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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45:51 作者: 夏諾多吉
    「你不是沒用,是懦弱。我也不是看不起你,而是你從來都沒有堂堂正正的走過路,從來沒讓我有機會正眼看你。」

    岳竹說完這句話就回了房間,段驍跟在她身後,被她關在了門外。

    他拍著門:「是不是只要我去自首,我去為你作證,你就可以正眼看我了?可你想過沒有,如果這樣,我的家就毀了。」

    岳竹看著滿目的星星燈,虛著視線的時候,暖黃色的光芒倒真像是天空上的星辰。

    如果每個人的心都可以像星星一樣明亮就好了,黑暗進不去,污穢和醜陋也進不去。一切都是明亮的,可以立足在光明下任憑他人的審視也不心慌。

    「你的家早就毀了,你爸把你媽推下樓的那一刻就已經毀了,段驍,你究竟還要做他的幫凶多久?」

    她的家又未嘗沒有被他們毀掉。

    因為那十萬塊錢,她徹底和她的父親決裂,四年前她離開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她清楚的記得被困在家裡的那一年,她是怎麼數著時間一分一秒的熬過去的。那些細碎的磨人的又深刻的痛苦,像毒品一般腐蝕著她的身心。

    這個城市從未讓她有過歸屬感,可她必須在這裡紮根,因為她還要繼續找到她賴以生存的光,找到正義。

    段驍頹敗的樣子就像久未灌溉的枯草,他做回蒲團上,將瓶子的酒一飲而盡。

    「老袁,你是不是也這樣看我?」

    袁滿自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過,他保持剛剛的姿勢,握著酒瓶碰了段驍的酒瓶一下:「小段,男人三十而立,你也該直立行走了。」

    段驍倏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袁滿:「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逃兵,就連天驕都瞧不起我。」

    說完他準備離開,袁滿拉住他的手:「你可以因為畏懼你父親而選擇迴避,但是你必須保護好你母親和你的妹妹。」

    「老袁,我沒有退路了。如果你是我,你就會明白了。」他甩開袁滿的手,奪門而去。

    .

    進了門,袁滿看見岳竹坐在窗簾前發呆。她的臉因為喝過酒看起來紅撲撲的。

    袁滿看到她的發尾有些毛躁,拿了柜子上她的梳子開始替她梳頭。

    岳竹放鬆了下來,問他:「保姆的事情你怎麼看?」

    袁滿卻說:「這幾天一直繃著弦,別想了,左右不過是因為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袁滿,曾經我也想到過死。」

    袁滿停了手上的動作,雙手按在她略有些顫抖的肩上,試圖撫慰她此時的情緒。

    「可最後我覺得,要是我死了就便宜了他們。誰都不會記得我的死,他們還是繼續快活的活著。」岳竹回頭,眼睛裡有淚光。

    袁滿蹲了下來,雙手捧著她的臉:「岳竹,你是好樣的。」

    岳竹擠出一個笑容:「如果當年不是你去找我,或許我就連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了,就徹底死心了。」

    袁滿抱緊她:「謝謝你讓我找到你。」

    他從來沒有問過她在段驍侵犯她之前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他也不想去想像去試圖還原那個真相。

    一切總會水落石出,他知道,岳竹的這一點信念里藏著無窮的能量。

    這便是他愛她的理由。

    .

    第二天下午,周唯果然來上課了。

    岳竹趕到教室的時候高露正和她談論著吳家保姆跳樓的事情,見她進門,高露急忙將她拉了過來:「岳竹啊,你有沒有聽你同學說過這個事情啊?」

    顯然高露已經將岳竹的話都傳達給了周唯,岳竹看了周唯一眼,她倒是淡然的很。

    「什麼事情?」她裝作不知道。

    「lulu,你小聲點。」周唯提醒她,轉過身又小聲對岳竹說:「吳家保姆的女兒跳樓了。」

    「為了什麼?」岳竹問。

    「還不知道呢,你……岳竹,這層關係我也知道了,沒想到你和段天驕竟然是同學,嗨,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說那麼多了。」周唯趁機將話挑明了說。

    岳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你們都斷了,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了。」

    周唯笑著:「你這樣想就好。我在家還是覺得無聊,還是想和你們一起上課,這不,我又回來了。」

    高露也在一邊尷尬的賠笑。

    「你在還能教教我呢。」岳竹順勢給了她台階下。

    「岳竹,你真沒段天驕提起這件事?」高露又問。

    「沒,我們聯繫的也不多,回頭我問問她。對了周唯姐,你對吳家的事情應該很清楚啊,你真不知道□□?」岳竹又將問題拋回給周唯。

    周唯捋了捋頭髮,神色略有閃躲,她還沒開口,高露又搶了話頭:「嗨,八成和他們那位老色鬼脫不了干係。」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日更20多天的我需要你們的誇獎。

    第24章 情敵

    「別瞎說。」周唯嗔怪著提醒高露。

    岳竹看到周唯的手輕微地扯著高露的胳膊, 眼神卻似有似無的瞥了自己一眼。

    「老色鬼?」她自然地接過這個話茬。

    高露不作聲了, 她便又看著周唯,周唯笑了笑:「岳竹, 你畢竟和段天驕是朋友,這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好了。而且我和吳放也斷了,也沒資格再評論吳家的事情了。」

    她將自己摘得很清, 岳竹只好露了個底:「是吳膺吧, 外界有很多他的傳言,我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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