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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東方澤遲疑道:「拆?怎麼拆?」

    秦正一笑:「摧枯拉朽、野蠻拆遷,什麼迷宮都不在話下,見一個破一個!對付方天龍也不例外,管他算計了幾百年、謀劃了多少局,直接把他的聯盟拆了完事,花那心思幹嘛!這事我在行你不用操心,最後我保管把他交到你手上,你只負責最後處置他這個敗軍之將就好。」

    東方澤將信將疑地盯著他,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說:「好吧,方天龍你來處理,孟菲這邊我來處理,咱們還是兵分兩路。」

    秦正有些尷尬地拉開嘴角擺出一張笑臉,說:「那個,有件事向領導匯報一下,你的事故被定性為車禍,現在公安局已經在準備出你的死亡證明了,方天龍也把我告上法庭了,申請暫停處置你名下的股份,估計馬上會提名新的候選人。所以,對於外面這個世界,你現在是一個透明人。」

    東方澤怔了怔,目光一轉,知道他一定又打著什麼歪主意,直接問:「你想怎樣?」

    秦正笑道:「要不咱倆陪他們玩一個大的?你先不出面,等他們證明呀、提名呀、官司呀、仲裁呀,都弄得里里外外、邊邊角角、七七八八、亂七八糟了,你天神降臨一般地出現,收拾亂局,一統江山——那畫面不要太美!」

    東方澤白了他一眼,無視他的嬉皮笑臉,沉吟道:「我不出現,你更容易瓦解他的聯盟。只是,有幾個人你不能瞞:先要通知Helen,我不想她擔心。」

    秦正馬上道:「沒問題,我馬上通知她。」

    東方澤繼續道:「還有,公司裡面如果有什麼事務性的工作,我可以在這裡處理。」

    秦正腆著臉道:「是心痛我、怕我累著嗎?」

    東方澤白了他一眼:「怕你忙中有失。另外,你可以找藍之雁來咸陽閣,她可以照顧我,你就不用每天陪在這裡。」

    秦正臉色一僵,輕聲道:「藍雁子,她來不了了。3日那天她出了事,沒能搶救過來。」

    東方澤臉色一白:「是為了我?」

    秦正道:「不。是車禍。」

    東方澤盯著他問:「真的?」

    秦正坦然道:「真的。」他不想東方澤為藍之雁愧疚,他不想在東方澤愧疚的名單上再多添一個人,哪怕為此要承擔額外的風險。

    東方澤閉上眼睛,輕聲道:「我從來沒有朋友,她是唯一一個跟我沒有利益糾葛、跟我能談得來的人。」聲音里浸透著帶著雨氣的傷感和疲憊,濕濕的、沉沉的。

    秦正低聲道:「我知道。」

    東方澤沒有說話,輕輕地喘了下,微皺著眉頭,象是睡著了。

    秦正輕聲問:「說了這麼久累了吧?還是身上難受?」

    東方澤眉頭微鎖,壓抑著道:「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東方澤這樣躺在床上已經三天,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他受那麼重的傷。本來護士要定時幫他翻身,但他身上幾處刀口,不要說翻身,側躺都做不到,如果搖起床讓他半坐著,他全身無力、只會向下滑,基本上是坐不住的,反而會牽動傷口。因此幾天下來可想而知,他的腰、背都是難耐的酸痛,卻沒有辦法好想,他就這樣一直忍著不說。

    秦正站起來,俯身問:「躺太久了,身下會酸,對吧?」

    東方澤沒有回答,感覺到秦正在觀察自己,閉著眼睛重複道:「我沒事,你去吧。」奇怪的是,沒聽到秦正的回答,只是感覺他更靠近了自己,然後一隻手從下面伸進來,插入他的身體和床鋪之間,沿著他的脊背向上伸到他的頸下,掌心托著他的頭和頸、手臂隔著睡衣緊貼著他筆直的後背,竟將他的上身托離了床面!

    東方澤嚇了一跳,睜眼道:「你幹嘛?」秦正一張黝黑的臉帶著笑意就在眼前,近近地盯著他笑,卻沒有說話。另一隻手從另一邊伸到他的身下,輕柔又有力地按摩他腰部、背部已經酸痛無比的肌肉。

    東方澤舒了口氣,閉上眼睛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在秦正五指有力的按摩下漸漸放鬆了身體。他沒注意到,這種情形下秦正右手從右邊托著他的身體、左手從左邊伸到下面按摩,幾乎將他的上身整個抱在懷裡,他的臉就在秦正眼前醒目地、純粹地昭示著他的英俊,放鬆地、自然地散發著他的氣息,渲染出不自覺卻更致命的誘惑。

    秦正的心突突地跳起來!

    如果不是最近發生這麼多事,如果不是差一點就失去他,如果不是一直以來那麼多次在腦海里想像、那麼久在心裡盼望著能這樣擁抱他,秦正一定不會象現在這樣突然失控一般,不僅心跳得發慌、臉燒得發燙、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好像江堤瞬間就會突破……

    秦正克制著自己的右手不要收緊——那手臂不自覺地想把他整個上身緊貼到自己懷裡死死地按住,還要克制著左手在按摩中不要刻意體會絲質睡衣下他線條柔順清癯靈巧的身體,更要提醒自己不可以將臉貼到那段鹿一般優雅頎長的脖頸,尤其是近在眼前那個鎖骨間若隱若現的誘人漩渦,更要命的是此刻他身上那種特有的味道瀰漫著滲入秦正每一個饑渴的毛孔……

    秦正知道自己的理智頻臨崩潰!

    東方澤覺出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睜開眼睛看到秦正黝黑的臉上赤紅一片,額角青筋暴起,竟然隱隱滲出細細的汗珠,體諒地輕聲說:「是我太重了,放下吧,我已經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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