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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11. 私人會晤
劉芳眧有些震驚地瞪著孟菲，這丫頭還真出乎她意料地精明。她有些不甘地試探道：「可是，我看不出這關你幸福基金什麼事？」
孟菲笑容一斂：「這就是我要跟您談的交易，可以讓你一舉三得。幸福基金帳上剛好有一筆資金，可以幫你支付民生貸款，此其一。這樣解除後顧之憂，你對陣孔雀可以放手一博，贏面會更大一些，此其二。」
劉芳眧見她故意賣關子不往下說，語氣不無嘲弄地問：「我想你應該至少湊足三條才拿得出手，所以還有所謂其三吧？」
孟菲坦率地說：「我對孔雀集團的情況非常了解，可以隨時拿到他們的內部信息，在這樣的情報助力下，我相信你想不贏都難。」
劉芳眧倒要重新認識眼前這個女孩子，語氣當真帶著商務談判的嚴謹：「這麼急不可耐地找我，你想得到什麼？」
孟菲聳聳肩：「銳欣歸我。」她絲毫不意外劉芳眧臉上的表情，自顧說下去：「從資本負債率來講，銳欣已經資債相抵一錢不值了。我注入的資金，雖然從絕對值上來講，遠低於銳欣的估值，但我的資金可以讓它活下來，非常時期，這才是你當下最需要的活命錢。所以，從價值而不是數值的角度來講，錢不在多少，關鍵是我挽救了你的企業，條件是你讓我收養它，算起來應該是一筆公平的交易。」
劉芳眧憤然離席，汽車開出多遠，她都無法從被一個黃口小兒要脅的恥辱感中解脫。望著窗外黃昏下的華城，她不由想起今天的另一個約見，那是在見孟菲之前。
坦率講，那個會面也不愉快。但無論怎樣，至少那是個讓她佩服的對手，因為那個對手是東方澤。
那是在一家五星級飯店的頂層會所。這裡的好處就是隱秘，而不足則是貴得離譜，當然對於這樣的會面而言，不算什麼。
東方澤依然客氣而恭敬地對待劉芳眧，但後者卻明顯比他要坦率、親切得多，至少相對之前政府大樓前的見面而言，針鋒相對的氣氛淡了不少。
劉芳眧用一種推心置腹的口吻說：「東方，在華城商界，阿姨最看好的就是你。所以得知你要離開孔雀集團，我很意外。可以知道你要去哪裡嗎？」
東方澤微笑：「不瞞您，我還沒想好。會離開華城一段時間，先休整一下，再做打算。」
劉芳眧點點頭：「好。等你想重出江湖時，如果看得起阿姨，我非常願意與你合作。」
東方澤微笑著謝了。
劉芳眧坦率說：「今天阿姨約你來，是想談一下目前這起政府招標。」
東方澤微抬手：「劉阿姨，您不必說，我知道您的想法。我們還是談些別的吧。」
劉芳眧不甘：「真沒可能？左右你就要離開，這個標對阿姨非常重要。」
東方澤想了想，在餐巾紙上寫下一個數字，合上，鄭重遞到劉芳眧面前：「劉阿姨，我言盡於此，您不必太難為自己，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我相信，銳欣在未來醫藥界應該占據一個更合適的位置，發揮更適合的引領作用。」
劉芳眧看到那個數字，臉色就是一變！但聽到東方澤之後的話，未免有些意外：「我知道，東方你一向是不恭維人的。所以，你的意思是?」
東方澤優雅地舉起咖啡杯向劉芳眧致意：「有時候，破局比布局更重要。」
劉芳眧懷疑自己約他出來談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這次會見並沒帶來幫她解決銳欣藥業問題的希望，反而令她從情緒到決策變得更被動，這還沒算這次會面如果被競爭對手知道，會怎樣進行炒作和詆毀。
而他們的會面，馬上不再是秘密。
當吳世傑把相片排在辦公桌上，秦正看上去並不吃驚。
吳世傑有些意外：「正總，你不覺得澤總在這個時候約見劉芳眧欠妥？」
秦正問：「你想說什麼？」
吳世傑道：「這是我們正在競標的對手，他能跟對方說什麼？偏偏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在這樣隱秘的地點，他們想說什麼，比他們最後說了什麼、甚至達成了什麼交易，更重要。」
秦正一笑：「你過慮了。我不認為東方澤會威脅到孔雀集團。」
吳世傑下了決心一般抬起頭，直視著秦正說：「您不認為東方澤是您掌舵孔雀集團的真正威脅，這讓我很震驚。」
秦正問：「為什麼這樣說？」
吳世傑說：「您一來，我就跟您分析過：他是第一道障礙，您一定要拿下。當時您沒有採納我的觀點，我可以理解，因為您需要時間來觀察思考。但董事會之後，尤其他的股票份額曝露後，他的野心已昭然若揭，我們一定要阻止他得逞。但我發現，您居然仍處於考慮階段，不得不承認，我很意外，我怕再不動手我們就來不及了。」
秦正點頭：「的確，我有理由相信，他是想離開，但不是以退為進。具體我就不向你解釋了。」
吳世傑道：「我明白，您有其它途徑的情報。但現在的證據表明，他就是要謀求董事長的位置，這一點您還需要證據嗎？」
秦正問：「你覺得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服我認可這一點？」
吳世傑無奈地看著秦正：「如果你壓根就不想認可、不想相信這是事實，我覺得什麼都沒用。哪怕我給你證據，證明他四下活動、到處拉票，你也會說他是為了孔雀集團而不是為了他自己。我看不出還有什麼，能改變您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