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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秦正道：「看來，你已經有目標了？」
東方澤得意地一笑，卻道：「不過在這之前，管好你的後宮。」
劉芳眧盯著孟菲走進來，眼裡臉上都是不加掩飾的不耐煩。
孟菲一見她，立時閃出明亮的笑意，就象狐狸看到獵物時發出愉悅又興奮的光芒，分外親熱地寒暄道：「劉阿姨，不好意思堵車，讓您等我了。」
劉芳眧一笑：「無妨，左右無事，來聽聽你今天又給我帶什麼有趣的傳聞。」
孟菲故意更正道：「我說過，我會給你帶來好消息。對於劉阿姨而言，這個消息一定能幫你看清楚：跟我合作你將如虎添翼。」
劉芳眧不置可否地一笑，為自己斟滿茶杯：「我沒有你那麼急，先喝口水，剛進的祁門紅茶，很暖胃的。」
孟菲謝了，也給自己倒了一不，做樣子呷一小口，道：「謝謝劉阿姨今天肯來見我。下周一就是投標的最後期限，劉阿姨應該很忙吧？」
劉芳眧輕描淡寫地一笑：「難得你好像還挺體諒，我們這些做實業的人，一向都只會賺點辛苦錢，什麼時候不忙了，心裡倒不踏實。」
孟菲聽出話里的譏諷之意，但在她的字典里，生意就是生意，又不是要對方喜歡自己，嘰嘰歪歪幹什麼？只能說明這樣的人太情緒化、不夠成熟。她自己一向拎得清，所以從不在意，反而很泰然地利用對方這種小情緒在形勢上占據主動。
於是，她故作關切地問：「是呀，您最近一定很辛苦。我就是想問問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上您的。」
劉芳眧瞥了她一眼：「你真想？你覺得你能幫上我什麼？」
孟菲故作聰明地一笑：「我想跟您合作當然要幫您設想。並且，如果連您想要什麼我都猜不到的話，我也沒資格坐下來跟您談交易，您說是吧？」
劉芳眧笑了笑，道：「好呀，不妨說說看。」
☆、16. 以示誠意
孟菲往後一靠：「不只說說而已。從您的角度，是考察我作為合作夥伴的資格；從我的角度，是希望體現我與您合作的誠意。」
劉芳眧盯了眼她年輕的面龐，冷淡地說：「沒問題。」
孟菲道：「競標最重要是知己知彼，尤其是知道對方的底牌。這次競標中，對於銳欣藥業而言，所有技術、指標、方案都不成問題，但唯一拿不準的是競爭對手的報價，而這恰是政府採購的關鍵因素。」
劉芳眧淡然一笑：「底價是任何競標的關鍵因素，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孟菲道：「這次競標雖然有十一家企業入圍，但真正令銳欣如臨大敵的，其實只有一家，就是來勢洶洶、志在必得的孔雀集團。」
劉芳眧仍是一笑：「孔雀集團闖入這個市場，象鲶魚一樣威脅場上每一個選手，越大反而越受其亂。在醫藥界，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孟菲道：「如果想在孔雀集團面前贏得先機，就要拿到他們的底牌。劉阿姨，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劉芳眧眼皮一跳：這不可能！這是頂級的商業機密，即便她是秦正的未婚妻，她也未必能知道。還是忍不住身往前傾，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會在說，你知道他們的底價？」
孟菲反倒輕鬆下來，她就怕劉芳眧不買帳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倒不好談籌碼了，沒想到劉芳眧情急之下不加掩飾地泄露出她的在意，這說明自己押對了——這個數據對她果然重要，同時也說明劉芳眧沒她想像得那麼深不可測。
於是，她故作端莊地從精巧的手包里拈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寫下一組數據，鄭重地推到劉芳眧的面前。
劉芳眧完全忽視掉她的做作，一把搶過名片認真讀那個數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讀了一遍，鬆了口氣，將名片丟到桌上，淡定地說：「這不可能。」
孟菲有些意外：「為什麼你這樣肯定？」
劉芳眧冷笑道：「他們不可能出這麼高的價格。政府採購第一年的預算從來都是就低不就高地逐年下調，更不用說每年報價的最高者和最低者基本可視為自動出局。即便孟總不在醫藥市場不知行情，我還是覺得提醒您一下比較好，因為這是常識。」
孟菲還真不太懂，小心揣摩著問：「這個報價高嗎？」
劉芳眧都有些無語了：「這你都看不出來？這個報價比往年的成交價都要高至少25%，並且我敢確定，這絕對是這次競標中出價最高的。所以從這兩點來看，這個數據不可能是真的。我不知道您今天拿這個數據給我看，到底有何用意。」
她忍住沒說下去：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孟菲雖然意外卻臨危不亂，用篤定的目光審視著那組數據，鎮定地問：「你呢？你的報價比去年低嗎？在這次競標中，你的報價不會成為最高報價嗎？」
劉芳眧急紅了臉，爭辯道：「我的報價是否提高、是否比別人高，與這根本是兩回事！因為這是競標策略的不同。」
孟菲眉毛一挑：「你焉知這不會是孔雀的競標策略？」
劉芳眧氣道：「他們根本是醫藥行業的門外漢，妄談什麼策略？但我聽說你是孔雀未來的老闆娘，我怎知道你不是故意設局騙我來討好秦家？」
孟菲正容道：「在商言商，我父親教導我要公私分明，這一點您請放心。至於這組數據，我對它的真實性有絕對的信心，提供給您以示我與劉阿姨合作的誠意，您自己做判斷吧。真與假，我不急，開標之日即見分曉。作為誠意的禮物，這個情報我不會跟您要任何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