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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上七點多的老城區已經熱鬧起來，過往的行人都被這一幕吸引的目光，紛紛駐足觀看，但沒有一個人前去勸阻。

    被這麼多人圍觀，李宇洪覺得丟臉極了, 沉著一張臉壓著聲音吼林琳，「很多人看著呢，你趕緊給我起來, 存心想讓我丟人是不是？」

    「不起不起，你一天不答應我, 我就一直跪著。」林琳邊搖頭邊哭嚷著。

    「你現在威脅我是不是？」李宇洪沒了跟她耗的耐性, 突然大罵道：「林琳，你能不能再賤一點？你都看到我跟別的女人上/床了, 你還想讓我跟你回家, 以後我上你的時候，你不覺得膈應嗎？難不成你一天沒被我上就不舒服？」

    他的話已經不僅僅是難聽，更是對林琳人格的侮辱。

    本來安安靜靜吃著瓜的群眾也聽不下去了, 有個大爺站出來教訓他，「小伙子，要分手就好好分手，人家小姑娘好歹跟你好過一場，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你給我滾一邊去，我有讓你聽了嗎？」李宇洪指著大爺破口大罵。

    「真是不可理喻。」大爺氣得面紅脖子粗，也不管這閒事了，轉身去茶樓喝早茶去。

    即使李宇洪對林琳極盡羞辱，但她仍舊抱著他哭哭啼啼，死活也不肯放開。

    他掙了半天沒掙開也放棄了，從口袋裡面翻出一個口罩戴上，把臉擋上之後任由她抱著。

    他們就這樣僵持著，吃瓜群眾圍觀久了也覺得沒意思，漸漸散去，但還剩幾個誓要把大結局看完的才肯走。

    「她哪裡比我好了？我比她年輕，外貌身材自問不輸她，你為什麼選她不選我？」林琳仰著頭顫著聲音，一定要李宇洪給她一個交代。

    李宇洪雙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你什麼都比她好，但她比你有錢。我也曾經想跟她斷得一乾二淨跟你好好過，但要在這個城市生存太難了，我送個外賣日曬雨淋就算了，還動不動被罵被投訴被扣錢，活得沒皮沒臉的。可現在只要跟她在一起，我不用上班，每個月拿到的錢比我送外賣的還要多。你說我吃軟飯也好，沒骨氣也好，反正我不想熬了。」

    林琳怔怔地盯著李宇洪，良久才說：「你忘了當初我們一起從村里出來，你沒日沒夜工作賺錢供我上學了嗎？你忘了我們第一次吃麥當勞的時候，你把裡面的牛肉餅留給我，自己只吃麵包皮了嗎？你忘了你永遠把最好的留給我吃，最好的留給我用了嗎？」

    「我沒忘。」李宇洪低聲道：「但我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你放我走吧。」

    他沒有大吼大叫，沒有發怒，只有對命運的低頭，對他們感情的放棄。

    這一刻，林琳絕望了、無望了，她慢慢放開他的大腿，然後癱坐在地上。

    得以自由的李宇洪只看了她一眼，眸子閃過一絲的心疼，但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轉身邁出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前腳剛走，黃惠儀後腳就趕到。她對著李宇洪的背影罵罵咧咧，直至他消失在轉角，她才攔了輛計程車，費力地把林琳帶走。

    秋意跟明竟坐在車上，剛才的事情盡收眼底。

    「她還挺可憐的。」秋意感嘆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明竟比她理智許多，「我們去買糕點吧，多買一些，外公喜歡吃。」

    「那我們走吧。」秋意點點頭，把心頭被染上的一絲鬱悶甩開。

    買完糕點散完步，明竟就帶著秋意去給長輩買禮物。

    明竟那樣的家庭，長輩什麼好東西都沒見過，所以秋意沒執著要給他們買貴重的禮物，但都挑他們的心頭好買。

    下午五點，他們從寫意閣出發。

    去往程家老宅的路上，秋意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卻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

    明竟哪裡沒察覺到她的緊張，在距離程宅前的一個路口，他把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

    「到了嗎？」秋意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轉過頭一臉呆萌地問。

    「還沒有，不過快了。」明竟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後又把她的安全帶解開，緊接著把人拉入懷裡，說：「在到之前，給你這過度緊繃的神經舒緩一下。」

    「我是不是很沒用啊？」秋意承認自己是慫了，「在一兩千萬觀眾面前說幾個小時都不怯場，現在去見三個人就緊張得發抖。」

    「你不是沒用，你只是因為在乎我，在乎我的家人才會緊張。」明竟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我有個可以緩解緊張的辦法，你要試試嗎？」

    「當然要。」秋意想沒想就說。

    明竟稍稍把她放開，看著她的雙眼，說：「你先把雙眼輕輕閉上。」

    「好。」秋意照做，心想自己的男朋友真是個全才，還懂心理醫生教人舒緩壓力的功夫。

    她閉著眼睛，等著他發出類似於「你幻想自己現在躺在一片草原上」的命令，但最後什麼都沒聽到，只感到唇上一熱。

    她驚得睜大眼睛，明竟貼著她的唇，從唇縫裡呢喃出幾個字，「閉上眼，認真一點。」

    一個深吻過後，明竟放開她，她瞪了他一眼，「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開我玩笑。」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明教授開始教科書式科普，「據科學研究，接吻能讓人感到較少的疏離、孤立感，而疏離感正好也是造成壓力、焦慮的常見因素，女性尤其容易透過接吻產生腦內啡，建議一天至少做一次長達10秒鐘的深情接吻，享受接吻帶來的心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