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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59:27 作者: 秋色未央
賀成淵緊緊地貼在方楚楚的身後,聲音端莊而嚴肅:「我今天洗乾淨了,十分乾淨,全身上下都是香的,若不然,你摸我好了,來。」
方楚楚使勁掐了他一把:「皮糙肉厚的,不摸。」
四下曠野無人,賀成淵摟住方楚楚的腰肢,把嘴唇貼在她的耳鬢邊,低低地道:「騎馬有什麼好玩的,嗯,不如……騎我?」
「噗……」方楚楚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她回頭怒視賀成淵:「太子殿下,你為什麼這麼無恥?」
「我還能更無恥呢。」賀成淵不由分說,堵住了她的嘴。
剛剛歷經了兩場血戰,九死一生,賀成淵身上的熱血仿佛還沒有平息下來,越發地沸騰了,連著被方楚楚嫌棄了幾天,今天終於安頓下來,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他這會兒覺得簡直難以忍耐了。
「之前說過的,我不動,你動,你到底學會了沒有?」
「閉嘴,再提這個就打你。」
「那換一個也行,喏,比如現在這樣……」
黑馬是為稀世良駿,身上馱著兩個人,那兩個人還在折騰著奇怪的名堂,這馬也不驚不躁,在平野上奔馳起來。
行路難,顛簸起伏,仿佛有浪潮洶湧。周圍的景色急閃而過,那馬奔得太疾太快,方楚楚想要尖叫,卻說不出話來,一切若浮光掠影,顛倒狂亂,俄而衝上九重雲天,俄而墜下萬丈深淵。
他的味道……他的味道是那麼濃郁,聚集在一起,仿佛在一時之間全部迸發出來。
「啊!」方楚楚終於叫了出來,「好疼,阿狼,我肚子疼!」
賀成淵趕緊剎住馬,緊張地道:「怎麼了,哪裡傷著了嗎?」
方楚楚額頭上冒出了汗,捂著肚子蜷縮起來:「不知道,忽然就很疼,大約是,昨天晚上吃壞東西了嗎?哎呦,真難受。」
賀成淵既心疼又心虛,立即打馬回去。
回到了西州城中的府邸,賀成淵立即叫了大夫過來。
方楚楚剛才還放縱快活,這會兒卻覺得倦得很,懨懨地歪在床上,把手伸出來給大夫把脈,一邊還要抱怨著:「這地方的東西真難吃,昨天晚上我吃羊肉還吐了,明明我原來是很愛的,誰知道這羊跑到西州來都變了個味道,大約是水土不服,吃什麼都不對勁,大夫,你給我開兩劑調理腸胃的藥吧。」
老大夫在方楚楚的脈上摸了又摸,聽了方楚楚的這番話,簡直驚恐:「懷著身子呢,哪裡敢吃什麼調理腸胃的藥,連山楂之類的都不能吃,接下去要小心忌口,羊肉燥熱,也要少吃為妙,太子妃您這脈象有點浮躁,是不是羊肉吃多了?」
「沒有,就昨天晚上吃了一點,後面還吐了,沒有多。」方楚楚還振振有詞地辯解。
旁邊的侍從突然驚呼:「太子!太子殿下!您怎麼了?」
賀成淵踉蹌了一下,忽然覺得頭有點暈、眼睛也有點花,驍悍勇猛如他,此時竟然產生了一股虛弱的感覺。
他緊張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子妃……是有了身孕了嗎?」
老大夫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他恭敬地站了起來,十分歡喜地拱手道:「是,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這是有喜了,大約兩個月了,如今還不太穩當,務必要小心調養才是。」
方楚楚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老大夫都說了些什麼,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平平的,完全看不出來。
然後,她抬起頭,和賀成淵對視了一眼。
剛才,那樣……那樣……那樣……
方楚楚覺得整個人都要冒煙了,她突然尖叫了起來,抓起枕頭就朝賀成淵砸了過去。
枕頭正正地砸中了賀成淵的臉,左右侍從不敢直視,齊齊低下了頭。
枕頭從臉上滑下來,賀成淵接住了,抱著枕頭,一臉恍惚,重複了一遍:「兩個月了?太子妃有了?有了?」
方楚楚惱羞成怒:「閉嘴,有了就有了,一直囉嗦什麼?」
賀成淵慌張地疾步過來,然後,慢慢地單膝跪在床前,這個姿勢,特別地小心、特別地謹慎,甚至有些誠惶誠恐。
他握住了方楚楚的手,十指相扣,再次重複:「你有了,楚楚,我們的寶寶,我們的小阿狼和小楚楚就要來啦。」
方楚楚的心顫了一下,變得非常柔軟,她還是紅著臉,小小聲地道:「嗯,有了,哎呦,一個小臭蟲突然跑到我的肚子裡來了,真是嚇人一跳。」
左右從人和老大夫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賀成淵把臉貼到方楚楚的肚子上,輕輕地蹭了又蹭:「真好,楚楚,我什麼都有了,真好。」
十指相扣,抓得那麼緊,卻又是那麼溫柔。
他抬起了臉,她低下了頭,輕輕的,嘴唇相觸,一個萬般輕柔的吻,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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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肅安帝臉色枯敗鐵青,惡狠狠地盯著殿下的諸臣:「逆賊來襲,誰能出戰?」
底下莫不敢應聲。
君側已清,但賀成淵劍鋒未止。各地軍府裝聾作啞,做壁上觀,眼下,賀成淵的鐵騎已經逼近長安城外。
誰能出戰?自然是無人的,到如今,這天下,又有誰能與賀成淵一戰呢?
肅安帝一拍扶手,猛得站了起來,這一下站得太急了,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不禁搖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