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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人不說話了，沈律鬆了點手上的力道，跟著跑到二中後牆下。

    沈律剛頓住步子，就見趙沉星踩著牆角石垛就要攀上去。

    「你翻牆？」

    趙沉星瞥眼看他，「你不會？」

    他轉過頭扒著牆沿敏捷輕巧地坐上去，「他們綁了人在后街旁邊小樹林那，從這走近。」

    而且從大門走還得請假條，沒有那閒工夫，就算讓沈律開那也得先回去拿啊。

    不過也得虧二中後牆這邊仗著高度，一直沒往牆頭插荊棘或者玻璃片，不然還真沒法從這走。

    沈律解開衣扣，抬頭看了眼高度，「沒翻過，我試試。」

    趙沉星有點怕他不行，乾脆沒翻過去，就坐在上頭等他，要是上不來他還能拉一把。

    沈律垂眸掃了眼角落的石垛，低身從一旁搬了一塊還算平整的石頭，壘上去之後，擼起袖子踮著腳往上一扶一蹬，眨眼間就靠到了趙沉星身邊。

    他轉過頭，「從這邊跳下去？」

    「……」

    趙沉星看著人輕輕巧巧地上來了，忽然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過於多餘。

    他從坐改為蹲，又垂下一條腿，指著只隔了一兩米遠的白楊樹，「下去的時候，可以搭一把樹幹，不容易摔。」

    事實上他也不常從這翻出去，都是翻進來的多。

    兩人一前一後跳下去，趙沉星後落地，沈律伸手接了他一把。

    「謝了。」趙沉星拍拍手，抬頭遠眺不遠處那塊小樹林，「走吧。」

    兩人速度很快，從跑到小樹林到繞著小樹林走了小半圈，花了不到十分鐘。

    趙沉星站在小樹林外緣，壓根鎮靜不下來。

    「人呢？耍我？」

    這個季節小樹林枯葉遍地，除了間種的常綠樹種，其他基本都禿了，一眼看過去有人沒人一目了然。

    然而現在除了幾聲鳥叫幾聲風響，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趙沉星掏出手機打電話，沒打通，發消息，沒人回。

    沈律按住他，「如果確定是綁架，就先報警。不過為了防止意外，我們先在周圍分頭找找。」

    暫時確實也只能先這樣，趙沉星心裡把潘傲怎麼個死法都想了個遍，看著沈律報了警，兩人分開後，繞完小樹林又從二中後牆繞到后街，眼看著都要跑到二中大門口了，手機里才來了電話。

    剛接通，電話那頭還罵罵咧咧的。

    「讓你別停那別停那！被拍照貼罰單了吧！」潘傲的聲音極好辨認。

    「咱們停那也沒多久啊，碰上交警那不是意外嗎！都講二十分鐘了有完沒完！」另一道少年聲線響起。

    「行行行你會開車你了不起！」

    「……姓景的你再亂動直接從車裡丟出去！」

    「餵趙沉星？」潘傲如同砂礫的粗嗓音朝手機里嚷嚷開。

    「你這小男友還真是不配合啊，不好好下車待著整的我們被交警貼罰單，還好跑的快沒查駕照……我們現在換地方了，城郊西橋那，你知道吧，那兒沒人，趕緊過來吧。」

    潘傲把電話一掛，推了把當司機的小弟，「開快點！你爸不是教練嗎？就教你開車50碼？踩油門吶！」

    潘傲再一回頭，看了眼坐在中間被捆著鉗制住的景逸，吩咐另兩個小弟，「把他看好了。」

    「真的是……打還沒打暈，麻煩。」

    趙沉星跳出界面，跑到路邊就要攔出租，一邊手指翻飛，快速把沈律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打電話，「他們換地方了，在西橋那，你人在哪？」

    沈律那邊的聲音有點瑣碎，帶著點風呼嘯而過的跑步喘氣聲，「……知道了，你等一下，到二中門口等我。」

    趙沉星「嘖」了一聲，看了眼路上稀疏的車流，一輛出租都沒有，也只能等著。

    趙沉星走到二中門口邊的圍欄，原地轉來轉去嘆氣徘徊了六七分鐘，門口的保安大爺頻頻看過來。

    趙沉星被瞅地煩躁，手裡打開打車軟體。

    界面剛打開，突然就換成了通話界面——沈律撥了電話過來，趙沉星一秒點接聽。

    「過馬路，來對面。」

    趙沉星抬頭看了興合小區大門前一片樹影，認命似的趁著綠燈直接跑過去。

    他剛一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一個黑影帶著轟隆聲響猛地呼嘯而出，眨眼間停在他身邊半米處。

    沈律丟給他一個黑色頭盔，「上來。」

    「……」

    「草！」趙沉星打量了一眼他穿西裝騎機車的架勢，又低頭盯了一眼黑色俊酷的杜卡迪摩托，實打實地驚了。

    他一直以為沈律是個正的不行的好學生，跟這些東西半點搭不上邊。

    「你會騎機車？你有證嗎？還沒成年吧？這樣能上路？」趙沉星一連蹦出幾個問號。

    沈律整理了一下手上藍黑相間的專用手套看著他，「身份證上成年了，有證，這裡三環，能上路，問完上來。」

    趙沉星頓了下，拿起頭盔利落戴上。

    杜卡迪時速每小時兩百多公里，計程車限速60，要選哪個一目了然。

    趙沉星長腿一跨，坐在沈律身後，「剛剛我一打電話你就回去拿車了？」

    沈律「嗯」了聲，「西橋遠，你這性子又急。」

    趙沉星看著摩托車，其實突然就沒那麼急了，這要是還趕不上就見鬼了，他一邊系扣，突然想起來就問了一句，「那你上戶口的時候是不是報的假出生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