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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16:38 作者: 康塞日記
「別再哭了。」他催促。
別再為她哭。
「哭這麼多會不會加重夜盲?平常有吃維生素A嗎?還有胡蘿蔔,這些都對眼睛好。」
尤因恍若未聞,像陷在很深的夢境裡,繼續垂淚。
南少虔抬起了頭,雙目失神地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黑藍海水,潮水漲落三次以後,他轉過頭,捂住尤因那雙為了別人流眼淚的眼睛,毫不猶豫地低頭把那張微微打開的嘴唇吻住了。
尤因說喝醉了自己會斷片,他不知道真假,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他管不了了。
他曾無數次想像過親吻這張嘴唇的感覺,尤因的唇形長得很好,豐潤,粉紅,天生適合被親吻。
酒醉後的人睡眠會尤其沉,被吻住唇舌,尤因也並沒什麼反應,沒有反抗,甚至像含吸管似的無意識抿了抿南少虔的舌頭。
南少虔渾身一震,幾乎把它當成一個回應,目光愈加暗沉,手掌從尤因的襯衫下擺摸了進去,動作太大,尤因襯衫的扣子一顆顆開了,他沒管,另一隻手臂收攏,把尤因整個上半身都攬起來貼在自己胸膛上,兩顆心臟砰砰共鳴。
尤因來不及咽下的唾液從嘴角溢出,身邊的空氣開始有點潮濕燥熱。
應該是一兩分鐘吧,總之才過去很短的時間,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如同天光乍破,南少虔心頭一驚,叫這動靜陡然從夢境拉回現實,下意識和尤因的唇分開。兩個人的嘴唇都濕潤不已,分離時甚至拉出一條銀絲。
他舔了舔唇,然後忍耐地從尤因褲兜里掏出手機,是毛洽,他利落地掛掉,然後把手機關機。
掐住尤因的下巴迫使懷裡單薄的身體抬起頭,他繼續吻下去。
或者這根本稱不上接吻,而是一場卑劣的侵犯。
綿長狠戾的一吻結束,尤因身上軟得不像樣,但仍在沉睡。
南少虔微微失神,尤因喝醉了才發瘋,他沒醉,卻也瘋了,這是野外,但也不是絕對私密,何況尤因隨時隨地可能會清醒。
那也全然顧不上了,再不從尤因身上汲取一些熱氣,他覺得自己簡直無法控制心內的嫉妒和暴戾。
海水潮漲潮落,偶然一陣冰涼夜風吹來,尤因單薄的肩膀微微蜷縮了起來,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冷了在找一個避風處。
南少虔打量了一會兒他酡紅的臉龐,不知道是遺憾他沒醒,還是慶幸,嘆了口氣,緊緊抱住了懷裡微微顫抖的身體,用後背撐起一個避風港。
何箴偶爾說他都快忍成王八了,可他其實從不像看上去足夠堅定忍耐,雖然他確實忍耐了很多年。
就像今天這樣,他也會魂不守舍,也會嫉妒到想討要一點點的好處。
抱了很久時間,到冷靜下來了,南少虔把尤因從自己懷裡扒拉出來,攤開,俯下身溫柔地吻了吻尤因兩節突出的鎖骨,為他扣好衣服扣子。
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他把尤因攔腰抱起來,離開了這片靜謐的海灘。
第20章
被五瓶啤酒干翻的尤因,第二天宿醉起來,花了整整十秒鐘才睜開因過敏而腫脹的眼睛。
入眼昏昏暗暗的,像是窗簾全拉緊了,他沒有把屋裡關這麼嚴實的習慣,腦子緩慢思考,昨天他喝高了,哭著上台唱了首歌,然後呢……
然後下台了,對,南少虔扶了他,好像還背了他,他唧唧歪歪的,沖人家倒苦水說了自己分手的事情。
想到這裡打住了,臉突然燒得慌,真丟臉啊操,二兩馬尿下肚,什麼都往外吐露,居然還敢使喚巨星背他!
南少虔也是牛逼,怎麼那麼聽話啊還真把他背了起來。他的頭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感到一陣荒唐的好笑,琢磨著回頭得好好謝人家!
再然後呢,不記得了,怎麼結束的?他又是怎麼回來的?
毛洽把他送回來的?
棉被好重,尤因忍不住齜牙咧嘴撐著身子坐起來,一動,被子上什麼東西被他推了下去,接著身後的床墊突然動了一下,像是有人翻身的動作,他身體一僵,迅速回過頭,和身後緩慢單手支起身子,睡眼惺忪的男人對上了眼。
男人皺眉道:「大早上的鬧什麼?」
誰鬧?
什麼鬧?
尤因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驚恐的視線釘在對方緊緻結實的大胸肌和塊壘分明的六塊腹肌上。
操,南少虔!
他媽的,他怎麼會和南少虔睡在一起!
所以剛剛他覺得棉被很重,其實是因為南少虔的手隔著被子搭在他身上?
尤因被酒精漲滿的腦神經此刻完全無法工作,只會瞪著一雙通紅眼睛盯著南少虔,好幾秒才又想:南少虔沒穿衣服,那他呢?
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幸好,倒是穿的整整齊齊,忙不迭鬆了口氣。
但不是昨天那套了,他忙扒開衣領,胸口上能看到的皮膚紅斑點點。
這是誰幹的!衣服又是誰給他換的!
毛洽嗎,還是……
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尤因剛咽下去的那口氣又重新提到喉嚨口。他驚慌失措,攥緊衣領失聲大喊:「我我我我!」
「你在想什麼?」南少虔迅速打斷他的臆測。
尤因轉頭緊張恐懼地盯著他。
「你過敏了,身上那是發的疹子,毛洽買了藥,我昨天已經餵你吃過一次,今天還得繼續吃。」歌手的分貝真是提神醒腦,南少虔緩緩抬手捏了捏自己挺拔的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