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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耐心？」

    「因為你不知道我考上N大有多艱難，你也不知道尹學長為了讓我進步想過多少種方法。你現在看到我努力上進，那都是因為我覺得自己要對得起當初的那份辛苦和他的苦心。他讓我變成了更好的人，我又怎麼可能和他分手呢，就算我和他分開，這輩子我也很難對別人動心了。所以學長，你別再執著了。」

    宋紅豆一席話讓楊傲徹底灰了心，他沒再說話，然後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一直站在司機身邊的司徒雨。

    司徒雨走過來後遞給宋紅豆一塊糖：「你做的很對。」

    宋紅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學姐你都聽到了啊。」

    司徒雨說：「我就沒你這麼好的口才，拒絕別人也只會一刀切。」

    宋紅豆笑了笑：「學姐，你肯定拒絕過特別多人吧，聽說你大學期間沒談過戀愛，顧大哥真是有福氣。」

    司徒雨嘴裡含著糖，沒回應宋紅豆的話。

    過了會兒，她說：「我跟他……不太可能。」

    「啊？」宋紅豆驚呆了，「為什麼？」

    司徒雨撥了撥頭髮，故作鎮定地說：「兩個身負枷鎖的人，很難輕鬆地談論感情。」

    「枷鎖？可是顧大哥說，如果他要給我找個嫂子，一定是你。」

    「但是……」司徒雨說著停頓了一下，她看向窗外，嘴角忽然飄上一抹難以形容的笑，她說：「你也可以沒有嫂子。」

    *

    植樹那天下午，山里突然下起了雨，宋紅豆和楊敏淋了雨後都感冒了，兩人窩在宿舍里比賽擤鼻涕。

    這天晚上，宋紅豆正準備帶病去上選修課，剛走到樓下，看到尹耀背著個大包站在女生宿舍門口。

    宋紅豆飛撲過去：「你不是說後天才回來嗎？」她說完趕緊把口罩戴上，生怕傳染給尹耀。

    尹耀將一包感冒藥遞給她：「聽說有人要挖牆腳，我只好趕緊飛回來。」

    「你的眼線又胡亂通風報信了，楊學長已經被我KO了。」

    看她還挺得意，尹耀捏了捏她的鼻子：「瞧把你能的。」

    「耀哥，你要陪我去上課嗎？你剛下飛機肯定很累吧，要不你先回宿舍休息，我下了課來找你。」宋紅豆抱著他的腰，嘴上這樣說，心裡卻一秒鐘也不想離開他。

    尹耀看穿她的心思，說：「你是上選修課吧，走吧，陪你去請個假，然後再送你回家。」

    「回家？」

    「今天周五了，你還是回家休息兩天吧。」

    宋紅豆笑著說：「你不在，我都只記日子等月中不記星期幾，還真忘了明天就周末了。」

    尹耀親親她：「想我了？」

    「嗯。」宋紅豆緊緊地抱著他，「特別特別想。」

    尹耀說：「那你趕緊把病養好，我後天可就要走了。」

    送宋紅豆回了家後，宋爸爸宋媽媽留尹耀在家裡玩，宋紅豆趁機跟她爸媽說了她月底想去北京看尹耀比賽的事情，沒想到宋爸爸一口同意，還表示要給她報銷來回機票。

    回到房間後，宋紅豆激動地對尹耀說：「還好你比賽是周六，我周五晚上飛過去剛好趕得上，也不耽誤我上課。」

    尹耀卻說：「早知道你爸這麼寵你，我就不幫你訂機票了，這下又讓你撈了他一筆。」

    宋紅豆聽了這話，抱著他一頓猛親：「機票都訂好了還瞞著我，萬一我自己也訂了怎麼辦？既然你幫我訂了機票，那我的錢就留著去北京請你吃大餐吧。」

    「你不需要請我吃大餐，等我比完賽，你好好犒勞犒勞我就行了，你懂得哈。」尹耀摟著她笑得十分曖昧。

    宋紅豆想起過年在溫泉村那次，心上頓時燒起一把火。

    她說：「那你這回可得挑個合適的日子。」

    *

    連日下雨，兩人在家裡膩了一天後，尹耀又要出發去北京。

    送尹耀離開後，宋紅豆覺得無聊便提前回了學校。

    走到女生宿舍下面，她看到那輛帕納梅拉，再靠近時，她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坐在車裡抽菸。

    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頭髮比上次梳的整齊，他把玩著手上戴著的那串念珠，視線落在後視鏡上懸掛著的一隻白色小兔子玩偶上。

    隔著車窗，宋紅豆看不見他的表情。

    估摸著他是在等司徒雨，宋紅豆便沒有急著上去。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司徒雨下來，宋紅豆便直接去了司徒雨的宿舍。

    「司徒學姐？」宋紅豆敲門。

    司徒雨的舍友開了門：「她睡了。」

    宋紅豆走到司徒雨的床邊，見她的床簾緊緊關著，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司徒學姐，你還好嗎？」

    裡面的人翻了個身：「嗯，沒事，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隱約覺得這聲音不對勁，宋紅豆拉開帘子，看到司徒雨正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脖子。

    如果宋紅豆沒看錯的話，那上面應該是人掐過的指痕。

    「學姐……」宋紅豆又叫了她一聲。

    司徒雨放下鏡子，竟沒再躲避她，而是說：「出去說。」

    兩人到了頂樓的天台上，司徒雨從黑色針織衫的口袋裡拿出一盒煙點了一根。

    「你看到樓下的車了？」

    春風吹著司徒雨的長捲髮，她看起來平靜又憂愁。

    宋紅豆忍不住將她藏在領子裡的髮絲撥出來，說：「看到了，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