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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44:23 作者: 夏末秋
    孫思婕:「看來不是我一個人感覺不對。」

    「那可能有點疼。」姜呈含糊道,「估計有點腫,不過他自己說沒事。」

    孫思婕嘆氣,「他這人,有事都說沒事。我記得有一年,他病得很嚴重,可還是堅持上項目,結果開組會時直接吐血了……」

    夏時初胸口一緊,喬霏霏的驚呼傳進耳朵。

    「吐血?這麼嚴重?什麼病?」

    「胃出血。」孫思婕回憶道,「我們也是送他去醫院後才知道,他一直有很嚴重的胃潰瘍,但沒有好好治療,拖著拖著就拖嚴重。」

    「他現在好了嗎?」喬霏霏問。

    「應該好了。」孫思婕突然想到什麼,「國內做項目是不是要經常喝酒?」

    「是!」喬霏霏一提到這個救深惡痛絕,「不管啥飯局,最後都是拼酒、灌酒,煩死了。」

    「晚上也要喝酒嗎?」孫思婕有些怕怕地問。

    「應該逃不掉。」喬霏霏嘆氣,「不過,我聽說盛總酒量很好,傳聞他是GC量酒會上唯一沒被灌趴下的高層。」

    「其實他胃不好,不該喝酒的。」孫思婕囁喏。

    「誰該喝呢?」喬霏霏喟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有時都在想,這哪裡是酒文化,明明是酒糟粕。」

    姜呈:「是糟粕也沒辦法,誰叫很多事情的確只有酒桌上才能談下來呢。」

    三個年輕人在那兒吐槽酒桌陋習,夏時初卻想到了那次的接風宴,他來者不拒地痛飲,倔強地沒有倒下,連去廁所吐都克制地壓住聲音,生怕被別人看到。

    孫思婕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個人就是愛逞強,死要面子活受罪!

    還記得他在美國留學時,有次得了重感冒,喉嚨啞得說不出話還哄她是「上火」。要不是她臨時有事打電話過去,室友怕吵醒剛睡著的他,好心幫忙接了電話。她都不曉得他已經連續發燒好幾天,晚上更是燒到了40度,被室友強行扭去醫院。

    最可氣的是,事後她故意裝作不知情地問他,「頭天怎麼沒接電話?」

    他居然眼睛都不眨地撒謊:「跟朋友出去玩了,沒聽到!」

    氣得她破口質問,「盛懷揚,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我真是你女朋友嗎?」

    時隔多年,往事已如渲染了噪點的舊照片,微微泛黃,而照片裡的人似乎還是老樣子。

    比起其他人,跟他待了一個下午的自己比誰都能察覺到「異樣」。

    雖然,整場會議中,他依舊思維敏捷、精神奕奕。但他略顯蒼白的皮膚,還有額間隱隱浮起的冷汗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他時不時變化坐姿,乍看是懶懶閒閒,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是借著座椅扶手,勉強支撐身體。

    「姜呈。」她未轉頭,聲音卻很清晰,「你們盛總是只傷了手嗎?」

    第19章 給你看看

    他們的車晚一步到就餐的飯店。

    進包廂時, 其他人均已落座,中間穿插著幾個空位,應是留給他們。

    夏時初聽從許超安排坐在了陳航右側, 而左側的主賓位自然是盛懷揚。

    看人到齊,許超吩咐服務員上菜上酒。

    望著服務員麻溜地從水台搬來白酒、紅酒和啤酒,孫思婕眉頭直打結, 偏頭小聲跟喬霏霏嘀咕,「真的要喝?」

    「估計逃不掉。」喬霏霏嘆口氣, 「你酒量怎麼樣?」

    「不行。」孫思婕苦著臉搖頭,「撐死3聽啤酒, 你呢?」

    「比你稍微好點。」

    「夏總呢?」孫思婕又問。

    「她以前酒量還可以,但現在不行, 膽鹼有問題, 一喝就過敏。」

    說話間,許超已一手抓了一瓶酒問, 「盛總、夏總,你們是喝白的,還是紅的?」

    盛懷揚側頭看向陳航, 「陳董喝什麼?」

    陳航笑道:「我來點白酒。」

    「那我陪你喝白酒。」

    得到一個答案後, 許超目光轉向夏時初,「夏總呢?要不也來點白的?」

    喬霏霏下意識就想維護自家老大, 「夏總……」

    「夏總就算了。」盛懷揚與她同時開口。

    許超笑嘻嘻地擺手, 「怎麼算了?夏總酒量我是曉得的, 我跟她喝過。」

    夏時初知道他說的是六年前來做項目時。那會兒, 她剛參加工作,稚嫩無比,被領導一要求, 就傻乎乎地喝,陪完企業陪律所、會所,不曉得喝了多少場,到最後一聽到領導通知「晚上有飯局」,她就生理性反胃。

    工作後喝多了,她慢慢明白酒桌上絕對不能太實誠,學會用各種技巧推酒、擋酒,當然也不可免俗地成為從前最討厭的「酒場文化人」。但她還堅守著一條底線,不逼手下的姑娘們喝,每次遇到躲不過的酒,她都自己沖前面,直到前年她在貴州承攬一個水電項目,喝完引起血管水腫,差點沒給她喝出個「因公殉職」。

    夏時初笑笑,「今非昔比,過敏。」

    「我也過敏。」中午那位何總接過話,「少喝點,喝完吃點過敏藥就行,我有備,等下給你兩片。」

    說著,乾脆拿過許超手裡的白酒,準備繞過去倒酒。

    誰知剛站起來,就被旁邊的盛懷揚摁住了手腕。

    兩人目光對上,盛懷揚淺淺笑了笑,「她不行。」

    明明是笑著,語調也溫和有禮,但三個字擲地有聲,帶著股不容反駁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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