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往事有異(求月票)
2023-09-19 11:29:10 作者: 卿落落
元錦玉這會兒正哄著兩個娃娃睡覺呢,聽到外面一陣譁然,她面色一變,擋住了兩個孩子。
剛坐好,慕闕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自己宮殿中的人,根本就攔不住慕闕,以至於元錦玉每次見他,都是皺緊眉頭。
慕闕也只當沒看到,走到元錦玉身邊,仔細地看了她兩眼,笑著問:「今日如何?兩個孩子吵你沒有?」
元錦玉現在每天都是在宮中等九哥的消息,而今九哥不在,倒是慕闕這個男人總過來,讓她每次想暴躁地攆他出去。
之前慕闕和她說話,她還會回應幾個字,現在索性轉頭不看他了。
慕闕在德妃宮中一向不苟言笑,若是被其他宮女看到,在元錦玉面前,慕闕竟然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恐怕會驚訝地瞪大眼睛。
慕闕不光是沒脾氣,也沒架子,他繞過元錦玉,還坐在了床邊。
之前過來的時候,兩個娃娃都在睡覺,現在他們還醒著,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
元錦玉怎麼都擋不住他的目光,就推了他一下:「你讓一讓,他們要睡覺了。」
慕闕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退了大概一尺的距離,等坐好後,被元錦玉推到的胳膊,似乎還有點兒發熱。
他嘴邊浮現笑容來,心想,剛剛錦玉主動碰他了呢。
元錦玉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他的笑容,她就沒興趣知道了。
大娃和二娃之前是迷迷糊糊的,被慕闕一打攪可好了,全精神了。
大娃衝著慕闕揮舞著小手:「嗷嗷嗷。」
二娃還把自己的小腳丫往慕闕的手心中塞:「咿呀咿呀!」
慕闕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兩個小東西,可真是太可愛了,這說的是什麼?」
元錦玉因為兩個孩子的活潑可愛,也不由得笑了笑,臉頰上,還有淺淺的梨渦:「誰知道說什麼,整天都調皮搗蛋。」
「男孩子,活潑點兒好。」慕闕捏了捏二娃的小腳丫,二娃因為癢,笑得眼睛都彎了。
還是元錦玉嫌棄地把他的腳丫輕輕拉過來,然後在他的小腿兒上點了點:「你以為誰都當你的小腳丫是個寶呀,快點兒收回去,臭臭!」元錦玉作勢還捏了捏鼻子。
二娃更開心,笑聲一直在這宮殿中飄蕩,他還故意把兩個腳丫都往高了抬,非得讓元錦玉聞聞。
元錦玉被他這麼一鬧,更高興了,笑出了聲來。
慕闕都許久沒聽到元錦玉的笑聲了,不對,應該說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沒對自己這樣笑過,簡直是毫無防備。
慕闕的心忽然就柔軟下來,手心還帶著二娃腳丫淺淺的溫度。
他有些驚訝自己的平靜,畢竟在來之前,他一想到這兩個是慕澤的崽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他對他們,竟然真的很喜歡,也不忍心傷害他們。
小孩子最是敏感,如果他對他們有壞心,恐怕這兩個孩子都不會願意親近自己。
慕連澈的成長,他已經錯過了,這兩個孩子的,他不想錯過。
等元錦玉意識到她竟然在慕闕面前笑得這麼開心後,馬上就收斂了笑容。
慕闕悵然若失地看著她:「你儘管哄他們,當我不存在就行。」
元錦玉和他坐在床的兩邊,大娃二娃都在往她身邊拱。
她拍著他們的小肚子,低著頭,沉靜地如同在暗夜中開放的茉莉花。
慕闕只能自己找話題,問元錦玉:「他們兩個的名字取了麼?」
「沒有。」元錦玉想等著慕澤回來再取,這可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慕闕一聽說沒取,腦海里就過了好多好名字,心想明天寫下來,給元錦玉看看。
「最近宮中事情太多,他們的滿月酒也沒辦,以後我給你們補上好不好?」慕闕姿態放得太低,元錦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慕闕,你到底要做什麼?」元錦玉戒備十足地看著他。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慕闕挑眉:「我要娶你,他們當然也是我的孩子。」
元錦玉的怒火簡直到這瞬間,盛放到了極致:「別開玩笑了!我才不可能嫁給你!他們的爹爹也只有九哥一個!」
慕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情低落中,帶著慘澹,眼看兩個孩子都害怕了,慕闕趴在床上,不顧及他現在攝政王的身份,柔聲哄著孩子:「不害怕不害怕,娘親在和你們鬧著玩兒呢。」
