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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20:46 作者: 拈花惹笑
剛回到無塵閣,尚未來得及用完膳,一個一身勁裝的妙齡女子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見到她,慕容逸風濃眉頓時蹙起,一絲不悅:「不是讓你和大夥一起過來麼?」
青瞳兩步上前,對他傾身行禮道:「大皇子,隊伍後日會到,青瞳是來請大皇子回隊伍中的。」
她一身最清爽的中性打扮,雖然長得也算標緻,可舉手抬足間卻完全不見半點女子的媚態。
一個很健朗,英氣逼人的巾幗女子。
慕容逸風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把七七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將她摟在懷裡。
那過分的親昵,讓青銅頓時一陣鬧心。
第85章 流血了
相處了一天一夜,七七對兩人之間那份如同與生俱來的一般的親昵已經完全適應了,倒是青瞳見此,一對英氣的眉忍不住蹙了起來。
這種舉動,從未在大皇子身上見到過。
「大皇兄,她是……」七七抬頭看著青瞳,很明顯看到她眼底流露出來的厭惡。
不是女人對女人的厭惡或是妒忌,卻只是……她撿不出詞兒來形容,似乎是怕她影響了她主子的形象。
她淺咳了兩聲,主動把她眼底的怨念忽略去。
「她叫青瞳,已經跟隨在皇兄身邊好幾年了。」慕容逸風唇角含笑,大掌在她腰間輕拍,「青瞳可是個了不起的姑娘,身手了得,很厲害呢。」
「哦,這麼厲害,不如送給皇妹吧,皇妹身邊正缺一個伺候的人呢。」她這話只是隨意說說,卻不想慕容逸風當真冥思了起來。
見此,青瞳眉心蹙得更緊,忍不住道:「大皇子,青瞳粗手粗腳,只適合在沙場上對敵,不懂伺候嬌滴滴的姑娘家,大皇子莫要讓青瞳鬧笑話了。」
慕容逸風還是不說話,這情形讓青瞳頓時焦急了起來。
倒是七七淺淺笑著,淡言道:「跟你開玩笑的,急什麼?你這麼粗手粗腳的,我也怕伺候得不舒服。」
抬頭,目光落在慕容逸風剛毅的臉上,她溫言道:「青瞳讓你回去自然有她的道理,大皇兄,來日方長,等南慕國的隊伍進城之後再見面,我會乖乖等你。」
他知道她乖巧,比起過去還要乖巧,只是,這一趟楚國之旅,等玄王爺的選妃宴結束後,極有可能便會結束,就算不走,他的停留也最多只能熬到秋獵之後。
相聚的時間,少一日便是一日。
「若你是男兒身,那該多好。」他無奈嘆息。
若她身為男兒,他便有足夠的理由將她帶在自己身邊,就算軍旅生活苦悶,但他很清楚比起她一個人在皇宮裡待著,她一定寧願跟在他身邊。
七七不說話,大皇兄在想什麼,她很清楚。
這個大皇兄,總能輕易暖了她的心。
「皇兄陪七七用過晚膳之後再走好不好?」她道。
話雖這麼說,但卻明確表達了她的想法,他,是該要離開了。
慕容逸風哪能不懂她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懂得顧全大局。
「好,陪七七用過晚膳就走。」
那夜,就連同一直不怎麼願意說話的青瞳也和他們一起用膳,晚膳後,在七七的催促下,慕容逸風終於還是離開了。
他一走,整個偏廳頓時涼了起來。
或許有人說南慕國的大皇子是個冷血的人,但,七七知道,在她身邊的時候,大皇兄總是最溫暖的一個。
人走了,忽然覺得有點百無聊賴的,怪不得過去的慕容七七那麼粘她的大皇兄,就連她都開始有點粘他了。
後日大皇兄就會和南慕國的隊伍一起到來,後日,就能再見。
吩咐梅大叔送來浴湯,她把門窗鎖上,便退去一身衣裳邁入浴桶中。
泡在溫熱的浴湯里,一整日的疲累總算散去了些。
腦海中依然會飄過那抹高大的身影,那一眼的不悅。
可是,再有什麼不悅,這一刻也早該拋諸腦後的是不是?
如今在皇宮裡,他定然陪著晉國的來使出席宴會,或許,身邊坐著的就是那個傳說中美得不可方物的紫川第一才女東陵輕歌。
輕盈解語,歌舞昇平,光這名字都能想像是個絕色天姿、溫柔高貴的美人兒。
說不羨慕是假的,但羨慕的不是她的盛名四揚,而是羨慕她這一刻能在楚玄遲的身邊,接受他或許稱得上溫柔的目光。
如果她沒有記錯,那傢伙可從來沒對她溫柔過。
本來已經勒令自己不要再想了,卻因為父皇那封家書,一顆心又亂了起來。
父皇為什麼讓她去爭取玄王妃的位置?難道他認為一個醜陋俗氣的七公主有可能得到玄王爺的憐惜麼?
還是說他不僅給自己送來家書,也給慕容素素送去了一份,目的就是要拿下玄王妃的位置?
只是,他的想法是不是太美好了些?
倒不是如此瞧不起自己,只是很清楚南慕國對楚國來說有什麼地位,區區一個南慕國,如何能和晉國或是越國對抗?
別說這兩大國,就是紛亂的五國他們的勢力也絕對比不上,玄王娶妃,最終要選下什麼人,只怕皇上和太后甚至楚玄遲自己也是心裡有數。
可是,父皇信中所說的事……
她無奈嘆息,父皇,這次還真是掐中她軟肋了。
選妃宴,是不是一定妃參加甄選不可?
若對象換了是其他人,她或許可以毫無壓力,參加便參加,拿下來,也不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可是,選妃的人,卻是他……
執起軟巾拭擦著身子,正欲把腿抬起來給腿上也擦一擦,忽然她眉心一蹙,心頭一抖,怒道:「什麼人?」
正要起身把屏風上的衣裳取下來穿上,不想人已經大步跨了進來。
他的步伐看似緩慢,卻在她完全來不及反應之際,一襲高大的身軀已經來到她跟前。
七七低呼了一聲,心慌意亂地把身子泡回浴湯中,捲縮起來。
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無奈。
可想到父皇信中所寫的,眼底的黯淡便只是一閃而逝,換上一副受驚的表情:「王爺……這是要做什麼?我在沐浴……」
眉眼低垂,似水瞳睫覆在一雙雲眸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心下卻在腹誹著,這傢伙動不動就一聲不哼地闖進來,甚至明知她在沐浴也闖入,和登徒浪子有什麼區別?
只是,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理所當然的登徒浪子?
他立於屏風旁,一雙星眸緊盯著她在浴湯里浸泡著的身子,專注而認真。
這身子他看過,不止一次,可如此安安靜靜看著卻是第一次,雖然她極力在躲藏,但,妙曼的身軀還是輕易被飽覽了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明知道她在沐浴,明知道非禮勿視,可他做事總是那麼隨心所欲,想看,便進來了。
不想騙自己,他就是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