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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50:13 作者: 船錨
「停停,我說停停。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探討下安東尼奧尼,和德國新浪潮電影,當然法國新浪潮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對著電話哈哈大笑。之前陸念是影視專業,而賀暮主攻心理學。上大學時,兩人就經常互相拿對方的專業課開涮。
賀暮笑夠了便問,「小念,小柏最近怎麼樣?上次聽你說他回柏氏了,你們相處得如何,沒吵架吧?」
陸念從沙發上坐起,下意識地看了眼臥室的門,低聲笑笑,「我倆就...還好。」
當著柏煬白月光的面,說這些事,陸念有些不自在。哪怕賀暮在對待他和柏煬上,從未有過差異。並且以他對賀暮的了解,賀暮也不可能和柏煬在一起。但基於柏煬對賀暮的感情下,他也得注意分寸。
他陸念從不屑於去挑撥別人的感情。
知道兩人沒在鬧著要打架,賀暮鬆了口氣。他又和陸念聊了些有的沒的,才著急去上課掛了電話。陸念看著黑著的手機,心裡有些不舍。
憑心說,他最開始接近賀暮,確實是為了引起柏煬的注意,畢竟誰都知道柏煬喜歡賀暮。但越是和賀暮相處,他越能感受到賀暮身上特有的魅力。
11歲的小陸念還是個盲目崇拜暴力的小男孩,充其量是有點小聰明罷了。但在賀暮的治癒下,他開始反思暴力所存在的意義,漸漸收斂起周身的戾氣,慢慢蛻化為青年人該有的模樣。
賀暮於陸念而言,既是良師亦是益友,是他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束光。
這樣的賀暮,陸念覺得,沒有人會不喜歡。柏煬的白月光如果不是賀暮,他反而會覺得詫異。
「咔嚓」臥室的門被打開,陸念撩起眼皮掃了眼,是柏煬。柏煬睡了一覺,衣服垮垮地掛在身上,眼睛雖然還是難受,但最起碼沒剛那會那麼紅腫了。柏煬接了杯水,倚著牆,嗓音沙啞,「賀暮?」
一句廢話。
陸念進臥室取枕頭的時候,他就醒了,後面的對話更是一字不漏地聽了個清清楚楚。
陸念「嗯」了聲。
柏煬沒說話,定定地看了會陸念,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後,他把手裡的水一飲而盡,一晃一晃地往出走,「走了。」
「你折騰什麼?」陸念喊住柏煬,「趕快回去睡覺。」
柏煬頓住腳,沒回頭,「你去臥室睡,我回去睡。」
「你回去繼續睡沙發?」陸念輕嗤。
柏煬轉頭看著陸念,又點點頭,「不然讓你睡沙發?」
陸念那種商務精英,壓根就不是睡沙發的人。說句難聽話,柏煬甚至都能想到,今晚他敢讓陸念睡沙發,明個陸念就能像金貴的豌豆公主似的,在他面前抱怨找茬,哼哼唧唧說沙發下的一顆螺絲,刮花了他嬌嫩的肌膚。嬌氣又矯情。
陸念腦子裡繞了兩圈,才明白柏煬是不想讓他睡沙發。可他也不想讓柏煬一病號去擠沙發,柏煬的體格窩在沙發上就是受罪。
場面爭執不下,柏煬推門要走。陸念喉結一滾,「那...一起?」
...
柏煬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陸念靠在牆上,舌尖舔過薄唇。他抬眸看向柏煬,嘴角噙著笑,「明天還要去綠地開會,你覺得你眼睛這樣可以去嗎?」
『行了,要麼你睡床,我睡沙發,要麼一起...」陸念抓了把毛毯,聲音低不可聞,「睡臥室。」
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雙手抱在胸前,「困了,快點決定。」
柏煬一瞬不瞬地看著陸念。半晌,他走回陸念的辦公室,關了陸念辦公室的燈,朝著露出點點黃色夜燈的臥室走去,聲音壓得很低,「一起。」
他太了解陸念的性子了,只要陸念想做的事兒,就沒有做不成的。至少,在他這裡是這樣。
陸念慢騰騰地抱起沙發上的毛毯和枕頭,走進臥室。柏煬躺在床上靠里一側,枕頭也放在里側,外側給陸念留足了空間。
見陸念來了後,柏煬順手接過陸念手上的毛毯,把原本他蓋著的被子移到外側,自己則是裹著毛毯,背對著陸念躺下。
陸念鑽進被子裡,也背對著柏煬,抬手關了夜燈。
靠著左邊睡會壓得心臟不舒服,半晌後,柏煬翻了個身,正對著陸念的後背。看著面前裹成一團呼吸淺淺的人,這一月以來的疲憊感再次湧上大腦,柏煬閉上眼,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間,他的長手落在陸念的腰間 ,把人帶向自己的方向。
第18章
柏煬的眼睛休息幾日就恢復的差不多了。他也就在陸念的辦公室住了一晚上,剩下的時候依然在自己辦公室休息。陸念沒說什麼,但動了點小心思,旁敲側擊地給柏夫人打了個電話,明面上是報告公司業務,但旁敲側擊地說了下柏煬情況。
柏夫人雖然在國外度假,但聽了陸念的話,二話不說就讓自己的助理送來了一套全新被褥。柏夫人的助理把柏建國之前的床品悉數清理掉,又鋪上了全新的被褥,連同著辦公室原本的那些家具,也都清一色地換了新。
綠地的劉希平一直讓助理來傳話,希望雙方可以再見面聊一聊合作的事兒,陸念跟柏煬也跑了幾次綠地。但要麼就是去陪劉希平喝酒侃大山應酬,要麼就是聽綠地其他經理畫大餅、打太極。總之,就是敲不定合作的事兒。
綠地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柏氏的這個本子,談不上多頂尖精美,但也不差,投資合作也不是不行。可就是到了年末,綠地公司上上下下用錢開支的地方多,他們手上還有幾個項目沒弄完,一些去年的欠債都沒解決掉,加上公司層層的利益糾葛,沒法直接拍定和柏氏合作。可他們又不想錯過這個本子,只能想個辦法先把柏氏吊著,打算拖到來年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