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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5:21 作者: 千載之下
甜妹自知理虧,嘴上恨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索性瞪了他一眼,坐床邊給陸宇舟剝荔枝。
陸宇舟看這姑娘一臉受傷,便小聲安慰她:「他是我前男友的秘書,等我前男友過來,我讓他幫你出氣。」
甜妹還是懨懨的:「不用了,我現在特難過,你好像真的不記得我了。」
陸宇舟也覺得難過,不光是對於朋友,他現在連前男友也一併忘得乾淨,死活想不起來曾經的相處細節,「他們說我腦子進水了,所以失憶了。」
甜妹把剝好的荔枝塞進他嘴裡,再隨手抽了張紙擦了擦手,「咱倆是大學同學,大學裡的事兒你也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
「那過雲謙呢?這你總該記得吧。」
陸宇舟絲毫想不起這個人,訥訥地問:「他是誰?」
甜妹嘆了聲氣,往者不可諫,過去的就該過去,「他也是咱們的大學同學,不過跟咱們不太熟,林成你還記得嗎?」
陸宇舟搖頭。
「他是你大學室友,奇葩一個,特喜歡穿gucci的冰絲內褲,還喜歡把那嵌著logo的邊兒故意露出來。」
陸宇舟撿樂子聽:「嘿嘿,你怎麼知道?」
甜妹支吾起來:「就、就被我看到了唄,他不是老把他那內褲邊兒露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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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病房裡來了兩位醫生,都是身材挺拔的高個子,顏值放在那些不修邊幅的男大夫里,明顯屬於拔尖水平,年輕些的管另一位叫「老師」。
那位老師拿著核磁共振的片子到透光的地方簡單看了看,「沒什麼問題,他以前有這毛病嗎?」
「以前沒有,從河裡撈出來就成這樣了。」那位學生看了眼陸宇舟,「這是我表哥的對象,你好好給人看看。」
老師走到病床前,豎起食指叫陸宇舟辨認是數字幾,陸宇舟以為是什麼神秘檢查,一板一眼地回答:「一。」
對方又伸出兩根手指,「這個呢?」
陸宇舟說:「這是『耶』。」
對方笑了笑,回頭跟他學生說:「這不沒事兒嘛,挺好的。」
學生有點無語:「這也行?」
老師收起膠片和紙質報告一齊裝進配套的袋子裡,「你去問問神經科的老徐,這種不明原因的失憶他有經驗。」
陸宇舟插了一嘴:「兩位大夫,我以後能正常生活嗎?」
那位老師沒說話,年輕些的醫生說:「你就是忘掉了一些事兒,對你生活沒影響。」
甜妹面露愁容,顯得比當事人還要憂慮,「他是大明星,跟咱普通人的工作性質不一樣,不影響吧?」
年輕醫生聞言笑了笑,特地打量了這姑娘一眼,「能有什麼影響,他現在能吃能睡的。」
……
甜妹陪他到中午,實在是事多纏身,她跟老闆只請了半天假,不到中午她就趕回雜誌社了。
中午孫姐過來送飯,三菜一湯,菜色清淡。
她把保溫盒一層一層拿出來,擺到餐桌上,陸宇舟坐過去,有滋有味地吃起來,他身體一日日好,食慾也增了不少。
「顧先生今天沒來啊?」孫姐狀似無意地問。
陸宇舟說:「他公司有事,晚上才能來。」
「也是,先生很忙的,以前小江那邊他也不怎麼去。」
陸宇舟夾菜的手停了下來,定定地望著她:「小江是誰?」
孫姐裝出禍從口出的樣子,神態間慌慌張張的,顧左右而言他:「先生沒跟你說嗎……」
陸宇舟皺起眉頭:「他沒說。」
「小江是顧先生的男朋友。」孫姐臉色不怎麼自然,大概也知道自己幹了件虧心事,「就是好久沒見著他人了。」
陸宇舟摸向玻璃杯,把它狠狠往桌上一摜,杯里的水濺了出來,起身,看著孫姐:「我會跟顧景衡問清楚了,你別想騙我。」
孫姐哆嗦了下,想收場:「我、我也是猜的,他們不住在一塊,但是顧先生偶爾會過去。」
陸宇舟推了碗筷:「我吃完了,你收拾收拾早點回去吧。」
「顧先生挺忙的,這種事就別問了吧,我就隨口一說,真假還不一定呢。」
「我都成小三了,我當然要問清楚了。」
孫姐連連嘆氣,覺得自己方才沒沉住氣,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先生這回肯定得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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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後,陸宇舟跑去衛生間,把剛才的場景對著鏡子重演了一遍,一人分飾兩角,重塑得有鼻子有眼。
「還是不夠威嚴啊。」陸宇舟用手指吊起兩邊眉毛,再對著鏡子,擺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抑揚頓挫地唱起,「京城有個陸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江湖好漢來相助,馬朝和馬漢在身邊……」
他踩著小步子從衛生間躥出來,「噠噠噠噠噠噠噠我就是陸青天……」門外有敲門聲,陸宇舟三步並作兩步跳上了床,鑽進被子,「請進。」
護士推著擺藥車進來,笑著看向他:「今天狀態不錯啊,剛才聽見你唱歌了。」
陸宇舟有點羞赧:「我吊吊嗓子。」
護士給他掛上鹽水,叮囑他有事按鈴,隨後便推著擺藥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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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衡確實忙,競標這種事不等最後簽好合同,一切都不作數,他白天脫不開身,派鄭昊去醫院看過幾次,晚上組了場飯局,把上次工商局的幾個領導都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