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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26:54 作者: 雲靜以致遠
秦正好笑道:「你這麼說,還讓不讓我發表意見了?」
東方澤瞪著他,那意思:你說不說?
秦正只好道:「好好好,我如果顛倒黑白了,你再來撥亂反正,好不好?」
東方澤雖然氣,還是忍不住笑了。
秦正得意地說:「我們這幾天四下拜票,奈何那些鐵公雞一毛不拔!可這方天龍,一出手就一百多億白花花的銀子扔到股市里,不比那幾家企業大方多了?以當下形勢,他的行為客觀上可以算是救市,被動行善,也是好事。不從他牟利的目的來看,這件事我們可以樂見其成,你就不要替他心痛錢了。」
東方澤白了他一眼,心裡不得不認同他的觀點,嘴上卻道:「你的確不算是顛倒黑白,因為你從裡到外都是黑的、沒一處白的,還能怎麼顛倒!」
秦正好奇地悄聲問:「我這裡面外面什麼顏色,你怎麼知道的?」
東方澤一愣,耳朵當時就紅了,故作淡定地低頭看電腦,裝沒聽見。
秦正更加得意了,湊近他道:「看什麼這麼用力?臉紅成這樣,得用多大勁兒呀?」
卻發現他這幾日請各方入市不利,偏生這人什麼事兒都特別上心,不僅臉上更瘦了,唇上都起了火泡,一時好不心疼,嘴上反道:「這麼著急上火的,是吃醋了嗎?」
不想那目光中的疼惜落到東方澤的眼裡,就是「赤裸裸的犯規」,喝道:「我在工作,你又沒事做了是不是?」
秦正只好萬分憤懣地出來,打電話給陳立:「讓小陸來找我。」
陸飛一進來,就發現秦正的眼神不對,那是一種琢磨和估量的眼神。
小陸客氣地問:「找我有事?」
秦正只道:「有件事,想請你解釋清楚。」
小陸右眉微挑,示意:請說。
秦正道:「你說澤總回華城前,曾遇到三次襲擊,是哪三次?能再描述一次嗎?」
小陸立時警覺,只道:「第一次是在澳門有輛汽車差點撞向他;第二次是在酒店他房間裡,殺手偽裝成服務生;第三次是在泰國,對方還是扮成服務生行刺。」
秦正冷冷地看著他,問:「就這三次——你確定?」
小陸沒有回答,本能地將手插進口袋,卻覺得身後涼風侵體——陳立不知何時出現,幾乎緊貼著他的後背與他並立——這種距離內,他基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秦正面無表情,陰沉著臉色、微仰著頭,靜候他的回答。
小陸克制著說:「來自殺手的行刺只有這三次,我不明白你還想知道什麼。」
秦正冷冷地說:「加山呢?」
小陸遲疑了一下:「加山三次都在。第一次是他及時出現,對方沒有下手就離開;第二次是加山識破了,對方逃掉;第三次是他將澤總推倒,躲開了對方的射擊。」
秦正有些慍怒了,一字一句地重複道:「加山呢?」那語氣里陰森的殺氣已經非常鮮明。
小陸意識到他給自己的機會,怕只有一次,只好道:「加山曾動過一次手,但其意不在殺澤總,所以我沒有講。」
秦正瞪著他,沒有說話。小陸明白他在等細節,交待道:「在新加坡,加山曾給澤總下藥,藉機送他回酒店房間。被我識破了,將他打暈放到清潔間裡。澤總自始自終並不知道這件事。」
秦正眯著眼睛,盯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小陸知道自己的命此刻就攥在他的閃念之間,雖然多少年行走江湖、早看破了生死,此時卻也膽寒不已,插在口袋裡的手竟滲出層層的冷汗!
秦正突然垂下頭看電腦上的文件,淡然道:「以後見到加山,幫我給他留個記號,命先留著。下去吧。」
話音才落,陳立飄然退出三尺,小陸方暗自鬆了口氣。
林鵬看到陸飛回來時臉色不對,就問:「怎麼了?象跑了五千米似的。秦大哥問你什麼了嗎?」
小陸心中一動,問:「他問你什麼了?」
林鵬沒什麼心機地說:「是啊!那個加山總搞什麼事兒呀,害得秦大哥真緊張了。」
陸飛不動聲色地問:「他緊張加山,怎麼開始翻行刺的舊帳了呢?」
林鵬想了想,說:「我跟他提起加山救過東方大哥的命,說到以前那三次行刺,還是你告訴過我的,就是在東方大哥的酒店房間裡那三次。」
陸飛一驚,就是林鵬這句「都是在東方大哥的酒店房間裡」,讓秦正一下子嗅出問題所在,因為跟自己說的那三次有一次在地點上對不上!
林鵬還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問:「秦大哥也問你了?」
陸飛想到剛才自己差點就這麼糊裡糊塗地把命交待出去,沒好氣地說:「是,因為你這一句話,他以為我在故意瞞著他什麼!也不想想,我跟加山遠日無冤、近日無讎的,我瞞他幹什麼?」
林鵬反問:「就是啊!你有什麼瞞著他嗎?你為什麼要瞞著他?」
陸飛用力捏著口袋裡的石子兒,沒有說話。
小陸離開後,陳立道:「小陸沒理由幫加山。也許真象他所說,加山並不是要殺澤總,所以他才沒主動交待。他可能無意的,並不是有意要瞞您。」
秦正頭也不抬地說:「他是有意的。」
陳立一愣:那你還放他走?這話沒敢說出來,只是問:「需要處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