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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50:13 作者: 船錨
    下午三點,辦公室里,柏煬給劉希平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對方的助理,語氣匆匆,「柏總,我們這邊馬上要登機回S市,您有什麼事麻煩長話短說。」

    「這麼急?」柏煬問,「你們在哪個機場?」

    「T城。」對方助理也沒想那麼多,便隨口一說,便掛了電話。

    柏煬找到S市今日的航班信息,確定劉希平會在四個小時後下飛機。柏煬挑眉,披上外套,悄悄走了,似乎是怕驚動人,他連車都沒開。

    他離開公司後,上了路邊柏太助理的車,駛向機場。下車後,柏煬從後備箱中取出兩瓶價值不菲的白酒,特供的,一般外面很難買。

    柏煬拎著酒,走進機場。他的時間卡的很準,到機場的時候,劉希平的航班剛好降落。柏煬在出口處守著,目光精準地從人群中鎖定劉希平,他走上前喊了聲,「劉董。」

    劉希平一愣,又笑,「小柏,你怎麼來了?」

    柏煬晃晃手中的白酒,也笑,「上次在電話里出言不遜,總的給劉董賠個不是。」

    「瞧這話說的。」劉希平擺擺手,「小陸不是都來道過歉了嗎?」

    不提陸念還好,一提陸念,柏煬的眸子裡便閃過一絲狠戾。他眨眨眼壓下情緒,「不一樣。」

    劉希平邊往前走,邊說,「都一樣。」

    軟得不行,那就得來硬的。

    柏煬向著劉希平的方向挪了挪,聲音壓低,「聽我祖父上次說,劉董最近在投資地產,他老人家讓我給你帶個話。」

    果然劉希平腳步一頓。柏煬的姥爺是S市乃至A國的地產大亨,老人家手上的信息肯定不一般。但一想到明天還有重要會議要開,劉希平還是有些糾結,不知道要不要去。

    「兩個小時。」柏煬看了眼手錶,「就耽誤劉董兩個小時。」

    「成。」劉希平咬咬牙,決定赴宴。

    柏煬看了眼劉希平助理,「你先去取行李,我們倆去吃飯。」

    劉希平臉上雖閃過對柏煬擅自主張的不滿,但還是應了柏煬的意。他跟著柏煬往出走的同時,又不忘交代助理,「兩個小時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雖然柏煬看著沒什麼惡意,但他總覺得這會是一場鴻門宴,柏煬沒那麼簡單。

    兩人還是去了省城飯莊,包廂開的也是劉希平常去的那間。柏煬隨手點了幾個菜,又讓服務員給裡面送上一紮啤酒。

    「小柏,就咱們兩個人,用不著點這麼多吧?」劉希平皺了下眉,摸不清柏煬意思。

    柏煬揮手讓服務生按著自己點的上,他打開一瓶白酒,給兩人滿上,遞到劉希平面前,勾起嘴角,「劉董,我喝十杯,您喝一杯,如何?」

    兩人在來的路上,柏煬對著劉希平瞎扯了一堆房地產項目,談吐交流間也時不時吐出一些新鮮名詞,哄得劉希平一愣一愣的。其實柏煬對地產行業也就是個半斤八兩的水平,只是小時候在家聽老人念叨得多了,耳濡目染學了些,但對付剛剛入行的劉希平來說,已經夠用。

    劉希平剛從柏煬這聽完小道消息,學了點新玩意,占了點小便宜,這會他面對柏煬如此謙卑的要求,也不好拒絕,甚至還得給柏煬幾分面子。他咽了咽口水,強顏歡笑,「別介,小柏,咱們今個就都不喝了。」

    「您不用喝,我喝。」柏煬唰唰幾杯酒下肚,他倒立起酒杯,示意杯子已空。他嘴上說著「你不用喝」,用的也是敬詞,但那雙鷹隼般鋒利的冰冷眼神,卻緊緊盯著劉希平,一刻也不放過。

    劉希平被他盯得後背發麻,咳了聲,象徵性地也喝了一杯。

    「劉董別客氣。」柏煬傾身給劉希平滿上酒,也給自己加上。他又是「噸噸噸」地幾杯下肚,笑著看向劉希平。

    劉希平陰著臉,跟著喝了幾輪。他看了眼手錶,距離從機場出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他微不可察地鬆口氣,心想再有四、五十分鐘他就可以開溜,幾十分鐘倒也不至於喝醉誤事,便也順著柏煬喝。他喝一杯,柏煬喝十杯,面子上過得去就成。

    但酒這東西,經不起喝,一旦開喝,興致也就高了。

    劉希平作為典型中年富商代表,話多,也愛顯擺炫耀,拉著柏煬就聊政-治、軍-事什麼的。柏煬在部隊呆了六年,應付個半吊子的劉希平還是綽綽有餘。劉希平被哄得高興,最後一拍桌子,不讓柏煬多喝自己少喝,非說兩人要喝就喝一樣多,要平起平坐。

    柏煬挑眉輕嗤,又借著無腦誇讚劉希平「寬宏大量」的名號,往復不斷地給劉希平敬酒。半個小時不到,一瓶白酒就已見底。

    劉希平開始發暈,潛意識知道要拒絕柏煬,然後趕快離開,他明天還要接見黨-委的人,有正事要做。可他就感覺到肩膀一直被人壓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想起身卻起不來。

    「劉董,再喝一杯。」柏煬一手按住劉希平的肩,另一手給劉希平遞上酒杯。

    劉希平直擺手,嘴上嘟囔著,「不能喝了,不能喝了。」

    可柏煬跟沒聽見似的,又是三杯酒下肚。他對著劉希平倒立起酒杯,聲音低沉,「劉董,你就這點水平?」

    酒杯內壁上還掛著幾滴殘酒,杯子一立起來,裡面的水珠就稀稀拉拉地滴在劉希平臉上,這是一個極具侮-辱性的動作。加上柏煬譏誚嘲諷的話,落在劉希平耳里,無異於挑釁。他奮力坐起身,掙開柏煬的桎梏,外套一脫,桌子一拍,就喊著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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