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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20:46 作者: 拈花惹笑
「天涯認我為主,對我沒有任何敵意,我也無需將它駕馭,它傷不了我。」楚江南道。
七七真想在他腦袋上用力敲下去:「讓你說,你照說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他是不需要用真氣去駕馭天涯,但,夢弒月不知道不是嗎?只要他說,夢弒月還能不信?
楚江南薄唇微動,但在她怒目一掃,只好將到嘴的話語全都咽回肚子裡去。
他不習慣撒謊,可他知道,若自己拒絕她的吩咐,下場一定很淒涼,也許,比無名大俠還要嚴重。
思想掙扎了下,最終,他總算點了點頭,只是……「我與她修煉已在,過去的進度她瞭若指掌,這種事可一不可二,久了她定能知曉我在故意拖延。」
「誰讓你自己不存個心眼,從一開始就讓別人對你的琴技知根知底。」七七白了他一眼,若不是見他已經真的有了悔意,她真想狠狠罵他一遍。
傻麼,對敵人也不知道留一手,是真的急著要救他娘離開,還是急著和夢弒月一起投胎?
為什麼她更相信是後者?
想到這,就更加氣悶了:「答應那女人事後與她成親,就是斷定了自己事後活不成麼?」
楚江南心底一緊,每次在她面前提到慕容淺淺,他就心慌,怕她又要發脾氣。
他從不知道,原來七七發起脾氣的時候,有時候會比四皇兄生氣時還要讓他不安。
四皇兄還頂多就是罵他幾句,再給他臉色看看,然後,讓他自己在自責和愧疚中度過,但,這丫頭……她真的會出手打人。
看看無名大俠的眼眶現在成了什麼樣,就知道她有多可怕。
七七哪裡會知道,自己今日一不小心打傷了無名,竟在這幾個男人心裡留下了永世不可磨滅的回憶,若她知道,她一定會跳腳喊冤。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傷人,是那傢伙自己躲不過,硬生生拿眼眶接了她一拳。
當然,如果她這話讓大俠聽到,人家只怕喊得比她還冤,他哪裡是躲不過?只是對她太信任,根本沒有半點防備,尤其見她這麼生氣,還好心想著怎麼去安慰,才會在這種分神的情況下,吃了她這麼一拳。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自然會有辦法。」壓下心頭怨念,七七看著楚江南,認真道:「居然夢弒月現在離不開你,今夜她的人必然還會來,你一定要聽我的,按我說的去做,明白嗎?」
楚江南點了點頭,這次沒有半點遲疑。
「不成,你得要發誓,今晚一定要聽我的。」女人又道。
楚江南抿了下唇,眼角餘光掃了下房內其餘三人,雖然一個個若無其事繼續做自己的事,但誰不知道當七七的話出口之後,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頃刻間落在他身上。
南王爺賭誓……嗯,好像還真沒見過,不知道這麼淡然的一個人,發起誓來會是怎麼個莊嚴神聖的模樣。
當然,更多的心思,不過是想看看男人被逼賭誓時,會如何出醜。
楚江南頓時有幾分為難,發誓……這要是換了別人想要逼他這麼做,他定會一掌將這無理取鬧的人拍飛出去。
竟敢如此藐視他的話,他說的話就這麼不值得信任麼?
可這人卻是七七……冷汗吟吟。
看著他為難的模樣,七七一聲不哼,忽然扯上他的衣角就往院子裡走去。
房內三個男人雖然很好奇南王賭誓的模樣,但,人家分明躲著他們,這麼追出去,簡直有失身份。
這麼一想,只好一個個無趣地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既然今晚有法子能應付過去,那就無需他們多費心,任他去好了。
至於院子裡的兩個人,也不知道最終楚江南用什麼方式給七七發誓,保證今晚絕不會傷到自己,七七才在紅玉帶著聖旨來的時候,任他跟隨紅玉回宮。
早知道這一趟進宮是免不了了,之所以拼了命也要阻止墨竹將他帶走,也不過是要緩一緩,給自己一點時間去好好想個應對之處。
好在,情急之下,竟真的想到這麼一個拖延的法子。
哪怕明知道拖不了多久,但,至少拖一日是一日。
等紅玉和楚江南走遠,她才回到房內,看著還在研究短槍的楚玄遲:「你可有法子與蕭然聯繫上?」
「如何?」楚玄遲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立即回答,只問道:「想做什麼?」
「從前聽幾位將軍說過,誅仙島是個神奇的地方,除了夢族皇家真正的後人,其他人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將誅仙島的大門開啟。」她看著楚玄遲,「而直到這一刻,夢弒月依然派重兵把守在誅仙島外。」
楚玄遲沒有說話,但,她說的話他卻是明白了,倒是沐初和無名依然有幾分想不透。
「兩件事有何關係?」無名問道。
七七回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已經徹底黑起來的眼眶,心裡總算生起了幾分愧疚。
「他們有重兵把守在誅仙島外,我們的人想要上島,並不容易,就算找到可以挖掘秘道的方法,等弄好秘道過去,只怕也是好久之後的事情。」她道。
無名濃眉為動,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左眼看,他沉了沉臉,立即別過頭躲開她的目光,「誅仙島現在大門閉合,就算沒有重兵把守,我們的人也無法進去。」
「他們不能,但我可以。」七七的目光重新落在楚玄遲身上,「如果沒了重兵,事情會不會好辦些?」
「自然會。」楚玄遲看了她片刻,眼底慢慢染上了點點笑意:「好,這事我來試試。」
他長身立起,如同打啞謎一樣,說完這話,舉步就往門外走去。
七七也跟著出了門,被留下來的無名看著站起來的沐初,依然拐不過彎來:「他們要去做什麼?」
說話能不能別說一截留一截,他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蟲,哪能聽得懂?
「做他們想做的事。」沐初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在那圈瘀青上掃了一回,才道:「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用熱毛巾敷一敷,上藥之後上床就寢吧,告辭。」
隨後,也舉步往門外走去。
無名自然是要走的,這裡又不是他的寢房,不過,這幾個人一個個弄得那麼神秘,仿佛只有他一個人聽不懂那丫頭的話那般,這感覺……實在不好受。
是不是他們心裡都有什麼共識,卻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
不是懷疑他們有事瞞著自己,但,不能好好說話的感覺真心不好受。
那夜無名回了寢房後,遲疑了下,還是命人打來一盆溫水,自己拿熱毛巾敷在左眼上,可到了該上藥的時候,又開始有點心浮氣躁了起來。
就丟給他一瓶藥,他自己如何抹上去,那可是眼睛四周,一不小心就會將藥膏弄到眼睛上,他自己能行麼?
傷了他,連句安慰人的話都沒有,這要是換了其他人受傷,這會她還不眼巴巴急著去伺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