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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26:54 作者: 雲靜以致遠
Vivian鬼鬼祟祟地四下瞟了一眼:「所以,我今天來,都沒有告訴我哥。」
秦正感動地說:「太講義氣了,真是好姑娘!」
Vivian問:「說吧,你想問什麼?」
秦正認真地說:「你哥好象很生氣,你知道為什麼嗎?」
Vivian眨一眨眼睛,問:「你做錯事了?」
秦正只好說:「我可能惹著他了,但是一直找不到關鍵點,想改邪歸正都投師無門。」
Vivian嘆了一口氣:「我哥的心思你還是別猜了。他如果不說,你就只有脫胎換骨、重新作人了。」
秦正道:「那不是需要時間嗎?但他一直這麼不開心,成天修理我,我怕我活不到成人那一天。」
Vivian同情地看著他:「誰讓你惹他了?儘管我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我看得出他很生氣。我記得他有一朵白色的鬱金香,上面還寫著四句小詩,什麼『心要在一起』的,他一直放在身邊。出國時還在他口袋裡,但這次回來,不見了。」
秦正愣住了。
下班時,秦正照例到東方澤的辦公室里等他,卻不多嘴,只默默地在沙發上躺著摺紙。東方澤自然當他不存在一樣,集團的事早把他的精力全部占滿,何況他還要避開秦正找時間偷偷準備颶風上市巡演的方案,更沒心思搭理秦正。
將近九點東方澤才離開辦公室,秦正很自然地跟上,但從樓道到電梯到車庫,兩人雖然並肩而行,卻一句對話都沒有,儼然冷戰著。而秦正更是刻意保持著跟東方澤的距離,哪怕走動中肩膀有時難免靠得近,也要保證一拳的距離,而不會不小心挨到他。
坐進小黑後,東方澤打著火駛出車道,正打著轉盤偏偏這時手機響起,東方澤戴著手套不方便操作,秦正好不自然地替他接通並舉到他的耳邊,東方澤只好說了聲:「你好!」
電話是劉紹南打來的:「剛知道你昨天回華城了,有時間嗎?有件事需要跟你通個氣。」
劉紹南是江南造船廠的總經理,作為中國十大軍工企業的負責人,他有多重身份,之前東方澤曾與他合作將孔雀的地下軍工產業「投誠轉正」上繳國家,兩人既是對手、最後也成了朋友。上一次東方澤逃離華城使用的身份證件,就是劉紹南幫他辦理的,對此秦正一直不知情。
東方澤從反光鏡里警覺地瞥了一眼秦正,說:「我正好要去拜訪您,我們面談吧。您什麼時間有空?」
掛斷電話後,秦正故作輕鬆地吹起口哨。
東方澤提高車速,秦正說:「你的車技恢復了不少,怎麼樣?明天賽一次?」
東方澤沒有表示,秦正道:「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不問?」
不待他回答,秦正隨意地說:「你的新身份是他幫你的吧?一個月之內出入這麼多國家,應該都是免簽,所以一定不是中國、甚至香港的護照。本來想讓陳立幫我去查一下,後來一想,如果你願意,自然會告訴我;不願意,我又何必知道?所以,我不會問。怎麼樣領導,這態度端正吧?」
東方澤臉色稍緩,白了他一眼:「誰愛理你!」
秦正得意地笑了:「除了你還能有誰?」
晚上,秦正密令陳立:「你通過國安內線查一下,國安有沒有從公安系統調過那具屍體的詳細資料。」
第二天,秦正把鄭總叫來,喜滋滋地說:「這麼早叫你來,是要分享一個好消息:這半年來你的工作表現非常好,所以我決定給你升職。」
鄭總還真不敢先高興,口頭上感謝著,還是問:「我的新職位是?」
秦正一打響指:「常務副總裁——算是孔雀集團的二把手!怎麼樣,夠位高權重吧?」
鄭總心裡就是一哆嗦:那澤總算幾號?他當然不敢問出來,只好說:「具體負責什麼?」
秦正頭也不抬地遞給他任職報告:「跟以前一樣,不過職位升了、工資漲了,說明集團對你工作的認可。」
鄭總一看,這任職報告上籤的還是澤總的名字,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然,公司內外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簽字的是澤總,總之一個變化就是公司對外宣傳材料上、網站上、報導里,鄭總的名字總是緊跟在秦正的後面,儼然孔雀二把手。
但對於內部高層而言,大家明白所有的流程都沒有改變,從授權角度來講,東方澤同以前一樣,仍然是秦正前面把最後一道關的集權人物。而鄭總的升職,從某種程度上被猜測是對「打澤辦」功臣的肯定,這也在一定層面上讓那些被威銳過來的人壓在下面的打澤辦舊部多少平息了一些怨氣。
所以,大家猜測,這是秦正對東方澤前一段時間「背叛」孔雀的「小有懲戒」——不傷筋動骨地削他實權,只從面子上「讓他好看」。
東方澤一貫地不動聲色,別人倒也看不出他對這件事的態度究竟如何。鄭總卻是整個事件中最尷尬難受的一個,名義上他升職了,但他仍然在澤總之下,他的報告、述職、計劃仍然要澤總審批,工作中他仍然要向澤總匯報,只是對外文件上他卻在澤總之前……
儘管東方澤沒有因為這件事難為過他,但每次走進那間孔雀眼辦公室,鄭總都要作五分鐘心理鋪墊,不然怕心理承受不下來。好幾次他都委婉地向秦正表示「不堪此重任」,秦正理都不理,鄭總心裡這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