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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24:29 作者: 禾木雨
    「難道這裂痕是魔族的攻擊導致?」

    花宴瞪了沒正形的安承鈺一眼,「我記得很清楚,那一日他該是晚上去巡視,出發前與他同組的人說聽見他的佩劍有聲響,我拔出劍一看,發現劍身多出一道裂痕。」

    她抬手比劃出半寸長,「當時那道裂痕只有這麼長,但很快,它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裂開一寸多。」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尋光劍劍身總共寬也就三寸,一下子橫向里多出一根一寸半的裂口,頓時讓整柄劍都看起來岌岌可危,好似隨時都有斷裂的危險。

    「導致劍身開裂的原因有很多,我眼下能確定的只有一點,裂縫上存在著魔氣。」

    韓卿將尋光劍平托著送回安承鈺面前,「我這裡恰好有些材料可用於修補尋光劍,等回營地後我就著手補劍。」

    「能補好嗎?」

    花宴問。

    「沒問題。」

    事關鑄器一事,韓卿回答得十分有底氣。

    「太好了!」

    花宴立時喜形於色,本就明艷的容顏在笑容映襯下,就像燒著一團火。

    這團火燒在寒夜淒冷處,更燒在安承鈺眼眸深處。

    營地距離韓卿遇到兩人的地方不算太遠,才走了小半個時辰,就看到遠處圍成一圈紮好的帳篷,有不少穿著青雲劍宗弟子服的人在帳篷外來回走動。

    「大師姐回來啦!」

    有人看到他們走近,立刻揚聲喊道,於是等三人來到營地外圍時,已經有一大堆少說六七十人從帳篷里跑出來。

    有人在大聲喊「大師姐辛苦了!」,也有人在爭執,內容如下:

    「師姐快點兒來,我給你留了燉黃靈羊腿。」

    「咦你剛才明明說沒腿了!」

    「廢話那是給師姐留的!」

    當然也有人發現了韓卿,「這位師妹面生啊,是新來的?」

    「安靜。」

    花宴淡然道。

    她聲音並不大,但神奇的是,在她開口後,所有的聲音當真消失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這位師妹是剛剛入我宗門的醫修,不止是醫修,她還是一位鑄器師!」

    鑄器師這三個字一出來,在場所有劍修眼睛都驀地亮起光。

    「師妹前來荒古原援助我等,現在都自報一下家門吧。」

    花宴抬抬下巴。

    「我先來我先來!」

    之前吵嚷著給花宴留了黃靈羊腿的小個子劍修第一個蹦出來,「師妹好,我叫計圓亮,是天正峰弟子。」

    計圓亮,天正峰三十一代精英弟子。

    「師妹居然是鑄器師,好厲害啊!我我叫樊正初!不知道師妹等會兒有沒有時間啊,我的劍出了點小毛病……」

    樊正初,天柱峰三十二代精英弟子。

    「師妹好,我是秋洮。」

    「我是江泓。」

    「禹俊賢。」

    秋洮,天正峰三十代精英弟子。

    江泓,天正峰三十一代精英弟子。

    禹俊賢,天顯峰三十代關門弟子。

    跟隨著或熱情或靦腆或忐忑的自我介紹,韓卿一張張臉孔挨著看過去,眼前卻閃過另一番景象。

    那是一方石碑,立在劍冢入口前,名喚英烈碑。

    石碑上刻滿密密麻麻的名字。

    眼前這些人,正是碑上所刻名字的主人。

    第108章 過去的過去

    修士都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人只自我介紹了一遍,韓卿就將他們都記牢了。

    這些人格外熱情的原因無外乎兩點,其一,韓卿是醫修,能治療傷勢。其二,這個也是重點,韓卿是鑄器師。

    劍修常常把自己的劍看得比命還重,劍一旦有個損傷,必定是牽腸掛肚,光趁著自我介紹時問韓卿能不能幫忙修劍的人就有三十多個,更別提還有一些麵皮子薄欲言又止的。

    「大家別急,你們的劍,只要我手頭有合適的材料都能修補,你們最好統計一下劍的屬性與損傷程度,然後按損壞程度由重到輕排列來找我。」

    韓卿開口發話安撫下有些躁動的人群,而後轉頭看向安承鈺,「安師兄,把劍先給我吧。」

    「好。」

    安承鈺頂著一堆灼熱視線走上前來,將尋光劍送到韓卿手中,「有勞師妹了。」

    韓卿接住劍點頭致意。

    憑藉著身份上的特殊,韓卿在營地里分到了一個單人帳篷——她相信這算是極難得的特權,因為就連花宴的帳篷里都住著七名女劍修,別說其他的帳篷,每個裡面恨不能塞下近二十個人。

    然而所有的劍宗弟子對這個安排都沒有絲毫不滿,不僅如此,當韓卿進到帳篷內時,還時不時有人過來噓寒問暖送東送西。

    直到花宴趕來把他們全都踹出去,韓卿才算是得了片刻安寧。

    「這群野小子太久沒見到外人了,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拉上帳篷的門帘,花宴沖韓卿笑道,「再加上你是鑄器師,他們更是鬧了人來瘋。」

    「我可不光是鑄器師啊。」

    韓卿無奈搖頭,一邊朝外掏鑄器台一邊問,「我看他們有不少都受了傷的,結果一個兩個全都先想著補劍,都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她說的傷可不是那些能輕易痊癒的小傷,禹俊賢左肩上纏著厚厚一層白布,仍能看到洇出的血跡,秋洮右腿有傷,也是隨意一裹,認真算來,這營地里全須全尾沒一點兒傷處在身上的大概不超過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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