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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頁

2023-09-19 12:35:21 作者: 千載之下
    顧景衡沒搭理,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除了會口嗨,膽子比針尖還小。

    顧紹逸見他不買帳,越說越離譜:「我有幾個朋友就喜歡這種細皮嫩肉的。」

    顧景衡終於怒了,攥著他衣領直接把人拽了起來,「搞清楚你在跟誰說話。」

    顧紹逸笑了笑,帶著些痞氣,「提個建議而已,你要不接受,那就算了。我跟穆洺反正是過不長久了,你要還稀罕,送你玩幾天,我是無所謂的,他應該也很樂意。」

    顧景衡鬆開手,把人按坐到椅子上,「我沒這癖好。」他替顧紹逸扯了扯發皺的領口,「玩歸玩,別動我的人,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可沒現在這麼好說話。」

    顧紹逸笑笑:「也就你當個寶,娛樂圈比他好看的海了去了,我還真沒興趣。」

    ……

    -

    陸宇舟品了品熱氣騰騰的咖啡,問那助理:「我喝出來了,藍山的味道,是現磨的嗎?咖啡我只喝現磨的。」

    助理並不知道自己老闆和這位的關係,只覺這人忒奇怪,「是現磨的。」

    「你們老闆平時也喝現磨的啊?」

    「不清楚。」

    「下次給他沖袋裝的。」陸宇舟繼續品了品,咂摸其中味道,「藍山這味道我還真有點喝不慣,有其他牌子的咖啡豆嗎?」

    「只有這一種。」助理沖他微點一下頭,「您歇著,我出去了。」

    陸宇舟放下咖啡杯,走到環形落地玻璃前,向下俯瞰,除了恐高的那點暈眩感,更多的是無力感,作為渺小生物,在這鋼筋水泥鑄成的城市裡生活太無力了,還是習慣包子油條灌滿吆喝聲的小胡同,就像學生時代騎著自行車走街串巷,渾身都是自在。

    他將臉輕輕貼在玻璃上,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逐漸融化,飛灰湮滅之際,他得抓住自己的形神回到理想中的溫馨小家。

    離開這裡,別回頭,他在心裡默念。

    -

    顧景衡回到辦公室,沒發現陸宇舟,問助理:「他人呢?」

    助理說:「那位先生已經走了。」

    顧景衡沒管,晚上回去,家裡黑漆漆一片,打開燈,小黑躥了出來,沖他「喵喵」叫了兩聲,他心底有種不詳預感,果然,餐桌上壓著一張字條:

    「老闆,我走了,那個房子我已經找中介掛出去了,等錢到帳再匯給你。小黑就留給你了,送到你媽那兒去養吧,你媽這人雖然矯情,倒是挺愛護小動物的,養貓也有經驗。還是那句話,錢是掙不完的,注意身體。」

    第82章 「幫我查個人。」

    顧景衡把紙捏成一團,手上的骨節猙獰可見,他目光微斂,倚著餐桌給陸宇舟打電話,一遍不通,兩遍,兩遍不行,第三遍,提示音永遠是「正在通話中」,男人點了根煙,慢慢走到擺放貓窩的地方。

    小黑在用爪子扑打貓架上垂掛的圓球,玩得很痛快,整間客廳都是它造出來的響動,他彎身,單手把貓託了起來,狠狠吸了口煙,下槽牙咬合得極深。

    「他把你撿回來是幾個意思?故意擺這兒礙我眼?」男人扯了扯嘴角,眼神冷到極點。

    月光很亮,把陽台的瓷磚照得發藍,除卻那把懶人吊椅,還有擺成一排的綠色植被,通通都是陸宇舟買回來的,短短几個月,他就在這裡安營紮寨、生根發芽,破壞能力是一流,而且事事做得理直氣壯。

    顧景衡把小黑放下來,那貓對人類世界毫不知情,一躥一躥爬上了供它玩樂的貓架。

    臥室里依然殘留著他的氣味,明明前幾天他們還在床上抵死纏綿,轉個身小騙子就把痕跡擦得乾乾淨淨,床單是新換上的,被套和枕頭套也是,鐵了心要抹掉所有回憶。顧景衡躺到床上,又給那邊撥了通電話,依然是「正在通話中」,他摔了手機,閉眼沉思到半夜。

    小黑在客廳狂叫,他被吵醒,過去給它充了點羊奶粉,吃飽喝足,小傢伙的精神頭上來了,扒著男人的手想玩,顧景衡嫌煩,捏著後頸給它塞回了貓窩。

    -

    次日,顧景衡把小黑送回了顧宅,盛母沒多問,當寵物貓悉心養著,一連三天,他都沒回去看一眼,第四天晚上,他突然一身酒氣出現在宅子裡,手裡還夾著半截香菸。

    姚叔問他吃過飯沒,他也不答,逕自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沉默地抽著煙。

    姚叔打他進門就聞見了酒味,忙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

    他沒喝,虎口抵著額頭,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我媽呢?」

    「太太已經休息了,剛上樓不久,估計還沒睡,怎么喝成這樣了,先喝點水,我去把張姨喊起來給你煮點醒酒湯。」

    「不用了。」說完捻滅菸蒂,起身朝樓上走。

    -

    走到臥室門口,顧景衡伸手敲了兩下門,盛毓清口氣不悅:「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是我。」

    他媽披著件絲綢睡袍過來開門,近前聞到了刺鼻酒氣,「你喝酒了?」趕忙把兒子拉進來,「別被你爸看見,他最近心情不好。」

    顧景衡躺到一邊的貴妃榻上,閉著眼問:「我那貓呢?」

    「在寵物房。」盛毓清下樓吩咐家裡的阿姨沖一杯蜂蜜水,她自己走到盥洗室擰了把熱毛巾,拿來給兒子擦拭額面,卻被煩躁地揮開,她索性冷眼瞧著,「大晚上受什麼刺激了,跑我這兒來耍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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