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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趙總一看風向又不對了,忙道:「是,澤總和您那是誰跟誰呀,就象秦董的左右手,哪個不是他培養出來的將帥之才呀。」
秦正瞥了他一眼:「秦董這麼跟你說的?」
趙總琢磨出好像這麼拍也不行,趕緊再換向,說:「看也看得出來,秦董這安排擺明了孔雀集團還得您掌帥印,澤總也就一大將之才。您看,香海這件事,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就把他嚇成那樣,可見澤總終究火候不到,沉不住氣,當不了元帥,所以他不服也只能忍氣吞聲地辭職,到了這集團還就是正總您掌舵才行。」
秦正卻聽得一呆。
☆、21. 烏盆之謎
東方澤辭職是秦正心中的一根刺,最近兩人合作得這麼好,他幾乎不再想這事了,但此刻被趙總提起,分外刺耳又傷感莫名:東方澤這麼氣憤,是認定自己掌舵下的孔雀集團仍將是見不得陽光的黑鳥,失去信心的他是不是就更想離開?自己留下他的希望又小了一分。
這時,一人擲地有聲地道:「孔雀當然只能由正總掌舵!」卻是吳世傑。他用充滿信心的眼神堅定地看著秦正道:「從上一次股票的操作就證明了這一點。東方澤雖然精明,但他的手法太刻板,象孔雀這樣能創造奇蹟的企業,如果想延續輝煌,他天資有限、力有不及。我相信,秦董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早有安排,將孔雀交到您手上。」
趙總對吳世傑的話當然是一萬個贊同,但轉臉看到秦正的臉色不對,他不由咽了下口水,半個字都沒敢發出聲。
秦正冷漠地問:「有事?」
吳世傑道:「上周在澤總安排下,孔雀股價一直在跌,能看到有人在不斷地吃進我們的股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昨天741流標對股市肯定產生影響,今天早盤雖然小幅跳水,但跌勢倒沒那麼兇險。所以,我想跟您確認一下,這周我們是不是該調整一下策略?橫盤整理一段時間,還是繼續下探?」
秦正平靜地折著手裡的紙花:「做事最忌搖擺不定。既然決定了,就繼續。」
吳世傑忍著氣道:「澤總的策略是定了,但是,現在是否還適用?如果在這個集團里還有一個人可以否決他的決定,那只能是您了,畢竟這個集團是您的,集團的利益與您更加休戚相關。」
秦正看著他,不無諷刺地說:「誰說在這裡沒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了?」
吳世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說:「這是事實,哪怕他的意見不對,大家都會忍著。但是,澤總之所以在這裡無人敢拂逆、從而變成現在這樣對內霸道跋扈、在外不分場合不明事理,還是有其原因的。」
秦正淡定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吳世傑對趙總說:「你放心,關於香海和741項目的事,我下面會跟正總談,你忙去吧。」趙總識趣地退了出去。
秦正知道他是想在私下場合說些更有份量的話來動搖東方澤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雖然很煩,卻也沒有直接發言制止。也許,自己也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吧?
吳世傑說:「澤總在孔雀集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方面他確實有些本事,但真相也未必這樣簡單。不僅現在他位高權重時大家敬畏有加,其實他才來公司不久、位置連中層都算不上的時候,大家就已經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
秦正一笑:「你的感覺還是判斷?」
吳世傑道:「不,是基於事實。如果您想聽,我可以講兩個小故事。有一次澤總從地下三層的專用車庫裡開車出來,不知怎麼一個司機竟然開著一輛子彈頭從出口的車道失控衝下來,當時也算極兇險。那時東方澤開的是輛保時捷,他的反應很快,車技也不錯,立刻換倒檔,硬是把車倒著開下來,速度比上面衝下來的車速還要快,才算躲過一次車禍。後來調查,那位司機剛來公司沒多久,應該是沒看清楚指示路標又趕上剛上手一輛新車,頂多也就是一次事故。誰想,那位司機當天就被辭退,後來聽說離開華城回了鄉下的老家,總之不知所終。
再比如十年前,澤總來公司不過兩年,當時正在下面一個業務部門負責產品質量檢測。有一個女員工跟他同組,是一位助理工程師,跟他接觸比較多,有人傳言說那女的在追求他,但他可能沒看上那女的,一時上上下下傳得沸沸揚揚。但這種事當事人不說,旁人很難坐實。結果一天,有人看到那女的給東方澤寫情書,這樣做就太明顯了,讓東方澤很下不來台。結果,那個女員工當天就被辭退了。本來企業辭退一個員工也沒什麼離奇,有些同那位員工私交不錯的同事後來發現,這個女員工不知去了哪裡——準確地說,她不僅離開了孔雀、離開了華城,而是一夜之間,再也沒有人能聯繫上她。」
秦正慢慢地抬起眼睛,盯著吳世傑問:「你不會想說,是東方澤讓那兩個人消失的吧?」
吳世傑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正總,我只想提醒您:東方澤的背景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秦正低頭折著紙,隨口道:「你不是讓孟菲告訴我了嗎?」他的腦海里閃過Helen,耳邊再次響起孟菲的聲音:「東方澤明明那麼喜歡Helen,為什麼不追求她?也不確立情侶關係?」
吳世傑只好說:「我是為了您好。至少,防人之心不可無。」
秦正抬頭正視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和東方澤之間,不需要任何人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