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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20:46 作者: 拈花惹笑
看到眼前已經將面巾扯下來的兩人,莫憂眼底有著驚喜,可下一秒卻立即又防備了起來。
他們在這裡,那剛才氣息亂了的女子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上回就是那女子傷了自己,還有眼前這位一身黑衣的玄公子。
七七哪怕還在樹頭上,卻還是沒錯過她見到楚玄遲時,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驚艷和喜悅。
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見到美男子,竟見一個喜歡一個,有她這麼無恥的人嗎?
當然,莫憂眼中的驚喜也不過一閃而逝,相對於她身後的四海不歸,眼前這兩個男子又算得了什麼?哪怕同樣的出色同樣的俊逸,也比不得她師弟在她心裡的位置。
四海不歸在她心中是無人能及的,否則,這麼多年來,她身邊也不至於連一個相伴的男子都沒有。
就連上次好不容易費了大量的心血給他換了臉的男人,也不過是照著她師弟的模樣在佯裝,如今正主兒就在身邊,其他人又如何還能入她的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跟著本座到此是什麼目的?」依然擋在四海不歸跟前,莫憂盯著楚玄遲和無名道。
楚玄遲的視線越過她,對上她身後的四海不歸。
兩人互視了一眼,眼中同樣有著驚艷和一點欣賞的味道,只是楚玄遲眼底的訝異多一些,四海不歸眼中的欣賞卻又重些。
初次見面就對自己全無敵意,這一點倒也出乎了楚玄遲的意料,四海不歸這個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淡如水,但也許旁人看不清,他卻不可能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睿智光芒。
七七這位父後可是不簡單,只是藏得太深,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
視線從四海不歸的臉上收回,他看著莫憂,話語平靜:「我家七七丫頭想知道,殘劍老人如今身在何處。」
莫憂等了好一會,沒等到他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她怒目回視,不悅道:「好歹也是相識一場,除了這話,你沒有其他話想與本座說嗎?」
楚玄遲不說話,薄唇輕抿,一派的冷然。
至於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無名,人更是冷得如冰山那般,不屑的目光只是在莫憂身上一掃而過,很明顯對她厭惡得很。
還在樹頭上的七七心裡卻忍不住怨念了起來,這兩個傢伙就不知道與她多說幾句話,讓她分點神,好給她一個機會悄悄過去,來到她父後身邊嗎?
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一個比一個會耍酷,愁死她。
下頭的楚玄遲輕咳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之間與七七有了點心靈相通的感覺,本來是不打算說話的人,竟忽然開口道:「我是七七的夫君。」
只是,他這次開口說話的對象不是莫憂,竟是四海不歸。
迎上他的目光,四海不歸愣了下,眼底隨即透出點點幾不可見的愉悅光芒,這次更加認真細緻地對楚玄遲打量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略為頷首,與同樣平靜而淡漠的聲音道:「一表人才,睿智穩重,我很是喜歡。」
楚玄遲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這算是頭一回見老丈人,順利過關了麼?說到底,哪怕孤傲如玄王,還是會有那麼點在意四海不歸對自己的看法。
因為,他是丫頭打從心底敬愛的父後。
第1163章 蒼雲,真的很像
莫憂卻有點狐疑了起來,玄公子口中的七七,她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個女子。
但他是那女子的夫君,與師弟口中那句「很是喜歡」又有什麼關係?那七七是師弟的什麼人?
可惜,這裡根本沒有任何人願意給她答案。
原以為楚玄遲願意開口,就會繼續說下去,可不想他只說了這麼一句是她的夫君,而她父後又應了一句,兩個人又開始相對無言了。
樹上的七七實在是悶得慌,一時情急之下,忽然,從樹上掰了一根樹枝,賭氣一般地往楚玄遲身上砸去。
楚玄遲依然安靜站在那裡,只是隨手輕揚,便將那根樹枝接了下來,收在掌中。
攤開大掌一看,看著被折得參差不齊慘不忍睹的斷口,他唇角忍不住蓄起了點點幾不可見的笑意,對那丫頭既是無奈又是憐惜。
目光再次落在莫憂身上時,唇角的笑意已經散去,他道:「你已經這麼老,為何還要纏著這位年輕的公子?你不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嗎?」
莫憂臉色一變,這玄公子曾經被她帶回到小山寨里,可卻從未聽他一口氣說那麼多話,但他說話的內容也實在讓人難堪。
她本來比四海不歸大不了多少,可是,二十年來四海不歸面容不變,她卻真的老了,現在聽楚玄遲這麼一說,頓時就氣悶了。
「不歸是本座的師弟,本座與他在一起有何不可?」她怒道。
「可你確實太老,長得又是極為醜陋,如何有資格站在他身邊?」楚玄遲又淡淡道,說的是極為損人的話語,就是話語間沒有半點起伏,仿佛那話根本不是出自他口那般。
四海不歸目光柔和,看著眼前這個打扮怪異,可卻無損他半分俊美的男子,一點笑意慢慢浮動了起來。
莫憂卻大掌一緊,氣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是不是夢弒月讓你們來,想要把他帶回去?回去告訴夢弒月,本座絕對不會把不歸還給她,叫她有本事自己追來。」
「夢弒月是誰?我為何不知?」楚玄遲冷聲道。
無名瞟了他兩眼,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無緣無故一改常態,居然願意主動開口和這種無聊的人說話。
不過,他很清楚這個腹黑的玄王不管做什麼事情,定有他的目的,說到「無緣無故」這四個字,卻真是抬舉他了。
所以,他不理會,只是安靜等著。
莫憂卻依然盯著楚玄遲,眼底有幾分防備,也有半分狐疑,難道他們真的不是夢弒月的人?也對,剛才明明是幫著自己一起對付宮裡的侍衛。
可是,要不是夢弒月的人,又是哪一派的人物?在皇城,敢與夢弒月作對的人還不多。
「那你們來此到底為了什麼?」她又冷聲問道。
楚玄遲又盯著她的臉,慢悠悠道:「我剛才說了,我娘子想知道殘劍老人在哪裡,你若能相告,那便再好不過,但若不想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無恥之徒,竟想打本座師父的主意!」每次說到殘劍老人,莫憂總是一臉憤恨,這次也是不例外。
楚玄遲卻依然面無表情看著她,安安靜靜地立於風中,高大的身軀如同撐天大樹,總是輕易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七七再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以自己最深厚的內力隱了氣息,慢慢從上頭遊走了起來。
說來奇怪,父後也是殘劍老人的徒弟,為什麼沐紅邑說只有莫憂知道殘劍老人的下落?為何她父後不知?
一點浮動,楚玄遲和無名都清楚得很,只是兩人臉上表情絲毫沒有改變。
楚玄遲依然看著莫憂,無名卻看著遠方天際,仿佛置身事外那般,不理會他們的對話,要打架的時候喊上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