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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59:27 作者: 秋色未央
下面已經有人叫嚷開了:「餵、喂,上面那個大個子,不是我們北山大營的人,沒資格上台,那是誰啊?快下來!」
方楚楚不服氣了,大聲叫道:「阿狼是我們方家的人,怎麼沒資格了?方校尉,你說,他有沒資格?」
方戰摸了摸鼻子,裝死不作聲。
眾人聽見方楚楚的聲音,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好、好,姑娘說行就是行,那就打一場看看唄。」
不過負責裁判的書吏卻不樂意了:「那也不成啊,一個一個上,你們兩個一起上來是怎麼回事,自己說,誰先下去?」
鄭朝義怒視阿狼:「你,下去。」
方才的擂台勝者不耐煩了:「你們兩個,快點、快點,別磨磨蹭蹭。」
「不磨蹭,很快。」阿狼如是回道。
他踏步向前,出手如電,扣住了前頭勝者的雙臂,手腕一翻,一下就將那人舉了起來,一抖手,摔了出去。
「砰」的一聲,台下一片塵土揚起,方才還趾高氣昂的勝者被扔了下來。
這一切,不過是在須臾之間,阿狼的動作實在太快,莫說旁人幾乎沒有看清楚,就連趴在台下那個人自己也暈乎乎的,不曉得怎麼就下來了,他呸呸地吐了兩口沙子出來,哀叫了起來:「怎麼回事,哎呦,誰,快來扶我一把,我的腰快斷了。」
鄭朝義反應算是快的,當即大喝一聲,朝阿狼沖了過去。
鄭刺史對這個兒子也是寄予了厚望,自小就延請名師教他武藝,不是鄭朝義自誇,他的身手在北山大營也是數得上的,他對自己很有自信。
他已經衝到了阿狼的面前,那麼近的距離,他甚至看清了阿狼的眼神。
冰冷而倨傲,那本不是一個奴隸應該有的眼神。
一個模糊的念頭在鄭朝義心中一閃而過,但還沒等到他捕捉到這個念頭,他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被人倒提了起來,像麻布袋一樣丟了出去。
「吧唧」一聲,鄭朝義同樣落到了台下,先前那人還沒來得及起身,這下正正好被鄭朝義砸個正著,他「嗷」的一聲,叫得十分悽慘。
眾人趕緊上來,七手八腳地把兩個人都扶起來了。
鄭朝義在旁人的攙扶下站定了身子,甩了甩腦袋,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會被扔下來。
因為阿狼的力量和速度根本讓人無從抵抗,如猛獸、如鷹隼,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鄭朝義呆呆地抬頭望去。
阿狼俯視著台下眾人,神情冷漠。雖然他的衣服破舊,甚至連兩隻鞋子的顏色都不太一樣,然而,他身形高大挺拔,巋然如山嶽青松,日光正盛,落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耀眼,他立於高台之上,沒有絲毫違和之處,仿佛他原本就該在那裡。
原來連勝兩場的人不是沒有,但這麼幹淨利落的還實在是讓人吃驚,下面觀戰的士兵們都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
方楚楚興奮了,漲紅了臉,揚起手對著台上叫道:「阿狼你好厲害啊!」
阿狼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他的目光柔和了起來,露出了一點微微的笑意。
鄭朝義憤怒了,指著台上,大聲道:「兄弟們,給我上,今天誰能把這小子給我打下來,我另外給他三吊錢做賞金。」
鄭校尉財大氣粗就是不一樣,這下人群更加沸騰了,年輕氣盛的士兵們嗷嗷叫著撲過來,個個都想衝上台去。
負責裁判的書吏大叫:「排隊!排隊!一個個上,不許一窩蜂!」
阿狼冷冷地道:「無妨,一起上,省事。」
他都這麼說了,士兵們更不與他客氣了,橫豎這是鄭校尉出的彩頭,不必遵守方校尉的規矩。這一大群人轟然湧上了擂台。
書吏見勢不妙,抱著頭趕緊跑下了台。
方戰又氣又笑,站了起來,高喊道:「你們這群兔崽子,要造反嗎,快給我住手。」
底下的人又叫又笑,這時候,也沒人聽見方戰在說什麼了。
方楚楚大叫:「你們這群壞蛋,不許欺負我家阿狼,聽見沒有,我叫我爹打你們大板子!」
一窩二十幾個人圍住了阿狼,主要是因為那擂台不夠大,也只能容得下這些人了。
方楚楚都看不見阿狼了,急得在下面一直跳。
很快,有個人被高高地拋起,從台上摔了下來,砸在人群中,砸倒了一片人。被砸到的人還沒來得及怒罵,那人「哇」的吐出一口血,可把旁人嚇壞了。
拳腳帶起的風聲呼呼作響,台上的士兵像下餃子一樣不停地被扔下來,看得出來,阿狼對鄭朝義算是手下留情了,而這會兒,這些被打下來的人個個面色如金紙,半晌都爬不起。
方戰的面色漸漸凝重,站了起來。
北山大營的士兵們被一個外人打成這樣,個個都激起了好強鬥勇之心,更多的人衝上了台,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亂鬨鬨的,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擂台塌了下來。
「阿狼!」方楚楚忍不住尖叫。
第8章 塞上曲8 楚楚是個小扁豆?
在爭鬥的人群中、倒塌的木台中,阿狼騰身躍起,凌於眾人之上。
他一聲沉喝,伸手撈住了一塊散在半空中的木板,手臂揚起,木板以一個凌厲的角度橫掃而出,夾雜風雷之勢、千鈞之力,所過之處,一群人被當場拍飛了起來,木板應聲碎裂,紛紛揚揚的木塊和受傷的士兵一起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