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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26:54 作者: 雲靜以致遠
Helen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真去?」他的傷不能下地行動,怎麼見人?
秦正向她眨眨眼:「山人自有妙計!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 * *
Samuel走進這間幽靜的別墅式咖啡廳,基本看不到服務員,只有秦正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最裡面的沙發上,遠遠地向他打著招呼。
Samuel快步走過去,秦正道:「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站起來,請不要介意。」
Samuel有些意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身體不好……」
秦正一擺手:「不必客氣。請坐。」
Samuel坐下後,發現秦正雖然精神不錯,但臉色及說話的樣子確實比較虛弱,應該病得不輕,心裡更加過意不去,說:「聽Cindy講你在休假,我還以為你只是在休息,實在不該打擾到你的休養,你看我們是否改天……」
秦正一笑:「不,是心病,所以跟你聊聊天也好,沒準你可以起到心理醫生的作用,我的主治大夫會感激你的。」
Samuel一直感覺秦正的行事跟他此前接觸到的中國人不太一樣,只當他是在開玩笑,就說:「只要可以彌補今天的冒失,我深感榮幸。」
秦正一邊用鉛筆在一個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一邊象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上次見面,我記得你曾提到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出事,希望事情不嚴重?」
Samuel沒想到他會提到這個,有些不及防範地被動:「呃,謝謝,已經過去了。」
秦正瞥了他一眼,鄭重地說道:「我希望他沒事,並且,我為自己當時的觀點感到抱歉。」
Samuel更意外了。
當時秦正曾經說過:「任何事情的出現或者發生都不是突然從天而降。」
這觀點說好聽了有點宿命主義,說難聽了就是「因果報應」,今天秦正這種狀態、又說到這麼個話題,Samuel預感到一定有什麼特別意外的事情發生在秦正身上,並且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情。
Samuel與秦正只見過兩次,談不上什麼交往,在這樣嚴肅的話題介入過深,從Samuel受過的教養來講,這似乎是一件失禮的行為。
第59章 權力之爭
Samuel避重就輕地說:「我說過, 我很欣賞你的直率,所以你不必感到抱歉。」
秦正沉默了一下,說:「我為自己的觀點感到抱歉。」
不是對你。
Samuel被他的鄭重觸動, 說:「其實,我同意你的觀點,儘管我不適合來評判這是對是錯, 但我們確實在生命前進的每一天都看到連續的進展、持續的變化,很少是從天而降或者突然發生。也許,在我們不知全貌的棋盤上, 縱橫交錯的突變原本早就在那裡。」
秦正頭也不抬地說:「有從天而降:比如死亡。」
也許是太用力了, 筆尖斷了,筆記本也掉落地上, 本子裡夾的東西散落一地。
秦正低喝了一聲「見鬼」, 作勢要起身,Samuel很自然地阻止道:「我來。」
他蹲下快速地收撿, 目光不由落到一張相片上。嚴格來講, 那只是半張相片,應該是從一整張相片上撕下來的半張, 古老的黑白相片上是一位外國軍官,眉目深刻、冷峻堅毅。
Samuel快速地抬起目光,盯著秦正問:「這是誰?」
秦正面無表情地接過相片以及其它東西, 平淡地說:「我也不知道。」
Samuel難以置信地說:「那,怎麼會在你身上?」
秦正這才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不會是,你知道?」
Samuel掩飾道:「我不確定,看上去象德國人——從軍裝上看。」
秦正仔細看看相片, 點頭:「可能, 我看不出來。」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Samuel卻很難放棄, 追問道:「我很想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這人是誰,為什麼這張相片會在你手上?」
秦正沉默了一下:「這不是我的,是一位朋友的。」
Samuel追問:「一位朋友?」
秦正點頭:「他死了。」
Samuel緊張地地瞪著他:「對不起,但是,他怎麼死的?」
秦正黯然道:「很古老的理由——為了權利。如果你有時間,我可以給你講一個關於權利的故事,算是我心理療程的一部分,但是我希望,你能象個心理醫生一樣,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得到Samuel的肯定眼神後,秦正開始說:「上周五,孔雀發生了一件大事,嚴格來講,與孔雀集團不是很相關,但與我本人密切關聯,那就是前孔雀財務副總吳世傑死於獄中。他是在去年六月入獄的,關於他入獄的原因,業界有很多謠言,對此我不予置評。在他入獄前,他希望幫助我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同時在與集團另一副總的競爭上取得勝算,卻不想為此賠進了自己的兒子……」
Samuel睜大了眼睛:「他的兒子?」
秦正有些意外他打斷自己,還是回答道:「準確說,是他的養子。」
Samuel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
秦正點頭:「的確。生活比小說還令人難以置信,總之我想說出來,你就當個故事來聽吧。去年六月是孔雀的亂世之秋,不僅我的董事長之位面臨爭奪,下面副總裁級別也面臨權利紛爭,首當其衝的第一陣線就是吳世傑、鄭總和澤總三人。
當時吳世傑和鄭總聯手對付澤總,所以澤總就出了車禍。所幸,澤總並沒死掉,但參與這件事的另外兩個人卻都死了,一個是鄭總的手下名叫楊衛國、另一個就是吳世傑的養子——他死在車裡,被燒成了灰。自此之後,澤總決定遠走高飛,加入了威銳;吳世傑入獄,退出了紛爭;鄭總成為唯一一個留下來的高管,支持我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