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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00:17 作者: 梁仝
    結果信心滿滿地去,放榜後那個分數她都沒臉給岐原看。她不信,她從前學習天賦那麼高的人,怎麼會考個倒數呢?

    直到某天岐原不知從哪小道來的消息,得知了她的分數,抱著鬧鬧在餐桌邊笑她,省省吧,安生待在家裡,人的學習能力到了某個年紀就是會斷崖下跌的呀。

    那一秒,通身油煙味的堂嫂才終於被最後的稻草壓垮了。

    或者說,是皮囊里僅存的一縷氣,被放跑了。

    這無疑是段很沉重的故事。梁昭聽完沉默好久,得出個結論,「看到沒?新時代的女性不能沒有事業。」

    顧岐安在她耳邊簌簌地笑,「我不該和你說的。」

    「嗯?」

    「因為我知道一說,這個地方就會暴風式運作各種胡思亂想。」他指指她腦袋。

    梁昭:「你又曉得了?那麼,既然你是神外醫生的話,能不能開顱看看裡面在想什麼?」

    顧岐安依舊對著她耳朵換氣,低低熬人的嗓音,說我的手在手術台上是幹這個的,對著你,就不是了。

    說著隔靴搔癢般,掀開她扎進褲腰的T恤,

    「是幹這個的。」

    啊,梁昭罵他也打他,顧岐安順勢轉過身來由她撲到背上。

    就這樣足足等了半個鐘頭,才攔到輛車。

    好容易回到她公寓門前,兩個人都齊齊迫不及待了。蓄滿的勁頭仿佛時時刻刻能潰堤。

    饒是如此,顧岐安也不忘在玄關悠閒地打量她住處,在研判,這裡是否有絲毫可疑的男人痕跡。

    男人倒是沒有,只不過……

    梁昭換好鞋癱坐在地上,旋開一瓶烏龍茶解渴時,有人忽而鬼祟地來到邊上,問她,「這是什麼?」

    目光順著朝下,就看到她偷偷買來那什麼的小玩具。

    梁昭惱羞成怒,慌忙要搶,顧岐安如何依她,打鬧里,倒是瞧見她頸項下滑的兩滴茶漬,他目光一暗,低頭就落吻上去,也來不及了,那茶漬已然洇到她T恤襟前,潮出影影綽綽的輪廓。

    梁昭激靈不止,只聽到他一遍遍問,「好用嗎?

    和我說說,好用在哪?」

    「別,顧岐安,求你了……」

    偏偏是這個求字,這個哀怨百轉的字節,像默許也像招引,

    顧岐安聞言瞬間就忍不了了,

    「你不答我就自己找答案。」

    羊絨地毯上狼藉了一堆衣物。她越沉默,有人越發狠,紊亂緊促的呼吸也撲到發梢間,聽到自己身體裡的弦與那嗡嗡的動靜達成共鳴時,梁昭禁不住發出聲,

    再於昏暗裡看那雙眼,迷離且飄忽,而他下頜隱忍地繃緊著,追問她,「想過我嗎昭昭?」

    她還是矢口否認,即便在欲/念的酷刑下,已經幾乎血肉淋漓。

    顧岐安目光發冷,好像「你怎麼敬酒不吃吃罰酒」般地嘆,接著,就讓她感受如同暴雨的迅疾。

    梁昭真真覺得瀕死了,豁開眼來不得不尖叫的瞬間,那灰色地毯,頃刻深了一片。

    「看來是好用的。可是光用它怎麼足夠呢?」

    有人這句說完,聲音完全變了調,見她還是不言語,索性就神色冷冷地看著她,直到梁昭忍無可忍,想崩壞,更想看著這人同她一道崩壞。

    於是她寬解了他的搭扣,抬起頭一寸寸去吻他。

    起初顧岐安還能守戒般地忍,慢慢地,他喉結滾動幾番,就不得命了,鼻尖也密密起了層汗。

    最最要命的是眼前人無限風情地替他舔走了。

    「毛毛……」

    「噓!」

    一個語氣詞即刻垮塌了一座山。顧岐安全不給她緩衝,欺身劈開了她。

    憑著本能去探索去重溫去磨合,想嚴絲合縫地占有她,無論骨肉還是靈魂。

    想抽空她全部力氣的人反成了被截獲的那個,不知饜足、聲線破碎地叫她,「聽聽自己的聲音呢!」

    還說沒想過我……

    梁昭只能在四肢刮擦里求求他,停下來!

    而那嘗夠了思念苦頭終於得以解放的人說,停不了,「我真的很想你,見了面才發現比想像中更想……」想到真真應了那句,

    相思始覺海非深。(1)

    第65章 -65-  天下只有三分月色

    梁昭在香港的輪調為期到年底, 大雪附近,她向總部申請了調回。批准當天,適逢她在這個新團隊收官case的慶功宴, 眾人皆祝頌她,前程似錦, 後會有期。

    離開一個地方總不免感慨萬千。哪怕加入時間不長,但嚴格說來,這算她職業生涯里第一次「突破」,走出舒適區,結交新新的人與事, 意義非凡, 也收穫頗多。

    從酒會出來後, 就難得發了條朋友圈, 是張合照。

    附文:

    今宵多珍重。

    不多時,手機響了。梁昭翻出來發現是顧錚,猶豫幾秒才接通。

    這陣子他不時就會來港,要麼借公差便利要麼來會會老友,父母及大本營在香港的緣故,他還是更習慣這裡的圈子。

    每每找她吃飯, 也會提前正名, 別誤會,和同事聚聚,師出有名。

    「那這次呢?」梁昭看表謔他,接近零點給同事打電話,也師出有名?

    「有沒有名,我在你這裡不都判了出局?」

    「知道就好。」

    對面的人許是喝了些酒,說話既官僚且過火, 甚至直接歪派她,你這張嘴、這個性子,有人肯招架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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