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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2:00:17 作者: 梁仝
    「那可由不得你。我短髮明明也很好看。」

    「好看個鬼!」

    直男癌審美告訴他,美人就該蓄長發!

    不聽話的下場就是更疾更猛的力道,近乎撞得她靈魂也支離破碎。

    發酒瘋的人越發暴戾起來,氣息抵在她耳畔,問出數日折磨他的心結,「這地方別的男人來過沒有?」

    「這地方」才不是指房間或者她的床,而是……啊,他又一記發狠,梁昭歡愉但也疼痛,「沒有沒有!只有你!」

    「那這裡呢?」

    救命。梁昭羞愧得雙手捂臉,又去蓋他作死的嘴巴,「你不要胡說了!好端端地計較起這個。早知如此我就該睡幾個男人,氣死你……」

    有人聞言發了性般俯低下來,眼裡陰鷙無比,「那我真的會死。」

    隨即雙唇堵住她呼吸,

    「帶你一道死。」

    床頭柜上水培著一支新摘的梔子花。滿室馥郁花香里,那劇烈並臊人的動靜叫梁昭像跌在雲端上,載浮載沉,直到她終於隱忍不住地驟然顫抖……

    顧岐安才無比錯愕地停下來,眉眼裡有驚喜也有戲謔,看得她好難為情!

    「昭昭,你噴……」

    「啊啊啊啊啊,你不許說!」

    *

    收拾好的兩個人,沒清醒多久就各自睡去了。

    梁昭一宿無夢。而顧岐安卻沒這麼幸運,他做了個頗為詭異的夢,時間進度來到數年後,二人早已陌路到毫無交集。

    結果某天他突然偶遇到她,這還不止,她身邊牽著個小女孩,五官活脫脫復刻版的小梁昭。梁昭去買冰激凌,女孩乖乖等在原地。

    顧岐安壯著膽子上前問,「你媽媽叫什麼?」

    「叫梁昭呀……」

    即刻他就嚇醒了,嚇得渾身冷汗。

    轉頭四顧,屋裡哪還有人。梁昭大清老早就起床走了,在床頭櫃留了張紙條給他:

    我去上班。請你起床後立即收拾衣服走人!

    下一行劃線強調:

    要有炮/友的自我修養,喲!

    *

    有人想將那晚當作黑歷史般徹底塵封,就有人像品茶回甘般地時不時重溫記憶。

    以至於,顧岐安周遭的人都覺得他近來很神經質,總是冷不丁淡笑,又不知笑個什麼。問他他也「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也」。

    當然,每每當他回到老宅,這份好心情就會擱淺。

    顧岐章回國這陣子,一直攜妻兒暫住在老宅。說實話,作為長子長兄,這些時日他待家裡人並不薄。不僅託了些人脈給老爺子請來國外專業的理療師,家裡家外,也經常幫著顧父的生意打點一二。

    從來百善孝為先。顧父很難不滿意老大,相形見絀下,也越發拿起老二的不是來。

    端午節家宴,顧岐安院裡有事耽擱了些,遲到了。

    顧父當著眾親友就發難他,「不爭氣的東西!平白叫幾桌子人餓著肚子等你,你何德何能?」

    顧岐安什麼人,打小你越罵他越來勁。當即渾不吝地還嘴,「你們吃就是了,等我做什麼?難道我來了能叫你砸吧得更香些不成?」

    「還有臉回嘴?蠢物!」

    顧父心情欠佳也有緣故。這段時間,有不少人碎嘴顧岐安的姻緣。舌頭底下壓死人,真相被傳得面目全非,有說夫妻不和一方出軌的,也有說顧二那個不中用的,傳到顧父耳里,一樣的臊白死人。

    加上他集團內部出了些岔子,員工投訴待遇不公。眼下顧父就新仇並舊恨一把清算,氣得拍桌子也打板凳,

    「沒你這麼幹的,跑了媳婦還把房子一道送出去!你當做慈善?老子掙錢養出個敗家貨。」

    「別介。人血一般紅,誰又比誰高貴啊?」

    顧岐安全不給父親面子,當場就叫大家評評理,我前些天還接到個女人電話呢,問我上哪聯繫我老頭,

    「你放心,我給回了。免得她自討沒趣燥你一鼻子灰。話又說回來,你都這把年紀了,可以啊……」

    話音甫落,顧父就掄起手掌,好在老大急急攔住了。

    這個檔口,顧岐章也只能讓老二先回家,「聽我句勸。上年紀的人肝火旺,別回頭把他氣厥過去。」

    兄弟倆站在門口,同父異母的長相迥然不同。岐安是桃花眼的風流俊秀,岐章就是國字臉的四平八穩。

    大抵相由心生。後者也早早當家成熟了,關鍵時刻更把穩些,他說我知道你心裡有怨,「其實換作我又何嘗沒有?但你權當為了自己生母,有些事,你一天不改姓,就一天爭不出個結果來。」

    和煦夜風裡。岐章無奈一笑,「就好比我,當真想繼承點遺產還得去做親子鑑定。」

    「親子鑑定?」

    「是的。」畢竟嚴格說起來,他生母當年找到顧家,肚子裡的來路並不算明。

    顧岐安荒唐一哂,「真他媽有病。」

    「你瞧,相比之下你命好許多,至少從來不必受這些莫須有的猜疑。」

    「只怕親生的到頭來比不過路邊一條野狗。」

    岐章讓他消消氣。又說起其他事,問他有沒有心思再婚,「畢竟你今年已經三十五了。男人立業不成家像什麼話?老頭老爺子你是知道的,我遲早還要回去,早晚他們得問你討香火。」

    顧岐安沉默,一言不發。

    眼見著他不想說,岐章也不為難,只出門送他到車上。出於手足情地交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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