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023-08-21 22:25:07 作者: 寄秋
  見皇甫少杭一臉「你這吃貨膽大包天,佛門聖地也破戒食葷?好歹藏一點別讓佛也跳牆,和尚們想吃肉,不要引誘他們破戒。」

  「擱哪裡了?」快點,她快饞死了。

  黎玉笛口氣兇惡,活似下山搶糧的女土匪,除了肉她全看不上眼,金銀珠寶沒有肉來得實際。

  「廂房……」咦!她……也太快了。

  皇甫少杭傻眼,他話剛落下,花朵似的小佳人如急奔的狂牛,一下子不見人影,叫人好不佩服,為了吃不顧一切,跋山涉水勇往直行。

  先是一怔,而後失笑皇甫少杭沒發覺在一臉嫌棄的嘴角邊,多了一抹名為「寵溺」的笑意。

  「小師妹,你有那麼渴肉嗎?」才一眨眼,廂房的桌子上多了肉已啃光的雞骨架,連雞軟骨也不見了。

  滿嘴油的黎玉笛橫了他一眼,「你試試十天內都是青菜豆芽,雖然山泉寺的素齋還不錯,可味道淡了些,天天清湯掛麵再加幾片燙青菜,我不信你吃不膩。」

  倮爾吃一兩回山泉寺的素齋還是滿可口的,口味清淡卻煮出原食材的鮮味,胃口不好時嘗兩口十分對味。可是每天都是菜、菜、菜……再好吃也會倒胃口,讓她格外想念肉的嚼勁,一口肉,美味妙無窮。

  「嘖!真會吃。」看得他也想大快朵頤。

  說吃就吃的皇甫少杭以手當筷,夾起一片鴨肉往嘴放,跟人搶食的確美味。

  「滾開。」小偷!

  皇甫少杭就她的手搶過半顆四喜內子,「你一個人吃得完?別給我吃撐了再叫人揉肚子。」

  丸子上有黎玉笛的口水,畢竟是「半顆」,但小侯爺搶得不亦樂乎。

  「吃不完你幹麼準備這麼多?」當耗子搬大米呀!有多少搬多少,看到大米不搬,耗子難受——貪多。

  他抹了抹鼻子,直笑,「你食量很大。」

  她爹偷偷塞給她十顆大菜包,他以為是他們姊弟三人的夜宵,誰知她轉身吃個精光,還不太飽足的拍拍肚子,小聲的咕噥,只有七分飽,還能再吃五顆白菜包子。

  當時他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她怎麼能吃這麼多?在這之前她已經吃了兩碗冒尖的白米飯、五顆夾菜大饅頭、二大碗蔬菜湯,再幾盤配菜,十幾顆白菜餃子。

  以他的飯量是飽到不行了,而她還吃得下。

  再看看風吹楊柳動的小身板,平坦的小肚子,他懷疑她吃到哪去,該不會真是妖精變的?

  「我想知道你有多能吃。」以後她得嫁個家底厚的,不然光是吃就把人家吃垮了,貪嘴的媳婦。

  皇甫少杭又想,他家挺有錢的,他娘大長公主的封邑就有三千戶,他爹駙馬爺的稟米,以及永樂侯的俸祿和來自皇家的賞賜,身為獨生子的他,這些都是他的,養活一城的百姓綽綽有餘,多一個她不過是蚊子肉而已,他還養得起。

  黎玉笛沒好氣的擰鼻,「現在看到了,你可以滾得遠遠的,我自個還不夠吃,你少來搶食。」

  「還不夠?」驚恐的笑聲流泄而出。

  「怎樣。」她哼了一聲,不因他的尊貴身分而生出半絲敬意,她看過他光屁股的樣子。

  她是不小心瞧見的躶背,風太太,吹起了帘子,剛泡完葯浴的皇甫少杭起身著衣,頭昏沉沉的他沒發現被偷窺了。

  暗衛九泉自是提也不提,這種事吃虧的多是女子,主子被偷看幾眼也不會少塊肉,不痛不癢。

  「過河拆橋。」吃干抹淨便無視送肉人。

  「那也要有河才行,你得先搭橋。」她這小胳臂肯定拆不了橋,放火燒橋比較快。

  看她油光滿面,皇甫少杭遞了條只繡一頭雲豹的素麵錦帕過去。「喏,擦嘴。」

  「謝了。」她不客氣地搶來一用。

  「還真簡潔有力。」不多話,知其意即可。

  「三師哥還有事?」吃飽喝足,她這是送客的意思。

  沒見過這般現實的,皇甫少杭被氣到了。「給你。」他也懶得開口多說,免得被沒心沒肺的小師妹氣死。

  「玉佩?」拿在手中很沉手,四爪龍形玉。

  「你們二房和那位老夫人的過節我稍有耳聞,以後若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事,就持此物到護國長公主府找庇護,即使我不在,我爹我娘也會代為出面

  ..

  ,這是我的身分象徵。」他一向玉佩不離身,誰想碰一下都不行。

  黎玉笛小有感動的垂目,「下次把雞頭、雞瓜、雞屁股留給你,我還是很夠意思的。」

  不吃獨食。

  「是呀!還、真、好!」他臉黑了,又被氣一回。

  【第五章黎玉仙主動挑釁】

  楊柳青青,垂崖倒影,荷花池裡的大魚帶著小魚,好不快活的游來游去,有青鰱、鯽魚、小銀魚,以及肚圓的錦鯉。

  魚飼料一灑,成群的魚兒齊搶食。

  時光過得飛快,一眨眼間都過了三個月,從盛暑走到入秋的八月,過了生辰的黎玉笛也十三歲了,來了癸水後她的身子抽條似的長高,幾乎和她娘一般個頭。

  可是和她雙生弟弟一比,她又氣餒得想咆哮,那人是吃什麼呀?居然一下子抽高,有如十五、六歲的少年。

  這世道太不公,明明他們是雙胞胎,還是她吃得最多,為何她長得沒黎玉簫快,吃的東西都補到他身上了?

  黎玉笛越想越不甘心,收起了魚食改拋釣竿,滿池的魚兒傻得很,釣上無餌也咬住不放。

  唉!怎麼這麼無聊,無所事事的千金小姐真不是人幹的,她覺得自己在發霉,快長香菇了。

  自從搬回黎府後,她就得跟府里的妹妹們一起上族學,從琴、棋、書、畫學起,還得背什麼《女誡》,學些她這輩子絕對用不上的東西。

  每天睜開眼是穿耳的魔琴和黑白棋子,她唯一能接受的是書法和繪畫,前一世學過,而且頗有造詣,學起來一點也不難,描畫三兩下便能交差了。

  背書嘛!她自是在行,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因此她藏拙,故意背得坑坑疤疤,讓其他房的姊妹笑得捧腹。

  其中笑得最大聲的就是她的庶妹黎玉仙,每回拿精湛的琴技奚落她,不時說兩句酸言酸語,也不想想嫡庶有別,有什麼好張狂的,光是一個「嫡」字就將人打倒了,眼睛長在頭頂上有何用,看不到底下的好風景。

  懶得理會的黎玉笛直接走人,要是她想爭一時之氣,十個黎玉仙也趕不上,那是個無腦的蠢貨,不是對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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