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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秦正悶悶地問:「無論你自己喜不喜歡Helen,幹嘛往我身上扯?還幫我媽瞎折騰。」
東方澤淡然道:「你不是說你挺喜歡Helen的,只是擔心不適合她嗎?讓你媽幫幫你,也許你就有戲了。」
這話秦正是說過,不過當時有一長串的下文表明「不適合Helen」這一英明結論,更深一層的意思是「你東方澤也不適合這種風情女神」。但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就變成秦正自己想求而不可得了。
秦正瞪著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眼睛一轉,神秘兮兮地問道:「如果我跟著我媽一道欺負你,你是不是撕了我的心都有了?」
東方澤鄙夷地看著他,滿臉都是「你真無聊」,還是問道:「什麼意思?」
秦正義正嚴詞地說:「我就是想告訴你:你這分明是打擊抱負,並且你的奸計是絕對不會得逞的。」
第二天是周日,秦母果然約了孟菲來咸陽閣吃飯。
東方澤見機客氣地說:「我今天公司有點事,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有什麼需要,我可以請Iris到家裡幫忙,她很能幹。」
秦正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他,小聲道:「你就這樣躲出去好嗎?就把我犧牲在這裡任她倆調戲?」
東方澤不著痕跡地一笑,還沒等笑容消失,秦母道:「這是哪家的規矩?家裡要來客人,你出去成什麼樣子?真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動手幫忙,站個人場不算勉強你吧?不然倒象是我們喧賓奪主、趕你出去似的。」
東方澤面容沉靜地說:「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不出去了。」
秦正既看不慣秦母的咄咄逼人,但也不想幫東方澤——讓他一個人出去更放心,只能眼看著東方澤脫下剛穿好的外套,一個人回三樓臥室了。
秦正皺著眉頭對他媽說:「媽,你剛剛說話的語氣太女王了吧?東方澤就算出去也沒什麼,孟菲來見我又不是見他,有那麼嚴重嗎?你看你說的規矩什麼的,好像你平時有多講究似的。」
秦母叼著眉筆橫他一眼:「平時上班講究不了,周末他不在就說不過去了。」
秦正不平道:「平時是你讓人家不要回來的吧?」
秦母白了他一眼:「他不說他忙嗎?」
秦正較真兒道:「周末他也忙啊,他不說他要加班的嗎?怎麼你又不予考慮了?說到底,是你要人家周末幫你站台捧場,你自己要求變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上來就怪人家沒規矩,這合適嗎?」
秦母率性不講理了:「看不慣我欺負他?剛剛你怎麼不說?」
後半句頓時把秦正給噎著了,他馬上攻擊前半句:「原來你是故意的?為什麼要欺負他?」
秦母冷笑一聲:「看不慣忍著,我是你媽,你總不成幫著他欺負我吧?」
秦正真誠地說:「我是真希望你倆能和平共處……」
秦母冷哼一聲:「我們還相親相愛呢!你去買點水果和鮮花來,我去催一下菜。」
秦正只好進城買花和水果,一路上忿忿地想著:以往周日都是最快樂的時光,不是拉著東方澤去濱江路散步,就是去愛來不愛喝酒,或者下棋、打球,最不濟東方澤不肯動的時候,也可以讀書、聽他彈鋼琴,很少有周日自己還孤零零一個人開車出來。
越想越氣憤,一不小心,竟然開車到了西樓花舫。既來之、則安之,秦正坦然入內。
藍之雁有些意外:「稀客啊。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秦正一笑,走到花架前,不由被一大瓶火紅的鬱金香吸引,情不自禁地走過去,用手梳理著紅得熱烈、箭簇一般的花蕾。
每次看到這花他都想到那個人。
藍之雁冷冷地看著,不無醋意地說:「買花?」
秦正一笑:「一束鬱金香,一束康乃馨,一束玫瑰,一束百合。幫我包起來。」
藍之雁一邊記下,一邊不無譏諷地說:「這是要四下出擊嗎?看來還沒心有所屬啊。」
秦正好笑地看著她:「瞎說!這裡只有鬱金香是我最喜歡的,矢志不渝、初心不改,怎麼樣?佩服死了吧?」
藍之雁挖苦道:「單相思都可以堅持這麼久,的確難得。」
她本以為秦正一定反唇相譏,看到秦正一臉深思表情,不免有些意外。
秦正意識到她的目光有異,笑笑道:「是太久了。」
秦正約陳立在布拉格咖啡廳見面,陳立已提前到了,看見秦正抱著那麼多花過來,儘量掩飾眼中的表情,不露聲色地說:「周末還占用您的時間,抱歉。」
秦正搖搖頭:「我哪兒還有周末?說吧,問出來了嗎?」
陳立道:「暗線說,這一陣子小白樓很平靜,比以往還平靜。」
秦正一笑:「所以,反常吧?他沒說為什麼這麼平靜?」
陳立道:「小白樓是國家配給劉紹南的住宅,半公半私,他基本工作、生活都在那裡。他家裡人丁稀少,只有一個女兒劉憶娜,不是很省心,至今還沒有出嫁,每日裡在外面鬼混,只要她在家,家裡就不得安寧。但前幾日,不知為了什麼,劉紹南跟劉憶娜大吵了一架,之後劉紹南就讓人把劉憶娜關到地下室,直到今天才放出來,所以清靜也只到昨日。」
秦正眼神幽暗地一閃,問:「他們吵架是什麼時候?是7日那天嗎?」
陳立佩服地說:「暗線說是關了十天,昨天是17日,剛好是7日那天關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