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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東方澤微微一笑:「正確。無論是創新控股的趙總,還是神州基金的錢總,堪稱是這兩家機構的最高管理者,什麼情況下,會發生這種連他們都被蒙在鼓裡的情況?」
秦正眼睛一亮:「他們只是管理者,而不是擁有者。只有擁有者的權限,才大過管理者,才可能制定管理者即便不知情也不得不執行的決策。所以,這些機構的擁有者才是決定代理權歸屬的決策人。難道——」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結論太可怕了。
東方澤提問:「什麼情況下,四家機構在同一時間突然成為一致行動人,堅定執行步調一致、高度保密的商業行動?」
秦正沉聲道:「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他們原本同屬一家。」
現場眾人震驚,幾家機構代表更是詫異——好像他們都不知道一樣,只有楊衛國面色陰沉,露出冷冷的微笑。
孟菲先忍不住問道:「不可能吧?這幾家,無論神州基金、創新控股,還是未來科技、華夏投資,或者是上市公司,或者是投資資本,在這市場上這麼多年,沒聽說他們是一家啊?怎麼可能瞞這麼久?」
東方澤道:「瞞得久?不如說,是藏得深。」
秦正一打響指道:「沒錯。中國一直在金融領域改革,但對外資只作有限度的開放,以便保護處於起步階段的中國資本市場可以在日漸激烈的國際貨幣戰爭中,保持相對獨立、穩定的發展。
最為人稱道的一個例子,就是索羅斯狙擊四小龍的亞洲金融危機,亞洲多個國家主權貨幣在一個基金髮起的狙擊下居然連續遭受致命打擊,多麼不可思議的畫面!但是,當索羅欺故技重施狙擊香港時,中國政府出手穩定港幣,令這些西方金融大鱷鎩羽而歸,一舉擊潰索羅斯的絞殺。
中國之所以能如此,一方面是強大的國家政府作為經濟後盾,同時也是從金融危機中得出一個經驗——在西方制定的遊戲規則下,越是開放、不受控制的資本市場,越容易成為西方資本剪羊毛的對象。
因為越來越多的情況下,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侵略已不限於戰場,而是通過資本市場來打擊、掠奪、殖民另一個國家的資源、財富甚至主權。所以,中國政府一直限制國際遊資熱錢進出中國來影響甚至剝奪中國經濟的發展成果。
於是那些或明或暗帶有政治色彩的國際熱錢如果想在中國扮演一些角色,只能化整為零,以民間資本的方式進入中國市場。表面上,他們有著本地的名字和面孔。但在需要配合的時候,他們會讓中國經濟,更明確地說,即中國的股市、樓市、匯市、期貨市場,表現出它的主子希望看到的上漲或下跌,對中國施壓,從而謀求不可告人的狼子野心。」
東方澤向楊衛國方向一比,揚聲道:「今天出現在董事會上的楊衛國先生,準確講他不是代表亞富基金,他代表的是號稱澳大利亞第二財團的澳大利亞新亞投資基金,也是擁有孔雀30%股權的四家機構股以及亞富基金的真正擁有者。這是一家貌似民間資本、其實服務於國家利益的金融領域的僱傭軍,專門狙擊新興及發展中國家的資本市場,服務於他主子的政治、軍事或者經濟目標。」
東方澤盯著楊衛國,一字一句地問:「所以,到底是誰在狙擊孔雀?到底是誰在做空中國股市?」
秦正一笑接口問:「作為這樣一隻『外國資本家的乏走狗』,你晚上做惡夢嗎?如果真被爆了頭,一定不是因為走火。」
☆、34. 與你為敵
楊衛國一笑:「坦率講,在當今時代談這麼意識形態的東西,沒人感興趣,也沒有人會信。從所有的註冊信息及財務報表上,你不會找出任何證據,能證明這幾家機構從法律上屬於新亞投資基金。至於他們採取一致行動,或者願意委託我來做代表,甚至願意接受新亞的投資指導甚至管理,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不構成違法吧?
難道,你能因此去中國政府衙門靜坐,說新亞狙擊了孔雀集團,要求政府保護你們?還是趕我走?都不可能。不需要我來提醒,中國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孔雀也不能想爆誰的頭就可以隨便走火,是不是?」
秦正邪魅一笑:「中國是法制社會,所以,守法公民是一定會受到保護的。」
東方澤目光清冷:「所以作為這四家機構的代表,你還是有投票的權利。」
楊衛國故意刁難道:「只能在這現有的三名候選人里?」
東方澤淡然一笑:「你希望提名的,不是已經在上面了嗎?」
眾人皆驚:名單上只有三人,如果不是秦正和東方澤,難道——目光紛紛望向孟菲。
孟菲更是瞪大眼睛:「不會吧?楊衛國,你會投我的票嗎?」
楊衛國故意笑了笑,瀟灑地說:「既然澤總都這麼說了,我再賣關子,的確說不過去。是,我代表四家機構股表態:我們全力支持孟菲競選孔雀董事長。我也希望,龍舟能與我們保持一致戰線。」
龐士英眨了眨眼睛,沒敢說話。孟菲幾乎要跳起來,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秦正轉向孟菲,戲劇化地說:「孟總,看來你真要與我做對?」
孟菲如墜夢中,此時本能地下頜一揚,道:「不!現在你加上孔雀高管所有的股票,也不到30%的份額;東方澤就算龍舟繼續支持他,也不過20%;而我有了新亞的支持,我已經是40.5%。所以,你現在根本不配作我的對手。現在是我在征服你——還有你的孔雀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