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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32:23 作者: 迦南之野
    林嗣遠沒有興趣,「不去。」

    「走啊。」魏建翼過來拉他,「怎麼嚴邃在的時候,讓你去小賣部你就去,我們請你都不動的?!」

    這都哪跟哪啊?

    劉旭梁扒在門口,眼看著魏建翼在跟林嗣遠拉拉扯扯的,他都蒙了,「不是,魏建翼你幹什麼呢?上課時候不是說了下課了去辦公室看成績,你去不去的?」

    魏建翼見勸不動,又叫上谷娟一起走了,胡慧喊他們,「誒,順道也看看我的。」

    谷娟叫她,「一起去啊。」

    看成績的看成績,去廁所的去廁所,眨眼之間,班上少了一大半的人。

    林嗣遠盯著黑板上各科老師留下的作業,以及課代表要求什麼時候收上去,意在提醒廣大同學,該寫的趕緊寫,要抄的趕緊抄。

    嚴邃在的時候……

    有嗎?

    他有嚴邃叫他出去就出去的嗎?

    ·

    周一上課的時候,嚴邃踩著點進來的,差點遲到。

    一坐下就大喘氣,喘得停不下來的那種,林嗣遠隨便翻了本書擺著,瞥了他一眼,「怎麼,路上被狗咬啊?」

    「臥槽!」嚴邃都驚呆了,「林同學你牛逼啊,你怎麼知道的?」

    「……」他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現在進入秋季,都是穿的秋季校服,裡面可以隨便穿,但是學校有要求上操還有進教學樓大門的時候,必須形容整潔,校服拉鏈要好好地拉上,當然也不是拉到擋住臉的這種。

    嚴邃跑了一路,才剛剛喘了會兒,就把自己校服拉鏈扯開散熱。他裡面穿了件白色T恤,領口有些往下,鎖骨線條一覽無餘,或許是因為才剛剛運動過的關係,那皮膚有點白皙裡面透著點粉色調,看起來莫名有些晃眼睛。

    「我跟你說啊。」嚴邃抬手搭在林嗣遠肩膀上,「你是不知道,老田平日裡不是都在教學樓區域值班嘛,誰知道他今天會跑大門口去值班,差點就被他逮著了,幸好他跑不過我。」嚴邃往後癱著,一副大難不死劫後餘生還沒緩過勁地架勢。

    林嗣遠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罵老田是……」

    那字還沒有說出去,嚴邃就直接一把捂住了林嗣遠的嘴,「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的意思是,要不是我來的路上遇到一條狗子非得搶我烤腸,我就不至於差點遲到,還差點讓老田逮著了,你明白嗎?」

    嚴邃的手出乎意料的有些冰涼,或許是因為有運動打球的關係,掌心有些薄繭,此刻正輕輕地摩挲在林嗣遠的唇上。而林嗣遠鼻端的呼吸,無可避免地盡數灑在嚴邃的指縫間。

    一時間,那呼吸灼得嚴邃腦子霎時變成了一團漿糊,他是誰,他在哪兒,他該幹什麼?

    同樣大腦不在狀態的不止嚴邃一個人,林嗣遠竟然下意識想要屏氣,連帶著胸腔弧度都開始起伏不平。

    林嗣遠抓著他的手腕骨,示意他放開。

    嚴邃鬆開自己的手,坐在位置上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轉頭看著林嗣遠乾巴巴地來了一句,「你臉挺小的啊,感覺我一隻手應該可以蓋得完。」

    「……」

    嚴邃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趴在桌子上,繼續看著林嗣遠又不怕死地補上一句,「你要是覺得吃虧了,我讓你摸回來怎麼樣?」

    「…………」

    早在嚴邃拐彎抹角地吹他如何從老田的手底下極限逃生的時候,周圍一圈的同學就都已經隨時注意戰況了。

    現在現場情況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了,那麼我們的林嗣遠同學會怎麼應對嚴邃同學丟下的嘲諷技能點呢?請拭目以待!

    不知道為什麼四周好像很吵又好像很安靜,林嗣遠能在那些雜亂的讀書聲中聽到嚴邃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直到現在也依舊在胸腔頻率過快的心跳聲。

    半晌,嚴邃靠在桌子上的腦袋朝著林嗣遠的地界移動了幾分,他有些小聲地問,「你真生氣了啊?我不是故意的,彆氣了行嗎?」

    林嗣遠垂著眼睛看他,覺得有些煩躁,還有一種仿佛有什麼東西哽在喉管,讓他呼吸不順的感覺。

    林嗣遠懶得想,索性直接站起身,從後門出去了。

    嚴邃支起自己的身子,一臉懵。

    魏建翼看熱鬧不嫌事大,「臥槽,嚴邃你完了,你把你同桌得罪了。」

    谷娟同學在前桌點點頭又搖搖頭。

    嚴邃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立刻丟下一幫吃瓜群眾,也從後門溜出去了。

    一眾吃瓜群眾內,紀律委員徐烽拿著小本本是十分的蒙圈,「不是,魏建翼你離他們那麼近,你怎麼不提醒一下他們現在還是在上早自習?待會兒姚老師來班上了怎麼辦?」

    魏建翼,「……」吃著吃著就給忘了。

    林嗣遠去走廊盡頭的廁所,打開水龍頭隨便鞠了把水往自己的臉上潑,嚴邃就倚在門邊,一臉神傷,「不是吧,你那麼嫌棄我啊?」

    又他媽的給自己加戲?

    林嗣遠甩了甩手上多餘的水珠,「你跟出來幹什麼?」

    「怕你跳樓。」

    「……」

    嚴邃噘著嘴,「搞得那麼委屈,像個小女生一樣,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了。」

    林嗣遠都要被他氣笑了,「嚴邃,是你自己沒有搞清楚狀況吧?我們兩個,你覺得委屈的是誰啊?怎麼?」他眉峰一剔,連帶著眼尾上揚的弧度都有些鋒利,「因為我沒有摸你,所以你就覺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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