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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5:21 作者: 千載之下
    陸宇舟撫平悸動,「昨天晚上有慶功宴,回來都已經挺晚了,我怕影響你休息。」

    顧景衡笑了下,伸手點了點他額頭,「撒謊。」

    「哪有撒謊,真的是怕影響你休息才沒來的。」陸宇舟笑嘻嘻地貼上去,拉著男人坐下,「問你個事兒,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有點抖S傾向啊?那是不是都喜歡放蕩的小男生啊?」

    顧景衡好笑地看著他:「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陸宇舟看清了男人眼底的薄情,那目光穿過層層霧雨,謎一樣透著不確定性。

    「隨便問問。」陸宇舟避開了男人霧雨般的目光。

    顧景衡把人拉坐到自己腿上,就著剛才的話題,說:「在我跟前放蕩點沒什麼,到了外邊,一舉一動都得靠演,最好還是收斂點,你可能不太了解男人。」

    他頓了一頓,「男人到死只會鍾愛一個類型,那就是表面上看著清純無害的。」

    「那我呢,我算哪一種?放蕩的還是清純的?」其實他更想問,時矜算哪種類型,他在你跟前,是不是裝得挺清純?

    顧景衡反應淡淡:「你哪種都不算。」

    陸宇舟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任何情緒間的縫隙,「那你喜歡嗎?」

    顧景衡不急著搭話,或許是根本不想糾結於這種無聊問題,他的手指抵在陸宇舟的腰部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呼吸里明顯沾了欲望,「洗過澡了?」

    兩人折騰到凌晨一點多,饜足之後,有些累,身上依稀可見曖昧紅痕,它們就像觸目驚心的證據,提醒著當事人方才的戰況有多激烈。

    陸宇舟趴在男人胸口,依然執著於方才的問題,「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呀?我猜你肯定喜歡特別理性的人,就是那種別人才走一步,他已經把後面的五十步都計劃好了,聽起來是不錯,但是活得太循規蹈矩了,沒活力,跟這種人在一塊永遠是死氣沉沉。」

    顧景衡低頭瞧著他,聲音還沒從情色中抽離,帶著一絲喑啞:「你不見得真正了解我。」

    「我會慢慢了解的。」陸宇舟玩心起,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腹肌,想了想,又說,「我不管,你以後只能喜歡我這樣兒的,不許喜歡別人。」

    顧景衡極淺地勾起唇角,神情終是淡漠。

    話說回來,兩人的交集純屬偶然,兩年前的陸宇舟還是個試圖擠進娛樂圈金字塔頂端的三十六線小演員,偶爾憑藉漂亮皮囊能接個男五號男六號的活兒,低成本網劇,掙得不多。

    那一年他是真缺錢,大冷的天,在會所門口等著某位古裝劇導演,聽說本來導演屬意他演女主的弟弟,後來被橙子影視的新人給截胡了。角色飛了,他想去找找導演,看看能不能博一個轉機。

    事先他做過功課,導演開什麼牌子的車,車牌號是多少,要怪就怪那天冷,他在外頭凍得瑟瑟發抖,整個人暈頭轉向,車型記錯不說,連車牌號都給認錯了。

    一行人直奔目標車而來,他暗中等那一幫人都散了,搓搓手,一步一試探地走到那人跟前。

    顧景衡抬眼,稍愣片刻,緊接著眸底閃過一絲嘲諷:「叫什麼?」

    陸宇舟看清他不是導演,臉色當即一沉:「你誰啊!?」

    顧景衡當然沒甩他,拉開車門坐進去,陸宇舟被冷風吹得腦殼疼,後知後覺想明白了剛才男人的表情意味著什麼:媽的,把他當出來賣的了。

    他狠狠對著豪車踹了一腳,「有幾個臭錢就給你嘚瑟的!你才是鴨!你全家都是鴨!」

    兩人的再次交集,便是無數俗套故事的開端——飯局上碰見。

    一個是作陪的花瓶,一個是座上客,兩人都記得對方,顧景衡並未把他放在眼裡,酒席散去,陸宇舟主動上前低聲下氣地解釋:「顧總,我上回認錯人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顧景衡不動聲色地點了支煙,又遞過去一支,陸宇舟說「不會」,但被對方的眼神嚇得一哆嗦,接過來,借火點燃了,吸了口,嗆得瓮聲咳嗽。

    顧景衡冷眼旁觀,無聲地將對方置身事外,差不多時間過去,男人抬腕看看表,有些不耐煩:「來吃飯之前,沒人教過你嗎?」

    陸宇舟尚還錯愕,卻也很快明白過來,手指掐著掌心,低聲道:「教過了。」

    與眾多科班出生的專業演員相比,陸宇舟並沒有這層底子,他畢業於北市某所綜合性大學,學的審計。

    二十三歲是道分水嶺,在那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踏進這個光怪陸離的圈子。

    第3章

    早上醒來,天還沒有大亮,隱隱約約的光線從窗簾里透進來,陸宇舟看了下時間,不到六點,他翻過身面朝顧景衡。

    男人還在睡,眉濃鼻挺,喉結露在外邊,像個小型荷爾蒙釋放器,陸宇舟伸手摸上去,輕輕按了按,認真得如同對待一場實驗研究,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剖析這個男人。

    顧景衡睜開了眼,眼神里全然沒有剛睡醒的迷茫。

    陸宇舟趕緊縮回了手,惡人先告狀一番:「你昨天太猛了,都給我整出後遺症了,以後要悠著點來。」

    顧景衡沒理他,閉上眼睛定了會兒神,然後翻身坐起,陸宇舟還躺在床上,胸前抵著被子,「你起這麼早幹嘛?」

    「上班。」顧景衡裸著上身往盥洗室走。

    陸宇舟也跟著起床,隨便套了件浴袍擋住昨夜狂風驟雨的痕跡,他走進盥洗室,先解決了生理問題,然後往牙刷上擠了點牙膏,跟男人並排站在鏡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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