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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20:46 作者: 拈花惹笑
    藥人是有反應了,卻還沒有徹底醒來,七七在大夫們面前一連展示了好幾遍,才讓他們開始動手。

    至於沐心如和小玉兒他們,等七七和大夫們給藥人扎了針之後,便將被扎過針的藥人搬到不遠處的木屋裡,讓他們在早已經清理乾淨的木屋裡休息。

    幾十個大夫畢竟都是行醫多年的人,一經提拔,一個個上手都特別快,沒多過久,七七便放手讓他們去忙活了,她自己的拿著銀針,不願耽誤片刻的時間,與他們一起為藥人扎針。

    「慕容姑娘,你年紀輕輕竟能有此造詣,老夫實在佩服。」在她身旁不遠處,與她一樣正在給另一個藥人施針的老大夫笑問:「不知道慕容姑娘這針法師承何人?」

    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實在是能人所不能,大家都是學醫的,對於醫術的專研都有著極強烈的熱枕,對於高人,更是好奇得很。

    倒是七七被他這麼一問,頓時就有點恍惚了起來。

    她的針法,究竟師承何人?為什麼連她都忘了?

    她真的一直想不起來,就像是生命里有一段記憶曾經被硬生生抽離一樣,在她認識沐初之前,她已經懂得一些針法和一些中醫之道,還不精通是仿佛只因為學藝的時間不長。

    可是,她在軍醫部里所學習的東西,卻是和中醫相距甚遠,若論及對中醫之道的研究,她是遠遠比不上沐初,可卻因為沐初是仙醫,若是在部隊裡,有誰能比她厲害?

    第1068章 從今以後,性命便是她的

    整個部隊裡,七七對中醫的了解最多,部隊裡熟悉中醫的第一人,她這一身中醫之道的本領,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

    難道在穿越之前,她真的曾經失憶過?可是,為什麼從小到大的事情,她卻記得那麼清楚?

    老大夫見她不作聲,以為她和那些高人一樣,不喜歡讓人打聽隱私,便忙道:「老夫逾越了,還請慕容姑娘見諒。」

    「沒有。」七七這才收斂心思,一邊認真下針,一邊道:「只是我這師父性格怪癖,不喜歡我提向其他人提起他的名諱,老先生切莫在意。」

    「原來如何。」高人都是這脾性,所以老大夫也就不在意了,給又一名藥人施針過後,沖七七一笑,便轉身朝另一個藥人走去。

    七七也在不久後收了針,回頭見無名頭頂上的針水瓶快要滴空了,忙走了過去,取出手套戴上,給他換了另一瓶針水。

    再看他,臉色還是那麼蒼白,人卻已經靠在樹幹上睡過去了。

    雖然明顯睡得不怎麼舒服,但她清楚他的性格,要是過去扶他躺在地上,只要將他驚醒,他一定會勉強自己保持清醒,不願意再睡。

    所以,不如讓他就這樣歇一會吧。

    雖然只能靠著樹幹而坐,但看在她眼底也是羨慕不已,其實,她也真的很困了……

    天色黯下,月色升起,林場被火把照得一派通明,遠處的流桑樹陣外還會時不時傳來藥人嘶吼的聲音,但因為有楚玄遲在那裡,七七知道,她可以放心。

    只是在給六千名藥人施過針之後,看著最後一個藥人被扶進木屋裡休息,她目光有幾分迷離,心思又不知道飄向了何方。

    她對中醫的研究,究竟是從哪個人身上學來的?對中藥的認識為什麼會這麼深?若非如此,來到這年代的初期,她還真的很難一下子適應過來。

    在二十一世紀,見多的全是西藥,中藥……她為什麼可以在瞟一眼之後就知道它們的作用和藥效?

    如果真的曾經失憶,為什麼她卻一點找不到生活的斷片?每一年和大師兄做了什麼學了什麼,她一點都沒忘。

    越想越糊塗了。

    看著手裡的銀針,更加胡塗。

    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針法,連剛才那些大夫也不懂,認識的人當中,除了年一師父也許會,便只有阿初懂得。

    可是,阿初並沒有教過她……

    她這針法,究竟師承何人?

    一整夜,在所有人的緊張和忙碌中度過,當晨曦初露之際,沐如畫已經帶上一批新趕製而成的解藥來到林場中。

    這次與她一起前來的,還有阿壽和祁烈,以及他們身後那五千多名已經徹底好起來的兩大族的族人。

    之前他們被送到沐家各個別院去靜養,因為有沐初煉製出來的解藥,靜養了數日之後,如今全都恢復了正常。

    適逢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服過解藥被施過針的藥人們慢慢轉醒,一個個從木屋裡出來,見到自己的族人,想起之前的一切,個個忍不住淚流滿面,痛心不已。

    祁烈在人群中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頓時心頭一酸,大步趕了過去,在他跟前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少族長!」

    申屠浩腦袋瓜還有幾分沉重,但在看到祁烈,有看到自己的族人一個個向這方走來之時,混亂的意識總算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中毒不淺,比起阿壽,他來得更早,是第一批被馴養起來的藥人。

    如今雖然劇毒被解去一半,但他很清楚,自己身上還有未曾完全清除的毒素。

    聽著祁烈用喑啞的嗓子說出來的事情緣由,申屠浩頓時冷眸一收,沉聲道:「帶我去見他。」

    「少族長要見誰?」祁烈訝異道。

    「那位沐先生。」

    「沐先生日前身受重傷,至今未曾醒來。」祁烈吐了一口氣,一想到如畫般俊美精緻的沐初如今還傷重,心頭便有幾分惆悵。

    申屠浩蹙著眉,「那……昨夜以琴聲讓大家安撫,又教大家施針救人的……」

    他雖然意識不受控制,卻還能模模糊糊想起來昨夜的一些事情,他知道有人在指揮著大家做事,卻看不清他的身影,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什麼人。

    祁烈這才揚起眉,朗聲道:「是慕容姑娘。」

    其實七七在救這些藥人之前根本沒有多想,可當看到這個高大的男子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去,請求她拯救他們剩餘的族人,又說只要她可以將他的族人解救,從此以後,他的性命便是她的之後,她的眼底卻閃過些什麼。

    如今回夢族正是用人之際,三大族人的勢力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也聽說過不少。

    雖然,三大族經歷過那一場浩劫之後,勢力已經被夢弒月削弱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始終比馬大。

    看著單膝跪在面前的男子,她道:「好,我會盡力為你將他們治好,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

    申屠浩向她叩首道:「只要能將我的族人解救於水火之中,以後慕容姑娘的命令,在下定必赴湯蹈火為你辦到。」

    「不需要赴湯蹈火,只是……我們也許有共同的敵人。」

    申屠浩猛地抬頭看著她,這個面容清秀,甚至說得上是絕色的女子,竟在這麼一眼之內,讓他感覺到了一種一起奮戰的激動。

    許多話不便挑明,但,他知道她這麼說必定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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