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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秦正鄭重而恭敬地說：「劉阿姨，我們把銳欣放在孔雀的醫藥整體布局裡，我希望您能理解的是，如果您願意，我們歡迎您繼續統領銳欣、甚至孔雀的醫藥事業部，因為您的專業和經驗，是我們不可或缺的資源和財富。如果您現在沒有決定，或是想休息一段時間，請您記得，我們這裡隨時歡迎您回來，我們可以一起把這件事做得更好。」

    這是怎樣的兩個年輕人！他們的想法、眼光和胸襟，是為商數十載的劉芳眧此前想都不曾想到的。此前數十年，她每天為利潤所迫、為資金奔走、為訂單打拼、為規模發愁，但她從未想過，提高一個層面來看，這些問題在這兩個年青人的布局裡都不再成為問題，他們的問題是：如何做更大的局、有更大的掌控力、有更多的自主權。

    之前她的精力都消耗在非她所長的地方，現在她太累了，即便有這樣令人振奮的方向和夢想，她已經拚不動了。但即便這樣，即便這兩個人拿走了她的企業，離開時，她還是滿懷著祝福和期望遠去。

    最後，她對這兩個年青人說：「你們兩個很好，這裡有你們在，我放心。我希望，你們帶來的不僅僅是改變，更會為華城醫藥行業創造一個不一樣的明天。」作為一個自豪的實業家，她對醫藥這個行業的熱情和初心不曾改變，也不會改變。

    孟菲和吳世傑見面時，她的情緒已多少平復一些。吳世傑還是覺出她的反常，在心裡強調：女人真不是商業合作的理想夥伴。自己該怎麼幫她？在那麼聰明的秦正面前，她怎麼可能是東方澤的對手？如果她註定是沒戲的，那就讓她發揮一點有限的作用吧，至少不要浪費了。

    孟菲恨恨地說：「為什麼不告訴我東方澤也要吃掉銳欣？這讓我在劉芳眧面前多被動、甚至有多可笑嗎？我是孔雀太子妃，我怎麼可能和孔雀同時競購銳欣？說到底，這才是我這次出師不利的根本原因。」

    ☆、50. 藥之謎底

    吳世傑平靜地看著她：「秦正有跟你說過東方澤出價的事嗎？」孟菲反省道：「沒有。你是說，連秦正都不知道？」吳世傑一笑：「東方澤在下什麼棋，我估計這世上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孟菲自作聰明地反問：「不多是多少？有你嗎？」

    吳世傑承認：「的確沒有我，不然我不會不告訴你。但是我相信，他下面的棋我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端倪，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現在最關鍵的是，我不知道秦正是站在他那邊，還是站在秦董這邊。」

    孟菲想了想：「很難說。秦正非常精明，他的心思我也猜不透。」

    吳世傑毫不意外，陰陰地說：「但是無論怎樣，我相信沒有人會跟自己的敵人站在一條線上，只要我們讓他知道東方澤對孔雀集團不利，我相信，他對東方澤下手也是早晚的事。」

    孟菲越想越恨，道：「這個東方澤，一直看我不順眼，尤其這次，居然拿我開涮！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吳世傑看著她，耐心地說：「女孩子要懂得發揮自己的長處，不要像瓷器店裡的公牛似的，傷不了別人，也沒保全住女性的可愛和優雅。想像一下，如果你和東方澤在秦正面前發生爭執，你覺得他會幫誰？」

    孟菲惱怒地瞪著他：「你什麼意思？」

    吳世傑若有所思地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所以你在我面前再孩子氣我也不意外。但在秦正面前，我希望你要小心，不要讓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聽吳叔叔一句話，秦正不會喜歡的。」

    孟菲又氣又急，待要分辯，到底對秦正的想法還是很在意的，扭過頭去問：「秦正他喜歡什麼樣的？」

    吳世傑目光深沉：「我想，他喜歡有故事的人。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張牌。你只要給他講一個故事，我們就知道他到底會幫誰。」

    這個周末，秦正難得沒被東方澤叫早的鈴聲給鬧醒。看來塵埃落定，這位澤總也大發善心，讓他借光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只不過用過早餐，秦正還是要拖著東方澤去濱江路上散步，這次的藉口是「Helen這兩天心情不好」，東方澤頭都大了：「她心情不好，你去散什麼步？」話一出口就收住，秦正的意思明顯是「你不陪我，我就陪她去散步了」。

    不過，不管樂不樂意，東方澤被動地陪他「壓馬路」，已經成了「周末例行公事」，而他也漸漸習慣這種周末的「遠足」運動。

    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兩人走走停停，不到中午就到了青年廣場。秦正笑眯眯地贊道：「你進步挺快，這次比上次提前了15分鐘。」

    東方澤道：「上次我跟Helen說我們周末來這兒散步，她還取笑我們是老年人運動。」

    秦正立時警覺：「你幹嘛告訴她？」

    東方澤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可以？這還要保密嗎？」

    秦正想了想，笑道：「也是，提前給她打個預防針也好。」

    東方澤沒明白：打什麼預防針？

    秦正歪解：「家庭運動嘛！」

    東方澤臉上一紅，接著氣道：「你能不能不要開她的玩笑？」

    秦正好笑地：「哎，你現在就這麼維護她？那還不趕快表白？我跟你講，你再不下手我可就上了。我連草稿都打好了，要不要聽聽？」

    東方澤白了他一眼，沒吱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