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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母當然記得這茬，立刻問：「當時你說她一旦接受你，你就帶她來見我。如果還是那個人，怎麼一年了都沒確定下來？你幹嘛非一棵樹上吊死？」

    休想再用這個藉口敷衍我！

    秦正苦笑道：「本來呢，發展得挺好的。可是後來出了點意外，好在老天又給了我轉機。只是，最近我又惹到他了，現在正在努力挽回大局。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你兒子我的探花手段，沒有攻不下來的！」

    秦母斜著眼睛就問了句：「真的？」

    秦正只好再次苦笑：「他這人吧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死心眼喜歡較真兒，再加上點小傲嬌，軟硬不吃不說，有時候任性起來還真是不太講理……」

    話說到這裡，秦正突然繃住。

    原來東方澤就站在電梯口，正冷冷地瞪著他——感情全聽到了！

    秦母奇怪他怎麼不說了，一回頭也發現了東方澤，隨意地點點頭，東方澤微笑著向她殷勤問好。

    她一轉回頭去，東方澤的臉色立馬比冰川還冷艷地甩給秦正。

    秦母不明所以地問：「除了死心眼兒、傲嬌、任性、不講理，你還看上她什麼了？」

    總結得這叫一個精準！

    東方澤死死地盯著秦正，目光厲如劍芒。

    秦正心想：今天肯定死定了，但死都死了，就死個痛快吧！反正當著我媽，他總不好意思現在就上手撓吧？

    於是做出認真思索狀，一副力求精準表述的樣子說：「他這個人吧，還真不好說。如果一定要找最突出的一點吧，不得不承認：漂亮，非常地漂亮，一眼就讓我今生無悔地認定他！

    要知道在您的多年教誨下，在認識他之前長達三十二年的人生歲月里，我絕對是一個有內涵、有頭腦、有追求、對內在美的關注強過對外貌痴迷的頗有深度的正經人。

    但認識他之後，我才發現，再美好的內在、再高尚的情操都無法與他絕世容顏和純潔眼神在不知不覺中形成從心靈到感受上的魅惑和從眼睛到心臟生理性的衝擊相比擬……」

    「秦正！」東方澤一聲怒吼。

    秦正嚇了一跳，本能地躲到秦母身後，才敢答應一聲：「啊？」

    秦母也嚇一跳，詫異地瞪著東方澤：「你幹嘛？」

    東方澤迎著秦母的目光，臉色立刻柔和、語氣變得無比恭敬：「電梯到了，您先上吧。」

    秦母答應一聲，一邊走進電梯一邊說：「小正跟我一起午餐。」

    秦正還沒說話，東方澤側身將他擋在電梯門外，眼睛盯死他，聲音從牙縫裡擠著說：「他去不了了。」

    秦正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強烈地想跟秦母一起吃飯，眼巴巴地看著秦母，嘴上囁嚅道：「噢，我去不了了。媽，你自己一個人去能行吧？」

    秦母好不意外地攔住將關的電梯門，急道：「剛剛還說可以，怎麼一轉臉就不行了呢？」

    秦正快速看了一眼東方澤：怎麼說？

    東方澤背對秦母，面向秦正的臉上都能冒出寒氣，卻不說話：自己想轍！

    秦正只好對秦母道：「那個，我臨時有個會議，不能離開。」

    秦母氣道：「成天開會，文山會海呀你們！好吧，那你倆總得把我送到樓下去吧？」

    長輩發話，東方澤從來都是恭敬順從的，於是他狠狠瞪了眼秦正，換上微笑模樣走進電梯，秦正也跟著上了電梯。

    秦母還沒忘記剛才那話題，接著問：「那除了一張臉，她還有什麼優點能打動你的心呢？」

    一進入電梯這麼密閉因而愈顯狹小的空間，秦正本來不太敢說，但看到東方澤在旁邊只能冷冷地瞪著卻無法阻止他，心裡又得意忘形起來，索性做死到家了。

    他靠近秦母殷勤地說：「有啊有啊！你不知道，他那真是身姿挺拔、氣度灑脫、風華絕代呀，關鍵是他的身材那叫一個性感！個子又高人又瘦就不必說了，關鍵是那腿又長又直，那腰又細又軟……啊呀！」

    秦正一聲慘叫跳到秦母身後，盡最大可能離東方澤有多遠躲多遠！

    秦母奇怪地看他，又看東方澤。

    東方澤斂眉低笑，恭敬地說：「到一樓了。」

    秦母拉著秦正：「你真不陪我去嗎？媽媽好想跟你一起吃午飯。」那神情就象女兒在跟父親撒嬌。

    秦正拍了拍她的背，眼睛看向東方澤——東方澤瞪著他——秦正只好柔聲安慰秦母：「乖，中午你們女孩子一起聊聊美容、時裝、減肥什麼的，多好呀。我還要工作，晚上回家陪你吃晚飯，好吧？」

    秦母依依不捨地離去。

    東方澤面無表情地關上電梯門，秦正緊貼在後壁上，討好地問：「中午我陪你一起吃飯，領導肯賞臉嗎？」

    東方澤目光堅定：「當然。」

    九十八層，東方澤氣定神閒地坐在對面，神情歡快地注視著秦正一口一口地吞吃滿滿一盤的咖喱芥末朝天椒色拉。

    秦正已經辣得滿頭滿臉的大汗，東方澤遞過一杯絕對在85度以上的熱茶，秦正滿眼都是求饒、求放過、求速死，東方澤黑黑的眼珠里都是「讓你做死」的絕情。

    秦正只能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喝了兩口。

    東方澤親切地問：「要來杯更熱的嗎？」

    秦正一閉眼，果斷三大口一氣幹了，然後大張著嘴，感覺從口腔里直往外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