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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20:46 作者: 拈花惹笑
    想要立即離開,可她前腳才剛走,他這時候離開,誰都能猜想他要去做什麼。

    那女人說了,要他給她保留一點聲譽!

    就在杯子差點被捏破,人也差點要站起來向皇上和太后告辭之際,忽然兩把溫潤卻各不相同的聲音同時響起:「父皇,兒臣……」

    楚流雲和楚江南忽視了一眼,流雲淺笑,溫和道:「五皇兄請說。」

    楚江南頷首,看著皇上和太后溫言道:「父皇,皇祖母,兒臣有點不勝酒力,想先回去歇息了。」

    「哀家送你回去。」慈寧太后自見他喝了那杯酒後,一直想著讓他早點回去歇息,這個宴會本不需要他來參加的,但難得他願意出來與大家同樂,自然不會有人阻止。

    可是,那杯酒始終是她心頭大患呀。

    不能怪她太小心緊張,實在是這皇孫的身子自小便從未好過。

    「今夜孫兒回南王府,自行回去便好。」南王府離皇宮很近,基本上可以說就在皇宮附近,他回王府比回後山要近太多,自個兒回去也沒什麼,更何況身邊還有手下護送。

    楚王與太后也不好多說什麼。

    楚江南與太子以及二皇兄一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便自顧往下頭賓客席位步去,經過花月國使者席位前時,不忘沖楚玄遲頷首笑道:「四皇兄,我先告辭了。」

    身後,楚流雲追了過來,也沖他笑道:「四皇兄,我送五皇兄回去。」

    楚玄遲大掌不由得緊了緊,五皇弟離席倒也沒什麼,但,六皇弟離席……心裡竟有那麼點不安……

    待他們離開,也正要尋個藉口離開之際,不料前方主賓客席位上的拓拔連城忽然端起酒杯向他大步而來,朗聲笑道:「故友相見,今日還未來得及與你喝一杯,來,今夜我們不醉無歸。」

    說話間,人已經來到他跟前,看著他桌上早已再次被倒滿的美酒,笑道:「這麼久不見,還真想念與你痛飲的滋味,請!」

    楚玄遲只恨不得將這傢伙一巴掌拍飛,這人,根本就是看穿了他有急欲離開的意思而故意為難。

    什麼好友,根本就是損友一枚!

    第116章 敘舊,拼的是命

    楚玄遲連哼都懶得哼一聲,端起杯子灌下,之後把杯子隨意一丟,站起來便道:「本王還有……」

    「怎麼?才喝了一杯就想走,不會是急著想要去抱美人兒吧?」

    拓拔連城明知他焦急,但,相識這麼多年來,什麼時候從他眼底見過任何焦急的神色?

    過去哪怕群山之巔崩於他面前,他也絕對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如今這焦急,真的難得啊!

    他豈能放過?

    「由我來猜猜,你這麼急著離開,究竟是想去見哪個姑娘?」他微微側頭,還真的有模有樣地猜了起來:「莫不是……華陵……」

    「拿酒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冷哼,楚玄遲黑著一張臉坐回到席位上,冷眼看著他:「想喝是不是?」

    這裡是最末端的賓客席,離主位那邊有點遠了,他們在這裡說的話,剛才會場安靜的時候主位上的人還能聽得到,如今這般熱鬧,皇上和太后自然是聽不清的,只當他們是故友重逢,敘起了舊。

    會場中央依然有姑娘在載歌載舞,宴會也依然熱鬧,玄王爺身上的寒氣卻越來越重。

    這麼森寒的氣息,嚇得身邊的姑娘們一個個莫名的心驚膽戰,紛紛退開,給他們讓出了位置。

    拓拔連城剛落座,一襲火紅的衣裙瞬間飄至。

    拓拔飛婭也在一旁不知道屬於哪個小國的公主的席位上坐下,執起酒瓶笑道:「比酒,怎麼可以少了我?玄遲哥哥,我來陪你喝幾杯。」

    說罷,接過宮女送上的杯子自顧倒起了酒。

    楚玄遲卻哼聲道:「既然你皇兄想喝,這種杯子有什麼意思?」

    拓拔飛婭一怔,舉目看著一埕埕送上來的烈酒,頓時傻了眼。

    這是要品酒敘舊還是拼酒要命?三十多埕……什麼意思?

    她酒量雖說不錯,但,頂多也就三埕,超過三埕,她絕對喝不下去。

    這是楚國的宴會上,說白了就是選妃宴的前戲,是要篩選有資格的姑娘呢。

    雖說她很清楚自己的名字定會被保留到最後,但,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啊!三十埕酒,誰敢拼?

    拓拔連城卻是一直唇角含笑,為了早點脫身,這傢伙是真的打算直接將他灌到!

    慕容七七在他心裡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呀!對那姑娘,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唇勾起,他瞟了拓拔飛婭一眼,笑道:「皇兄要和玄遲敘舊,你一姑娘家湊什麼熱鬧?一邊玩去。」

    拓拔飛婭呶了呶唇,雖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卻也知道二皇兄這是在為她解圍。

    三十埕酒,還真不是她可以逞強的。

    「說那麼多,究竟還喝不喝?」楚玄遲瞟了拓拔連城一眼,冷哼:「不喝就滾!」

    隨手抓起一埕酒,封口拍開,昂首便灌了起來。

    身邊的姑娘們人人兩眼犯桃花,一瞬不瞬盯著玄王爺完美到令人心碎的側臉。

    這還是冰冷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玄王爺第一次在姑娘們面前表現出他粗狂的一面,平日裡見他總是不愛說話,孤傲到如同天神一般,但,軍營里的兄弟都知道,王爺一旦狂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狂啊!

    很快,一埕酒一滴不剩被喝光,他隨手一扔,哐啷一聲,酒埕在一旁地上頓時摔成一片片。

    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再次操起另一埕酒,拍開封口便灌了起來。

    動作如此利落,竟是連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

    拓拔連城就是想要逼出他最焦急的一面,卻也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來相逼呀!如此牛飲,當真沒幾個能比得過。

    但,他越是這般,他便越是興奮,當下也拍開一埕酒,瞟了一直站在一旁額東方溟一眼,冷笑道:「好生伺候著,等會扛你主子回去的時候,當心碰著他尊貴的身子。」

    東方溟淺笑,不咸不淡地道:「我家主子從未需要屬下扛過,二皇子,可要屬下先替二皇子安排好人手,等會好伺候二皇子回院?」

    拓拔連城冷冷一哼,舉起酒埕大口灌了起來,不再理會他。

    這廂歡聲笑語一派熱鬧,那廂皇宮後院小道上,兩道修長的聲音慢步走在花叢間。

    如水的月光灑落,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一樣的飄逸,也一樣的淡然。

    兩個男子還真的沒什麼話好說的,不像姑娘家一樣有滔滔不絕的話題,走在道上,便是一直安靜著。

    穿過御花園,遠遠望去,前方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往宮外的,另一條卻是通往華陵苑的。

    沒有相約,卻是不約而同的,兩人走完這條花間小道後,竟同時在分岔路前停了下來。

    各懷心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片刻後,楚江南道:「皇兄認得這裡的路,我自己回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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