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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6:33 作者: 夂槿
    阮眠手指頓了頓,要不要問?

    不過只猶豫了一秒鐘,阮眠就做了決定,要問,直接問清楚,省得他一直惦記著煩躁!

    阮眠手指飛動,立刻回過去一條:

    在想之前,就是我們進入最後那個門的時候,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發出去,阮眠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可不知道薄硯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又把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Bking計算機:嗯?

    Bking計算機:你是說,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棄你嗎?

    阮眠:…………

    所以這人是真的不覺得羞恥嗎!

    薄硯這次沉默得稍久了一點,阮眠看到對話框上一直是「正在輸入」的字樣,忍不住偷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隔著一條過道的對面,薄硯微低著頭,眼睫垂下,修長手指正在屏幕上戳戳停停。

    阮眠的思維莫名其妙就又開始拋錨,他以前沒發現,薄硯的睫毛怎麼這麼長,手指怎麼也這麼長?

    薄硯這樣的類型,坐在地鐵上,肯定沒少被人偷拍過吧?

    手機突然又「嗡」地一震,阮眠倏然回神,就像做虧心事被抓包了似的,倉促低下了頭。

    邊在心裡罵自己:有毛病?盯著薄硯看什麼看!

    打開手機,和薄硯的對話框果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Bking計算機:沒什麼意思,就是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最開始和韓懿他們分開時候,喇叭里說過的話,要我們切記,千萬不要再弄丟我們彼此唯一的夥伴,所以我當然不會放棄你。

    阮眠一頓。

    他想起來了,當時喇叭里確實說過這句話,所以薄硯會那麼說,只是為了遵循遊戲設置!

    想通了這點,阮眠頓時舒坦了,他噼里啪啦敲字——

    我記得!原來是因為這個,那我就放心了!

    薄硯秒回他:嗯?不是因為這個的話,你在不放心什麼?

    阮眠又是一愣。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在不放心什麼?

    他是個直男,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太奇怪,阮眠小臉又鼓了起來,氣沖沖回了一句:

    什麼都沒有!我放心得不得了!

    發出去,沒再等薄硯回復,阮眠就立刻把手機鎖屏,扭頭看向了窗外。

    薄硯抬眼,看了他片刻,唇角扯了扯,扯出一點無奈笑意。

    -

    晚上,熄燈之後躺在床上。

    阮眠又刷了陣手機,感覺到困意了,就把手機鎖屏放在一旁,閉上了眼睛。

    可托白天鬼屋的福,阮眠發現自己,竟然根本睡不著!

    明明都已經困到眼睛睜不開了,可他只要一閉上眼,鬼屋裡發生的一幕幕就會像放電影一樣,一幀幀都在眼前閃現!

    白牆上的血盆大口,披頭散髮頭頂傷疤的跳舞女鬼,烏泱泱一片目光呆滯的鬼影,沒有眼珠的惡鬼,滿房間染滿血跡的斷手斷腳殘肢,古怪的黑衣人,還有那個飛快旋轉隨時都會脫離開來的八卦轉盤!

    循環往復,沒有休止。

    阮眠用力晃了晃腦袋,翻了個身,把自己又往被子裡團了團。

    可腦海中的畫面又漸漸發生了變化,變成了——

    他跳起來時,薄硯墊在他後背的手;薄硯突出而凌厲的腕骨;薄硯搭住他肩膀,和他對視時的神情;薄硯和他拉手時候,手心傳來的溫度;他嚇得掛在薄硯身上時,薄硯的體溫;薄硯短暫的擁抱,還有薄硯把他舉起來時候,那股沉穩而有力的踏實感……

    當時感覺到的亦或被忽略掉的,現在回想起來,竟都清晰無比。

    阮眠頭昏腦脹,覺得自己出了什麼毛病,他忍不住又翻了個身,還把腦袋用力往枕頭裡埋了埋。

    手機突然「嗡」地一聲振動,阮眠驚了一下,可下一秒,他就像是找到救星似的,急忙睜開了眼睛,摸過來看。

    可誰知道,竟然好巧不巧,又是薄硯發來的消息!

    Bking計算機:沒睡著?

    他們都是上床下桌,阮眠的床和薄硯的床,嚴格來講可以說是連在一起的,共用一個爬梯。

    因此阮眠在這邊翻來覆去,薄硯那邊是能感覺到的。

    看到屏幕上的三個字,阮眠滯了一下,一股無名火騰然燒上頭頂。

    他要說什麼,說自己被嚇得睡不著,還是說滿腦袋都是薄硯,一樣睡不著?!

    前者說出來太慫,後者說出來有病。

    半晌,阮眠把氣都撒在了手機上,用力戳屏幕,只拽拽回了三個字——

    對,不困!

    Bking計算機秒回:那你換個方向躺,躺到這頭來。

    他們平時睡覺都是頭朝牆,腳對腳,離得很遠。

    阮眠不懂薄硯為什麼忽然要他反個方向躺,又正氣著,想也不想就回復道:

    ?你什麼意思,想把我踩在腳下?

    Bking計算機:…………

    Bking計算機:沒那個意思,你先躺過來,我也換方向了。

    屏幕上彈出這條消息的同時,阮眠感覺到床板震了震,聽到薄硯那邊床上發出窸窣動靜,又很快歸於平靜。

    遲疑一秒,阮眠也坐起來,換了個方向躺下了。

    他和薄硯都各自罩了床簾,因此即便是頭對頭躺在一起,卻還是會被床簾擋著,看不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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