哄了一會兒,他們果然又眉開眼笑起來。
元錦玉受不了了,指著外面,心口劇烈起伏:「你給我出去。」
慕闕不捨得走:「錦玉,那我明日還能再來麼?」
「不能,我不想見到你。」元錦玉背過身去,裝作看不到慕闕眼中的眷戀。
果然,他自說自話的功力已經高到一定程度了:「那我明日再來。」
元錦玉聽著他的腳步聲響起,逐漸遠去,她的肩膀才塌了下來。
慕闕其實心中什麼都懂,可是卻如同給自己加了一層罩子,任由自己在外面怎麼敲,他都在其中言笑晏晏。
她的話說的還不夠直白麼?夠的。
他執意不聽,元錦玉著實沒辦法。
大娃二娃見慕闕走了,還盯著門口瞅了一會兒,咿呀咿呀地問著什麼。
元錦玉擰擰他們的小胳膊,當然了,一點力氣都沒用,她板著臉威脅著:「那是個仇人!你們絕對不可以喜歡他!」
說著,她還做了一個鬼臉兒。
倆小孩兒知道什麼,他們沒哭,反而笑了。
元錦玉頹唐地坐在了床邊,怎麼辦,她之前還以為這倆孩子挺聰明,結果自己生了兩個小傻子呦。
深夜,大娃二娃都睡著了,殷巧繞過人的耳目,來見了元錦玉。
「外面情況如何?」元錦玉在黑暗中問。
「寧王回京以前,京城必定大亂。」殷巧喜歡亂一點兒的京城,古板地活著,有什麼樂趣?
她腰間的鞭子,都渴求鮮血了呢。
元錦玉示意殷巧先退下,思索了一番,京城的局勢,還在她的掌控之中。
第二天一早,元錦玉一邊哄著兩個娃娃,一邊召見了之前被她帶到這宮殿中的人——宇公公。
這人名義上是慕澤的眼線,實際上,皇上掌控著他的一切行動,所以他已經很久沒有同慕澤聯絡過,也沒有傳遞過消息了。
皇上死後,兩個王爺表面悲痛,心中淡漠,宮中的妃子,更是惶惶不可終日,那些沒有子嗣的,生怕什麼時候被人想起,再被送去古寺出家。
而真正為皇上悼念的,恐怕只有宇公公一個人了。
皇上頭七還沒過,宇公公整日都在柴房中,朝著靈堂的方向跪拜。
元錦玉傳召他前來,發現他臉色很差,這幾天,應該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本宮聽說,你一直都在祭拜皇上。」元錦玉沒有讓跪在地上的宇公公起身,輕聲說話。
宇公公其實每日都會想起粉黛和立夏的慘狀,他也想一死了之,此刻面對元錦玉,他更多的還是愧疚:「回王妃娘娘的話,奴才伺候了皇上幾年,所以祭拜了。」
元錦玉嗯了一聲,推著兩個娃娃的搖籃:「那你有什麼想對本宮說的麼?」
「求娘娘賜奴才一死!」宇公公重重地在地上磕頭:「娘娘會在宮中出事,都是奴才的失職!」
元錦玉不想讓宇公公死,在她看來,冤有頭債有主,她連林清雨都不怨了,怎麼可能怪宇公公。
她只是有些疑惑,需要宇公公來給自己解釋一番。
「這件事姑且不提,本宮問你,皇上這兩年來,可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時候?」她真是寧願皇上再禍害她一段時間,也不想他就這麼不清不白地死去。
如今算什麼呢?他做了錯事,所以以命換命麼?
宇公公仔細地思索了半晌:「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啊……」
「比如他當初給本宮和寧王殿下賜婚,比如他知道本宮懷孕……都沒有?」元錦玉怎麼都不信。
但宇公公點頭:「確實沒什麼不同的。」
元錦玉有些失望。也是,皇上都坐在這個位置上多少年了,泰山壓頂都不崩於色,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不過娘娘……有一次皇上醉酒,倒是說了句奴才不理解的話。」
宇公公這是第一次和旁人說起皇上的事,元錦玉馬上問:「什麼話?」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那晚皇上醉得昏昏沉沉,夢中醒來,問奴才,覺得是清平盛世好,還是烽火亂世好。」
皇上的眼眸一直都是矍鑠的,可是那天晚上,卻迷濛得像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真真讓宇公公都駭住了。
他也不敢敷衍,連忙說:「當然是清平盛世好。皇上您是一代明君,大周在您的治理下,國力強盛,百姓都安居樂業,感念於您呢。」
結果皇上卻擺手,執拗地說:「清平盛世才不好,當初……她下山的時候,同朕說,這裡和她的家鄉也沒甚不同,她覺得還是烽火亂世更有趣,熱血廝殺,群雄輩出。」
宇公公那會兒只當皇上是醉糊塗了。誰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整天就想著打打殺殺的?
這人恐怕不是從大周出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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