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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6:33 作者: 夂槿
    阮眠下意識一個躍起,往後跳了一大步,可他在跳起的一瞬間,才忽然反應過來他身後就是牆,根本跳不開,只會重重砸在牆上……

    阮眠閉起了眼睛,已經做好了後背受擊的準備,可預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相反,落地時候,後背傳來的觸感是軟的,還帶著溫熱。

    阮眠愣了愣,他也顧不得害怕了,急忙轉頭去看,這才發現,薄硯竟然在關鍵時候,把手墊在了他身後!

    薄硯這個動作太出乎阮眠預料了,以至於他靠在牆上,準確來說是靠在薄硯的手上,愣愣望著薄硯,一時間都忘了出聲。

    「嚇傻了?」薄硯笑了一下,動作自然收回手,又問,「磕疼了嗎?」

    阮眠瞬間回神了,他虛張聲勢似的吼了一聲:「誰……誰嚇傻了!我剛就是驚訝了一下,根本沒害怕好嗎!」

    「好,」薄硯深諳順毛捋的道理,「你這麼酷,當然不害怕,磕得疼不疼?」

    阮眠被捋舒服了,他搖了搖頭,誠實道:「不疼。」

    有薄硯的手墊在身後,怎麼會疼?

    回答完,阮眠又忍不住低下頭去看薄硯的手,小臉還繃著,彆扭地表達關心,「你……你手疼不疼?」

    薄硯本想搖頭,可他觸到阮眠眼底真實的擔心,卻又微微斂起了眉頭,一本正經道:「還好,是有一點疼。」

    阮眠頓時更緊張了,他伸手抓住了薄硯的手腕,舉到自己眼前,「哪裡疼?給我看看。」

    薄硯隨手指了指自己腕骨,「這裡。」

    阮眠急忙看向薄硯的腕骨。

    薄硯的手很好看,骨骼分明,腕骨突出而凌厲,像尊藝術品。

    這裡面的燈光不算明亮,阮眠也看不太清薄硯的腕骨究竟有沒有紅,有沒有磕破皮,他吶吶問道:「疼……疼得厲害?那要怎麼辦?」

    阮眠這副認真模樣,看起來是真的乖得要命,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更想欺負他。

    因此薄硯只是猶豫了不到一秒鐘,就毫無心理負擔地低下頭,看著阮眠的眼睛,蠱惑一般,輕聲說:「不厲害,你給我吹吹就好了。」

    阮眠:「…………」

    他嚴重懷疑這人又在匡他。

    看阮眠不動也不出聲了,薄硯輕「嘖」一聲,「算……」

    他正想說「算了,逗你的」,可才只說了一個字,剩下的話音就都卡在了喉嚨口。

    因為阮眠忽然湊了過來,對著他的腕骨,認認真真,輕吹了三下。

    溫熱的,酥麻的觸感瞬間席捲過薄硯的手腕。

    薄硯還隱約聽到了阮眠在小小聲念叨什麼,好像是,「痛痛飛走」?

    薄硯難得在心裡爆了句粗,操了,怎麼會有人能可愛成這樣?

    「好了,」薄硯闔了闔眸,在心裡默念三遍「做個人」,啞聲說,「不疼了。」

    阮眠頓了頓,終於放開了薄硯的手腕,又不放心地向他確認:「真的不疼了?」

    薄硯垂眸,淡淡「嗯」了一聲,「快繼續找線索。」

    阮眠這才想起正事,一拍手,「對對對,找線索!」

    見他注意力被轉移,薄硯輕吐出口氣,在阮眠沒看到的地方,左手拇指輕輕摩挲過右手的腕骨。

    那裡仿佛還殘留著一分阮眠的氣息。

    阮眠再一次把頭轉向了右側牆壁,血盆大口確實嚇人,可看多了倒也能免疫了。

    阮眠這一次沒再被嚇得跳起來,甚至還認真觀察了一下那面牆,這才發現在血盆大口下面,有一扇嵌在牆裡的門。

    只是門特意被刷成了全白,血盆大口又太引人注目,才讓門變得很不顯眼。

    周圍再沒有其他什麼線索,阮眠猶豫了一下,得出結論:「我們應該是得從這裡進去。」

    「嗯,」薄硯也看見這扇門了,沒發現上面有什麼密碼鎖的設置,便直接抬手握上了門把,「我先試試能不能打開。」

    說話間,他手腕下壓,「嘀嘀」兩聲,門就開了。

    薄硯偏頭看了阮眠一眼,「我先進?」

    阮眠很想點頭,但酷哥面子要緊,他還是搖了搖頭,往前走了一步,「我……我先進!」

    薄硯沒和他爭,而是落後半步走在他身後,手臂微微展開,近乎把他虛攏在了懷裡,是個充滿了保護意味的動作。

    不過阮眠此時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環境占據了,並沒注意到薄硯的姿勢。

    進到門裡,兩人就都愣了愣。

    裡面的空間比想像中要開闊得多,同時,也和諧得多……

    裡面,是個空曠的禮堂,右側是個大舞台,舞台的簾幕被拉到了兩旁,舞台上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因此阮眠和薄硯清楚看到,舞台上竟然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左側是觀眾席,同樣空蕩無比。

    沒有跳出來嚇人的鬼,甚至沒有奇奇怪怪的道具。

    但這種所謂的「正常」,在鬼屋裡,也許恰恰代表著「不正常」。

    阮眠又往前走了一步,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先偏頭看向觀眾席,輕聲問薄硯:「我們要不要……」

    話說了一半,阮眠就倏地頓住了,猛然轉頭向右側的舞台看去。

    可舞台還是和剛剛進來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薄硯也轉頭看了眼舞台。

    「你剛剛……」阮眠眼睛定在舞台上,一眨不眨,他下意識攥緊了衣服的下擺,聲線都在輕微發顫,「剛剛有沒有感覺到,舞台上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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