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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55:18 作者: 陵萌
    「不過她早年換男友的速度比起二爺不遑多讓,怎麼到現在都沒再婚?」

    「還不是因為操心那兩兄弟,你難道沒聽說嗎,這幾年蕭靖川和冷家那個私生子走得越來越近,跟親弟弟反而水火不容。」

    「害,這不就是豪門現狀,」先前那人朝某個方向點了點下巴,道:「老大早早進軍部,難道就一點不在乎這麼大的家業?冷海雲只是爭產的傀儡罷了。」

    其他兩人順著方向看過去。

    方潤錦看上去還十分年輕,身著華麗的銀絲魚尾裙禮服,保養得宜,整套紅寶石首飾更是襯得她貴氣逼人。

    而她身後半米遠距離,杵著兩名身材高大模樣周正的青年,臉一個賽一個的黑。

    隔著好幾桌都能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氣。

    「越過董事會收購賭場、跟自己公司的員工開局、賭資千萬起步,出息了啊,弟弟。」軍A筆挺的站姿在人群中非常顯眼,蕭靖川最後兩個字咬得格外用力。

    蕭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冷海雲找你哭鼻子了?」

    他那雙桃花眼酷似二爺,似笑非笑風流不羈,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更是襯得人風度翩翩。

    「你才上任多長時間,聽聽外面現在又是怎麼傳的!」蕭靖川咬牙切齒:「別把父親的作風帶回到公司來!」

    蕭縱向不遠處的貴賓點頭示意,然後才說:「我的事不勞你費心,管好你自己的狗就行。」

    「冷海雲賭場洗錢,出事估計還指望你背鍋。」

    蕭靖川聞言臉色更沉了幾分,正要開口卻被打斷了。

    方潤錦面色不善地回頭道:「我的生日,叫你們兩個出席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

    「你們爺爺到了,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她目光依次落在兩個兒子身上,警告意味明顯:

    「別給我惹事。」

    第2章 相親

    明顯方潤錦在家裡的地位更強勢,呵斥過後一路上都沒人再開口說話。

    濕潤的海風吹過,蕭老爺子杵著拐杖從私人飛機下來時,來迎接的不止蕭家人。

    蕭衍打仗落下傷症,行動不便,很早以前就不太出現在公眾視野,具體公司事務都交給職業經理人和秘書打理,自己做幕後決策。

    每年能讓蕭衍親自出席的重要場合一隻手就數得過來,方潤錦的生日宴算其中之一。

    蕭老爺子曾明確表示,繼承人只會從兩個嫡孫當中選出。

    凡事有利必有弊,這決定同樣導致這些年許多人都在暗中挑撥。蕭家兄弟關係不合,其實也與老爺子簡單粗暴的做法有很大關係。

    停機坪外是一片翠綠草坪,接機的人都聚集在那兒。

    蕭衍和他的私人醫療團隊、老戰友、受邀的合作夥伴等,浩浩蕩蕩一群人從懸浮升降板下飛機。

    方潤錦迎上去,笑盈盈道:「父親一路辛苦了。」

    老爺子卻冷冷地「哼」了一聲。

    方潤錦眼裡閃過詫異,也感略尷尬。

    都知道蕭家最近發生什麼事,下一秒,好事者的目光就全聚集在蕭縱身上。

    方潤錦不著痕跡地擋在蕭縱身前,笑著對老爺子說:

    「別苑已經讓人收拾好,島上風大,我叫小宋開車送您過去,您和叔伯們可以稍作休息,等晚宴開始再過去,您看怎麼樣?」

    蕭老爺子走哪都是前呼後擁。

    他在部隊裡有不少老戰友,當年都是過命的交情,現在卸了任,人終於清閒了,交往就又密切起來。

    不過在蕭縱看來,這種交往很難不帶目的性,彼此不戳破罷了。

    蕭衍看在方潤錦的面子上沒當眾發作,他瞪了蕭縱一眼,直接上了車。

    接機的小插曲就這樣被翻過去。

    方潤錦去補妝,蕭縱和蕭靖川留下招待賓客,一時半會都脫不開身。

    商務社交對蕭靖川來說是一種折磨,不苟言笑的蕭指揮官麵皮都要笑僵了。

    視線不經意間就瞥向弟弟那邊。

    蕭縱容貌像極了父親,五官立體,唇線習慣性繃直,是帶著凌厲的漂亮,最吸引人的是點墨似的瞳孔,仿佛光和力量都聚攏在裡面。

    這種場合他表現得遊刃有餘,臉上掛著陌生的營業式笑容。

    成熟、幹練……以及世故。

    曾經也是個毛毛躁躁的傢伙。

    一種奇異、特殊的情緒湧上心頭。

    蕭靖川的名字是爺爺起的,四平八穩,可蕭縱的名字卻是父親蕭斯年取的。

    失去父親那年蕭靖川剛滿14歲,已經成為一名軍校生,但蕭縱只有5歲。對於父親,蕭靖川比蕭縱的印象深刻得多。

    在弟弟出生那一年,有天他半夜從夢中驚醒,走到書房卻發現父親居然回來了。

    那會兒方潤錦懷孕八個月,蕭斯年在家的日子兩隻手就能數完。

    「現在做的這個研究就是為了有備無患,我希望我的家人能更加自由,而不是被這些條條框框束縛住……」

    書房裡倆人聊著什麼,唯一的光源就是書桌上的那盞檯燈,將父母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老二就起一個'縱'字吧,別像他哥那樣少年老成。」

    後來那個被稱作聯邦科技神話的男人,在次子出生後果然給予他更多陪伴,蕭縱不記得,蕭靖川卻記憶猶新。

    九歲的孩子從蕭斯年那句話里只能聽出一點:父親不太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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