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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59:27 作者: 秋色未央
一點點酥酥麻麻的疼,好像挺舒服的,似乎……想讓她再打兩下。
阿狼挺起了胸膛,端著嚴肅的表情:「嗯?我剛才說什麼了?你為什麼要生氣?我不懂得。」
方楚楚不但生氣,她都氣得鼓了起來,抓著小馬鞭,「啪啪啪」地一直打阿狼:「你還敢在背後編排我!你自己是個土豆!冬瓜!大白菜幫子!」
周圍的士兵們看了都替阿狼心疼,趕緊撲過來,七手八腳地拉著他,把他硬生生地拖開了:「兄弟,來來、繼續喝酒,哎,和小姑娘斗什麼氣,很不該啊。」
這麼說著,這群人卻有意無意地擋著方楚楚,把她隔開了。
打不到了。阿狼有點遺憾,他望著人群外,方楚楚還在那裡生氣地跳腳,更像那隻小雞仔了,蹦蹦跳跳地撲棱翅膀。阿狼決定回去以後要多戳它兩下。
陽光微熏,三月的春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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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阿狼把兩匹布和四吊錢一起交到她手中的時候,她就眉開眼笑了,完全忘記了那句「小扁豆」。
又過了幾天。
方戰在院子裡曬太陽。
阿狼……阿狼按著方楚楚的吩咐,他在餵雞。
他特別關照的那隻小雞仔,被他拎了出來餵獨食。它好像挺嬌氣的,吃得不多,阿狼乾脆捏著雞脖子,掰開它的小嘴,直接把米糰兒往裡面塞。
小雞仔的黑豆眼都快掉下來了,嚇得嘰嘰直叫喚。
崔嫂子聽見動靜,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罵道:「哎呦,這不是作孽嗎,難怪最近雞都瘦了,我說阿狼,你再這麼餵下去,雞都要被你餵死了。」
「哦,不能這樣嗎?」阿狼面無表情地鬆開了手。
小雞仔連滾帶爬地跑開了,小翅膀扇得都快飛起來了。
方楚楚抱著一堆衣裳進了院子:「阿狼,過來,你的新衣裳做好了,來試試。」
阿狼難得怔了一下:「我的衣裳?」
方戰背著手,叭嗒叭嗒地走了過來,把頭一伸:「我的呢?」
「沒有。」方楚楚乾脆地道,「爹你的衣裳多的是,不要浪費。」
她不理方戰了,興沖沖地對阿狼道:「你一直穿著我爹的衣裳,你個子比他大呢,不合身,我給你新做了兩身你自己的衣裳,快過來試試看。」
阿狼伸手之前,先把手偷偷地在背後擦了兩下,才接了過去。
方楚楚揮手:「去,換上去看看。」
阿狼向來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他拿著新衣裳進屋去了,過一會兒換好了出來。
他的胸膛和腰身似乎都挺得特別直,分明只是普通的棉布衣裳,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襯著,硬生生地穿出來英氣逼人的感覺。
看過去更值錢了,方楚楚十分滿意,在心裡默默地把阿狼的身價加到了八兩銀子。
「這是我給你做的衣裳,你穿起來可真好看,阿狼,你說,我對你是不是特別好?」方楚楚洋洋得意地道。
「是。」阿狼已經習慣了,知道她想說什麼,自覺地順著她的話頭接下去,「我會好好幹活、多賺錢,報答姑娘的,放心,姑娘買我,肯定值。」
方戰嫉妒了,湊過來潑冷水:「楚楚,這衣裳你做的?笑話了,你那短短的小手指頭拿得動針線嗎,你連個小手帕都做不出來,怎麼可能會做衣裳?」
方楚楚惱羞成怒:「布料是我出的,裁縫的工錢也是我出的,怎麼就不是我做的了?還有,我的手指不短,可漂亮了,你不要胡說!」
為了證明一下,她伸出了她的手。她的身體嬌小,手掌自然也是小小的,但並不柔嫩,指節處都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子,特別是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甚至微微地有些扭曲了,那是常年練箭磨出來的手。
阿狼看著那雙手,覺得方楚楚說得一點都沒錯,可漂亮了。他不太敢多看,馬上把目光移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跳得有些快。
方戰繼續揭穿女兒:「我認得那布,是我從陳記布莊買的,比武擂台賽的彩頭,所以,其實布和工錢都是阿狼自己賺的,怎麼就是你的?」
方楚楚叉腰,中氣十足地叫了一聲:「阿狼。」
阿狼心領神會,一臉正色地道:「我賺的東西都是姑娘的,沒有錯。」
方楚楚心滿意足,紅撲撲的臉蛋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三月春風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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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月天,春風愈暖,兩隻燕子銜著泥巴來來回回在屋檐下面忙碌著,儼然要安營紮寨的模樣,連那一群麻雀都被它們趕跑了。
方楚楚蹲在屋檐下面看了兩天就膩味了,在家閒得慌,終於憋不住跑去東面的山頭打獵。
本來方戰平日裡都不許方楚楚去,生怕她遇到危險,但因這回方楚楚把阿狼也帶上了,方戰想著阿狼身手不凡,應該穩妥,就大手一揮,放行了。
那座山頭是譙明山脈延伸過來的部分,翻過譙明山就是與匈奴、月氏諸部接壤的拓蘭草原。譙明山的主體巍峨險峻,但這段山勢已經到了末尾,較為平緩,不過叢林茂密、鳥獸眾多,特別在這個時節,草叢裡和枝葉間總是悉悉索索地動個不停,時不時就會有一隻毛茸茸的松鼠吧唧一下從樹上掉下來,再哧溜一下從腳邊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