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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32:08 作者: 雲靜以致遠
秦正好奇地問:「以前這裡住的是位老人家吧?」沒人回答。
秦正回頭,東方澤目光陰冷地看著他。
秦正不由問:「怎麼了?」
東方澤面容一正:「不早了,你休息吧。」就要離開。
秦正一按他的肩膀:「等等。」
東方澤身形一頓,微側著頭冷冷地注視著他,卻不說話。
秦正心說:一整天這人都沒見一個笑容,就算鐵了心辭職要走,用得著擺這種臉色給我這新總裁看嗎?能管理得了孔雀集團這種規模的企業,智商肯定沒問題,情商應該也不會太低,難道他是刻意的?
於是,秦正收回手道:「我這人比較隨和,有些不拘小節。不過坦率講,我對你雖然不能說一見傾心,卻稱得上再見如故,為了我們和諧美滿的合作前景,希望你我坦誠以待、心無嫌隙。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讓你看不順眼,請務必告訴我,咱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好不好?」
東方澤皺著眉頭看著他,表情似在說:你想玩什麼花樣?
秦正一臉真誠地說:「我一見到你,感覺就象相識已久。只是不知為何,你象在刻意疏遠我。以我這樣聰明隨和、善解人意的性格,很少有人一開始就這樣排斥我,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對我有什麼誤解?」
自我感覺這樣好的人真是少見!東方澤無語地看著他,眼神中似在估量、或在下著判斷。
不知是否燈光角度的變動,秦正在他眼神中看到星光搖曳,一道既深邃、又感性的光芒,說不清是深思、沉痛、還是傷感,一閃即逝。
就在秦正以為他會坦誠以待敞開心扉時,東方澤眼神一斂,正容重申:「明早八點早餐,八點半出發去公司。晚安。」 微一頷首,轉身離去。
秦正撇了撇嘴,低聲嘟囔: 「晚安就晚安。」拉開窗簾,外面是黑魆魆的夜,看不出很遠。秦正心裡卡了下方位,確定這裡正對著北方。
秦正象變了一個人,目光瞬間冷靜,開始在房間四下查看。
這間臥室異常整潔,沒有一絲灰塵,沒有一件可以移動的私人物品,比如衣物、書籍、字畫或者潤膚乳;沒有一處活人印跡,比如落在地上的頭髮、留在家具上的指紋或是床上的褶皺;這裡,沒有一點人類停留過的痕跡,應被徹底清理過。
秦正不由想到另一個房間:孔雀莊園的那個房間。這兩處太相象,難道是有錢人都這樣?
秦正驚悚回頭,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靜坐四顧,他好像看到孔雀王的影子在四處漂游。
關掉燈,秦正將自己放倒在大床上,讓眼睛免除四周深紅色的困擾,讓大腦開始思考。
上午秦正見到秦天,杜寒介紹情況,他立即想到:秦天的發病原因也許並不簡單,所以要求去發病現場——即他住的地方。
到孔雀莊園聽了陳立和小敏的解釋,直覺告訴他:有五個人服侍的情形下,秦天不可能發病後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發現。他確信有人在說謊,也就愈發篤定:秦天中風必有隱情。
秦天到底為何發病,甚至被人暗算?通常「最受益者最有嫌疑」,如果是衝著家財萬貫謀財害命,秦正作為繼承人是最大受益者,倒成了最大嫌疑對象。所以,對方下手的動機應該不在家產,而是另有原因。
如果暗算秦天不是衝著他的財產,會是什麼呢?秦正能想到的,只有商業利益或私人恩怨兩個方向。無論哪種,能暗算秦天的人定非尋常之輩,秦正想孤身一人查清真相,絕非易事。
黑暗中,他不由想到東方澤。
☆、安全盟友
若說秦天中風,貌似受益最大的是無功上位的秦正,那受此事負面影響最大的要算東方澤。因為秦正的出現,他在孔雀集團的權位難再把持,只能辭職身退,說他是此事最大的「受害者」也不枉。這樣看來,可以排除他的嫌疑。若說幫手,他或許是一個安全人選。
秦正在黑暗中微笑。
想到今天會議上東方澤的氣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接手從天而降的龐大孔雀集團,外表輕鬆自在,內心是否曾有那麼一絲的不自信?
畢竟他從來沒有管理過一家企業,更不要說孔雀集團這種規模。他無法想像,以他的資質經驗,該從何著手?如果孔雀集團在他手上折戟沉沙,豈不讓那個孔雀王更加看不起他?
看到同樣年輕的東方澤居然可以這樣強勢地主掌孔雀指揮權,在一眾年齡資質極高的主管面前「號令天下、誰敢不從」,那氣勢既讓他傾慕,也激起他的好勝之心:我未必不行!
但不得不承認:如果能留下東方澤,自己的信心會更充足一點兒。
秦正想到那張名信片上的話,再次陷入沉思:吳世傑和東方澤,誰是那個謹慎卓越、輔助朝政的「兄弟」?從之前秦天的倚重上,應該是東方澤,那麼他就不該提出辭職;如果是吳世傑,明顯他的優勢在於忠誠,至於他的品性是否正直、他的能力是否足以輔佐自己、尤其在東方澤離開後能否幫助自己支撐住孔雀大局,尚待觀察。
至於那個聰穎狡黠的「她」,是Helen嗎?想到Helen的明媚和坦然、成熟與溫婉,倒不失為老人家眼裡的良媳人選,只是把她放到家庭的場景里,她帶來的舒適肯定要比樂趣大。
秦正在黑暗中眨著眼睛,眼中露出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