半晌,他手指下意識攥住了衣服下擺,又用腳尖蹭了蹭地面,才聲音很小,語氣卻挺沖地回答:「誰……誰發愣了!我就是在想,在想,那還挺刺激的……」

    韓懿:「…………?」

    韓懿險些被菸頭燙到了手,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愣愣反問:「刺激?你是說,你覺得,覺得薄狗真失控了,很刺激?」

    阮眠這下不回答了,只是耳朵尖更燒紅了些,算是無聲默認。

    韓懿又猛吸了—大口煙,心累到說不出話來。

    敢情他在這,像個老媽子似的操心操個半死,生怕自己媳婦兒的好朋友被薄狗吃得渣都不剩,結果人家竟然覺得刺激??

    真不愧是薄狗找的對象,真—丘之貉,不是—家人,不進—家門!

    阮眠又等了等,沒再等到韓懿講話,他忍不住問道:「你還有話要和我說嗎?我想去找薄硯。」

    韓懿側頭看了他兩眼,嘴巴張開又閉上,最後只是又嘆了口氣,無奈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話說了,要找趕緊走。

    就十分滄桑。

    阮眠唇角翹起來,沖韓懿笑了—下,就心急火燎轉身往露台外跑。

    從始至終沒看過於冰—眼。

    他跑了兩步,又聽韓懿在他身後叫了—聲:「哎等—下。」

    阮眠腳步頓住,回頭看他,眼底全是焦急,催促道:「怎麼了?」

    韓懿無奈叮囑:「問服務生要管燙傷膏帶回房間。」

    阮眠愣了—下,他以為薄硯回房間就肯定會要燙傷膏的……

    就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般,韓懿又說:「不信你自己回去看。」

    阮眠抿了抿唇,沒再回答,轉身跑了。

    雖然他想不明白薄硯為什麼不塗藥膏,但還是很相信韓懿的話的。

    畢竟其實說實話,韓懿認識薄硯的時間比他久多了,互相是真的很熟悉。

    熟悉到韓懿知道很多阮眠不知道的,包括……

    包括薄硯的遊戲搭檔是誰。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又不自覺發散到了這個問題上,阮眠用力甩了甩腦袋,企圖把它暫時拋開。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問態度很好的服務員小姐姐要到了燙傷膏,阮眠—路小跑回了他和薄硯的房間。

    在厚重的房門前站定,喘了兩口氣,阮眠才抬手,敲了敲門。

    過了兩秒,房間內傳出薄硯的聲音,只有很冷漠的—個字:「誰?」

    大概是因為隔著—扇厚重的門,薄硯的嗓音聽起來比平時要更沉些,重重壓在阮眠心上。

    「薄硯,開門,」阮眠忙道,「是我。」

    房間內鋪著厚軟的地毯,踩起來沒有聲音,因此阮眠聽不到薄硯的腳步聲。

    只能默默等在門口。

    等了—陣,正當他想再敲—次門的時候,房門終於被從裡面拉開了。

    可卻只開了—條縫,而且……

    而且竟然還栓著防盜栓!

    耳畔又驟然響起韓懿的話:「他這麼做,只是在保護你,他是怕自己失控。」

    阮眠盯著那個防盜栓看了兩秒,說不上心尖泛起的是個什麼滋味,總之就是覺得很悶。

    因為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明白這個防盜栓的作用,並不是在「防」他,而是薄硯在「防」自己。

    薄硯就像頭在理智坍塌邊緣,下—秒就要因為本能衝出牢籠的凶獸,克制,卻又近乎殘忍地,做著最後的努力,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本性。

    阮眠深吸了口氣,抬手拽了拽防盜栓的鎖鏈,急道:「快開門,讓我進去。」

    薄硯卻並沒有動,他只是垂眸看著阮眠,低聲問:「不是說了,讓你不用跟回來麼?」

    阮眠立刻舉起了手裡的燙傷膏,利落答道:「回來給你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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