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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44:23 作者: 夏末秋
    沈夢蝶:【不行, 我得捋一捋,腦子有點亂】

    譚丫丫:【晚上信息量有點大, 咱得消化下,@時初,我去你那兒睡吧。夢, 你要不也一起。】

    沈夢蝶:【不行, 爬爬晚上還要喝奶,但我很想八】

    夏時初默了下, 拒絕:【算了, 頭有點疼, 我想早點睡】

    譚丫丫側頭看看她, 嘆了口氣,確實夠頭疼的!

    假設這房子是5年前買的,那說明盛懷揚早就打定主意回來, 也就不存在捨不得放棄美國生活,不想回來一說。

    那時初提出分手……

    哎,這都什麼事兒呀。

    老羅和盛懷揚聊了一路,從買房到投資再到國內外營商環境優劣長短,到他們住的小區門口還不忘說,「下次咱們找個地方再好好聊聊。」

    「好。」

    夏時初也從後門下了車,同姐妹淘擺擺手,也不等盛懷揚,逕自朝小區里走。沒走出多遠,就感覺到有人跟了上來,不緊不慢地和她保持著半米距離。

    他買的房在一期,從正門過去,這裡是必經之路,算不上尾隨自己。只是,一想到他跟在後面,她就如芒在背,渾身說不出的彆扭。於是,她乾脆放慢腳步,打算讓他超過自己走到前面去,然而,這人似是猜到她想法,竟也跟著放慢了步伐。

    夏時初煩躁不已,猛地轉過身,「你能……」

    聲音戛然而止,身後陌生的女人驚恐地望著她,「怎、怎麼了?」

    暈,不是盛懷揚!

    夏時初大窘,連忙道歉,「不好意思。」

    女人警惕地瞥了她一眼,雙手攥緊包,飛快地離開,走著走著還小跑起來。

    夏時初杵在原地,哭笑不得,視線一偏,看見半米開外的盛懷揚。小區的燈光很暗,路邊的地燈在草坪上打出一個個暖黃色的光圈。

    他就這麼站在不遠處,影子被暖黃的燈光拉得很長,眉眼被距離模糊,五官的輪廓更顯稜角分明。

    兩人就這麼站著對視了十幾秒,沒人先走,也沒有人動。

    直到,遠處跑上來一個健身的男士,夏時初才收回視線,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走。

    **

    回到家,她把包往沙發上一扔,赤腳走回臥室,四仰八叉地攤在床上。頭一挨著枕頭似更痛,她伸手扯來被子胡亂裹在身上,想就這麼睡過去。可是,腦袋明明沉得厲害,人也確實累得很。可一個又一個的信息不斷湧進腦子,就連過往片段都在腦海里放電影一般。

    迷迷糊糊睡著前的最後一個鏡頭,是她在視頻里說,「盛懷揚,我看中一個樓盤,離金融街很近,戶型特別好,還不限購,就是好貴,而且得付全款,買不起。」

    **

    夏時初是被電話驚醒的。

    她恍惚地摸過手機,眯著眼看清上面的號碼,是她弟弟——夏時間。視線再偏落在時鐘上,凌晨5點半,驟然清醒。

    這個點,只可能是急事和壞事。

    她一個躍身坐起,接起電話,「怎麼了?」

    「姐,爸出事兒了……」

    夏時初坐最早的航班回老家,一出機場就打車直奔醫院。

    她老家在沿海一個三線城市,投行工作忙,她平時甚少回家,上一次回來還是去年春節,那時腳下這條連通三區的內環公路還未開通,沿路也沒有那麼多林立的建築。這幾年,這座城市也在日新月異的變化。

    下了內環,車子很快就到了人民醫院,一下車,就看見台階上站著的穿著白色大衛衣的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小他八歲的親弟——夏時間。

    男孩子也看到了她,朝她招手喊,「夏時初!」

    她挑了下眉,拉著箱子走過去,「你怎麼不去上課?高三這麼閒?」

    「我這不是剛集訓回來?」

    夏時間現在讀高三,成績很不錯,是競賽生,高一高二幾次比賽拿了好名次,今年被選進國家隊,元旦前都在南市參加全國集訓,也是剛剛回到家。

    他接過夏時初的箱子,順手攬住她的肩膀,「姐,你怎麼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

    「少來!」夏時初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又看上什麼東西?」

    「你弟有這麼俗氣麼?我是真心實意誇你。」

    夏時初從喉嚨里嗤出一聲,「我信你個鬼。」

    不理會他一副受傷的表情,夏時初接著問,「爸怎麼回事?怎麼會摔了?」

    「呵。」夏時間冷笑,「等下讓他自己說吧,你聽完估計得氣死。」

    兩人一路聊著,很快就到了骨科病房。

    夏爸摔到的是腿和膝蓋,沒有其他傷,遠看著精神還不錯,她進去時,正靠在床頭玩手機。

    見到她,夏爸夏媽都吃了一驚,「初初,你怎麼回來了?」

    夏時初湊到床邊,「爸,你感覺怎麼樣?」

    夏爸放下手機,正了正身子,笑呵呵地說,「挺好的,沒什麼感覺。」

    夏時初細細打量他,發現他眼皮有些腫,應該是沒休息好,又問:「是哪條腿?」

    「右邊。」夏母走近,掀開蓋在夏父下半-身的被子,亮出受傷那條腿。

    跟夏時初想像的不同,傷到那地兒看起來並不猙獰,只是一大片烏青,隱隱有些水腫透亮,其他連快皮都沒擦破。

    「醫生怎麼說?」她問。

    「髕骨碎裂,腿骨骨折,要做手術。」似是怕她擔心,夏母補充道,「醫生說沒多大事,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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