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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東方澤皺眉:「你去孔雀莊園與這事有什麼關係?」
☆、穿牆而上
秦正笑道:「別急別急,一樣一樣慢慢來,有什麼關係自然水落石出。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那就罰酒一杯。」
東方澤平時看起來嚴肅又龜毛,沒想到真放開喝還挺豪放,端過威士忌一口乾了,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風格較昨晚大相逕庭,秦正不動聲色地加滿酒,這才端起酒杯道:「幹了這杯,我告訴你。」
東方澤盯了他半晌,看來前兩杯都白喝了。沒心思跟他計較,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深吸口氣再次一飲而盡。
秦正也痛快地幹了,對著他一比杯底,說:「如澤總所料,我什麼都沒發現,看來秦董真沒有記筆記的習慣,是不是董事長都這樣?」
東方澤神色黯然:「你要是當三十年董事長,你也可以這樣。」
秦正吐了下舌頭:「這樣的董事長我一天都不想當,還好有你。」
東方澤皺眉斥道:「說什麼呢?孔雀集團是秦董一生心血,子承父業,你怎麼可以偷懶?」
不知怎麼,聽他提起秦天,秦正心下不快,臉上不露分毫,反而殷勤道:「是是是,罰酒一杯,請澤總再陪一杯。」
兩人一來二往幾杯威士忌下肚,東方澤已然微熏,白淨的臉上隱現紅暈,見秦正還是臉不變色、心不亂跳的樣子,不由問:「你到底喝了沒有?」
秦正好笑地反駁:「不帶這麼玩賴的。明明對干,怎麼就誣賴我沒喝?再罰一杯。」
東方澤酒品如人品,一口乾了,斜著眼睛看秦正,總覺得他不對勁兒,有些不甘地問:「你酒量多少?」
秦正一笑:「千杯不醉。」
東方澤以手扶額,微帶醉意還不忘諷刺他:「你吹牛的本事還真了得。」
秦正故意叫板:「什麼叫吹牛啊!敢不敢再來三杯?」見東方澤手按著眉心不答,輕聲問:「別盡想著管我了,你到底行不行啊?」聲音里透著關切。
東方澤咳了一下,承認:「有點暈。我要上樓了,你也早點休息。」
秦正壞笑道:「你自個還能走嗎?我幫你上去吧。」
東方澤盯著他,黑黑的眼睛泛著星星點點的波光,清澈得象孩子的雙眸,單純、明亮。
在這般注視下,秦正雖自恃臉黑,竟有些發熱,嘴上打茬兒道:「怎麼,不會醉得連我是誰都分不清了吧?說說看,我現在有沒有更帥一點?」
東方澤突然笑了:「一個大男人還怕人看?你到底在想什麼?」
秦正一時笑不出來了。
這還是東方澤第一次對他笑,白天偷看到他對Helen的笑容就已令人心折,此刻肩肘相磨、氣息相近,感受大不相同。
東方澤相貌本就出眾,平日板著面孔顯得冷峻持重。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臉微微泛著紅暈,原本瘦削的下巴看著竟有些圓潤,襯得目光柔和、水波隱現,一笑之下說不出的蠱惑,這樣的東方澤真讓人慾罷不能。
秦正壓低聲音問:「你呢?有什麼地方怕人看嗎?」話一出口,秦正自己都覺得:這話怎麼感覺有些曖昧?
東方澤盯著酒杯里的液體在杯壁上優雅地劃著名弧線,無所謂地說:「怕什麼?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他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不似平日那般銳利,但眉宇間的清朗仍透著一股純潔乾淨的氣息,令那句曖昧的問話都不好意思引人遐思。
秦正調侃道:「漂亮分兩種,一種適合給自己看,一種適合給別人看。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東方澤斜睨他一眼:「你長這麼黑,對漂亮還這麼有研究,不怕越研究心裡越有障礙?一個大男人成天把心思放這上面,你是有多無聊?」
秦正腆著臉問:「那你呢?成天把心思放在什麼上面?」
東方澤一撇嘴:「幹嘛要告訴你?」
秦正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是Helen吧?你倆到什麼程度了?真到了『君要娶、我要嫁』嗎?」
東方澤眼神甜蜜地笑了,有些羞澀地偏向一邊,沒有說話。
秦正心下一動,看來這還是個青澀的主兒,難以置信地問:「不會吧,感情是你初戀?」
東方澤臉更紅了、恨不能連耳朵都紅透了,還嘴硬地斥道:「別瞎說!我們之間什麼事兒都沒有。你別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複雜。」
秦正一怔,「複雜」二字像一聲鐘敲醒了夢中人,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好象的確有點複雜,比如對眼前這個東方澤……
這念頭令他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東方澤看看手錶,一仰頭幹了杯中酒:「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早上我還有電話會議。」才站起,卻搖了搖又跌坐回去,用力按壓著自己的腹部,眉頭緊鎖,似痛楚、又似不勝酒力。
秦正擔心他醉了,起身去扶他想把他架上樓去,手剛好扣在他腕錶上,秦正就勢套他的話:「你還沒告訴我這塊表的秘密,我猜猜看,是生日禮物嗎?到底誰送的啊?你不說,我可去問Helen了。」
東方澤目光頓時黯然,似要點頭,卻又搖頭,神煩地推開秦正,向旁踉蹌了兩步,身體一斜靠在牆上一幅巨幅的西洋油畫上,手按著腹部,微微有些喘。
秦正打趣兒道:「怎麼,你這是要入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