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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30:46 作者: 小紅杏
五年磨劍,仇聞不可能放任自的作品成為「是隨便拍拍」的程度,因此花大量的時間給江嶼白講戲,讓令嘉努帶入戲,每幕都拍許多遍,精雕細琢留下最好的那段。
好在江嶼白是沒經驗,靈氣還是有的,但這對令嘉來說,仍然是種挑戰。過去四電影以來,她幾乎都是和經驗深厚的大咖、前輩們合作,被們帶戲,在們身上學到許多,這次,卻要她個人獨挑大樑,身上的壓立刻便沉重許多。
戲拍到二個月,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的湘場小雪,終於來。
這場雪下得太漂亮,浩蕩流逝的綠水白河被雪霧輕籠,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遇上,仇導當機立斷拍板,把整電影的高潮,重逢那場戲提前。
令嘉在這裡有場從舟上落水的戲,需要江嶼白跳下來救她。
在寒冬臘月落水,令嘉和導演又都不願用替身,被救水面那刻,她還得把感情流露表達得淋漓盡致,難度可想而知。
尤其河流並不是潭死水,水速微急,雖然身上都綁安全繩,重重防護,但不可控因素還是太多。
稍有疏漏,就得重拍。
上去下來幾次,令嘉的牙齒直接開始打哆嗦,她感覺自由內而外被凍住,連僵硬得連臉上的表情都很難控制,化妝師給她重吹頭髮,補著妝,還得聽導演罵,「……到底行不行,雪馬上就沒,這條再過不,你們毀的不是兩秒鐘,是整電影!」
人造雪拍不質感,天光也馬上就落下去,有趁著最後小時,抓緊時間拍。
令嘉被罵到險些崩潰,可她也清楚,但凡在影壇能闖堂的導,十有八九在片場都是暴君。們有嚴苛,能得到更高效的配合,更漂亮唯美的經典鏡頭。
最大的難點在於:她在演技上是體驗派,但戲份順序被打亂後,少那種水到渠成的情感鋪墊。
這在以往有時間準備的話,還不算大問題,可今天這場戲是導演臨時決定加的,她沒有更多的時間醞釀。
連妙遞過來熱水,令嘉抿口熱乎氣,然後便推杯子。
打著哆嗦閉上眼,摒棄雜音,強行讓自投入場景,去尋找導演想要的感覺,這場戲能靠她水平提高,去帶著江嶼白的情緒走,當然,作為報,導演也會把更多的鏡頭給她。
全場焦急地等待,終於,造型師把令嘉頭髮吹乾,再睜開眼,她的情緒來。
十年久別重逢,目光應該是無比複雜的,既有深切的愛,也有恨和悵然。
儘管在場所有人都凍得上下牙打架,但令嘉心無旁騖之後,便不再發抖,她仿佛全然不能感受到風裡攜著的冷流。
這是職業演員該有的素養,仇導鼓掌,「好,令嘉,保持這種狀態,我們再來條。」
令嘉重新踏上木舟,在江嶼白對面落座。
以往她拍太細膩的感情戲時,習慣性用自的初戀代入對方的臉,但這次變,她愛的人變,代入的臉也隨之改變。這些變化鏡頭往往是最敏感的,真正的好演員,有直視自的內心,能用真情感說服觀眾。
又愛又恨,這種情緒沒有誰比傅承致更能讓令嘉體會。
果然,這次拍下來,導演沒再喊咔。
倒是令嘉自動要求,把沒處理好的幾個細節,都重新補鏡頭。
屢次落水,結束拍攝換衣服時,令嘉渾身上下的皮膚都是紫的,被泡得發皺,
仇導慈悲地大手揮,批准令嘉提前住處休息。
附近酒店環境般,劇組包下的住處是片民居。
於女明星的隱私考慮,撥給令嘉個獨立的小院子,兩間屋,她間,兩個助理合住,還有個衛生間。
院子鋪著青石板,花壇種蘭草,還立著棵錦葵科的木槿。
進院兒,連妙就開始往浴缸里放熱水,給令嘉泡澡以防留下病根。
喝過感冒藥再泡進熱水裡,困就上來。
「小嘉,你的手機在震動呢,要接電話嗎?」
進浴室之前,她把手機留在門外,曉桐跑過來提醒。
令嘉清醒抬頭,沉默兩秒,「誰打來的?」
「是席總,am娛樂那位。」
她快速穿好衣服,用毛巾包頭髮,接通,便聽席霖抱怨,「妹妹啊,你們劇組可真會取景啊,竟然能找到那麼偏僻的山旮沓里去拍戲,讓我好找,連機場都沒有,雪還把路封,繞八個小時,長途車真的顛死人……」
令嘉奇怪,「您找我有事兒?不能在電話里說?」
「哪是我要找你,這不是承致嗎,這位爺不知道哪頭抽風,天寒地凍的,說來就要來,說動身就刻都不可以耽擱,結果車在路上拋錨,都快成凍肉。」
令嘉心跳,「你們在塊兒?」
「剛搭老鄉的車去你那邊,人家的車坐不下,留我和司機在這兒挨凍,這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壞傢伙。」
令嘉聽絮絮叨叨罵通,輕禮貌道:「謝謝你們來看我,但能請您幫個忙嗎?打個電話讓承致去吧,來又能幹嘛?我們的觀念矛盾是沒辦法調和的,不會讓步,我也不會。」
席霖暗道,這個電話可不敢打,能替說幾句好話
「嗯……妹妹你容我解釋下,這件事吧,承致確是可惡,不是腦子沒轉過彎嘛,但現在知道錯,想明白、也處理好過來的。」
「處理什麼?」
令嘉心不在焉。
「這人就是傲嬌,對你嘴硬心軟。從你們分開後,這個月倫敦就都在周旋這事兒,和波克希爾集團簽戰略合作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