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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3:37 作者: 青色兔子
    這種事情教練肯定是不建議不贊成的。

    話說出口,陶鹿反而鬆了一口氣,準備好要與董真主教練據理力爭。

    誰知道董真主教練反而和藹的笑了起來。

    「就知道我沒看錯你這孩子。能自己發現問題所在很不容易啊。大多數選手的瓶頸就在於察覺不了自己的問題,甚至有的時候你給他指出來,他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董真主教練誇獎她,「既然你自己也發現了問題,那就交給林佩如教練來幫你吧。」

    「林佩如教練?」

    「對,我之前已經把你測驗時候的視頻發給林佩如教練了。」董真主教練笑得有一點淘氣,「其實林佩如教練這麼多年,也很希望有個資質好的徒弟。所以那次在惠斯勒,我把你介紹給她,她看到了你的底子,就動心了。那會兒還擔心你能不能領會她的意思,這次看了你的測試視頻,她很高興,知道你明白她的意思了。但是林教練也指出了問題,這支曲子的確不太適合你。」

    陶鹿對自己的判斷更有信心了,而且也很感激董真主教練對她的信任,相信她不是因為畏懼艱難而不肯繼續《蝴蝶夫人》,而是至少目前階段看來,這首編舞跟她真的不合適。

    「所以林佩如教練,給你找了一個新的編舞老師。」

    「新的編舞老師?」

    「對,你知道我們國家隊的頂級編舞老師勞瑞·珍妮吧?」

    陶鹿當然知道,勞瑞是加拿大籍的專門編舞老師,享譽國際。而且在國家隊,主負責花滑最強力的雙滑項目編舞,而且個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所以很少再為其他人編舞。

    而且陶鹿其實一直很喜歡勞瑞這位老師,因為她之前看過勞瑞的一則採訪。採訪裡面,勞瑞老師說過,她認為,無論是雙人滑選手,還是單人滑的選手,中國隊年輕一代的選手們都很有天賦,但是想要成功僅有天賦是不夠的。

    勞瑞說:「天賦大概只能排在第7位,要想成功你還需要很多很多,比如對成功的渴求、決心、刻苦、耐心等等。花樣滑冰是一項複雜的、難度很大的運動,僅有天賦是不行的。」

    陶鹿在報紙上看過這段報導之後,一直記得勞瑞老師的話。

    此刻,董真主教練望著陶鹿,笑意綻開,「林佩如教練給你請到了勞瑞老師編舞。這是她們兩人之間的私交。」

    「真的嗎?」陶鹿驚喜的叫起來。

    董真主教練笑道:「這還要多謝你自己的判斷能力啊。雖然林佩如教練提前跟勞瑞老師打了招呼,但是林佩如教練也跟我說了,如果你沒有自己說出編舞不適合的訴求來,那麼就不用跟你提這件事兒了。畢竟距離全國錦標賽只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臨場改了編舞,要練到熟練乾淨,需要付出非常大的努力,這種動力如果不是來自內心的,那麼很容易中途驅動力不足,半途而廢。」

    陶鹿聽得點頭。

    「好在你自己願意付出這些努力去拼搏。」董真主教練笑道:「祝你成功!在九月份的全國錦標賽有個亮眼的成績,讓林佩如教練能夠毫不猶豫地把你帶去加拿大訓練,三年之後,還給我們一位屹立於世界女單花滑之林的新星!」

    陶鹿聽的熱血沸騰,「我現在就去找勞瑞老師!」

    「慢著。」董真主教練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師妹給你出了這麼大力氣,你不是應該道聲謝麼?」

    「是是是,要多謝林教練……」

    「你這孩子,跟我說有什麼用?」董真主教練摸出手機來,翻出林佩如的電話號碼,「你自己來跟她說。」

    電話接通,董真主教練簡單介紹之後,就把手機移交給了陶鹿。

    「林教練您好!我是陶鹿!非常感謝您的安排!」

    電話另一端,林佩如的聲音沉穩有力。她不像董真主教練那樣先鼓勵一番再指出問題,而是上來就犀利的指出問題所在。

    「你們董教練把你測試的短節目視頻發給我了。我看了之後,覺得你有幾個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一個是開場的3A周數不足,後面的壓步也凌亂,而且這個編舞有問題。當時編舞的時候,是不是你體能還沒跟上來?編舞老師為了遷就你的體能,所以節目中間安排的很空。呈現出來的效果很一般。當然這個編舞,不只是空的問題,跟你的氣質也不符合。當然有的人是可以做到氣質百變的,但是你顯然不是。」

    陶鹿聽得汗流浹背。

    在花滑教學上,林佩如向來不講情面,有什麼說什麼,「你把自己的風格發揮到極致才是最好的。雖然現在距離全國錦標賽只剩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但是你的目標不只是眼前的全國錦標賽,所以董真主教練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是高興的,這說明你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時間有限,我跟勞瑞老師商量過了,會給你用古典樂排一隻編舞,動作不會太難,但是主要鍛鍊你腰部肌肉,既是為了比賽準備,也是為你將來長遠打算。」

    能聽出來,林佩如教練這是實心實意在為陶鹿著想。

    陶鹿堅定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陶鹿改節目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冰場上,江雲馳與齊珊珊還在繼續練習,兩人中途休息,在一起說話。

    「你說教練員叫陶鹿去哪兒了呀?」

    齊珊珊仰頭灌了一口冰水,冷嗤道:「誰知道她呀?反正她就是特殊。從當初選隊員,她就是主教練撈進來的,現在這點特殊又算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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